事實證明,王家駒的擔心不無道理,他們的確被一伙人暗中監視著。
與城區一山相隔,坐落在大山東側的雄威建筑即是慶陽第一監獄。
高大的圍墻,堅固的門窗,以前關押犯人的地方,如今卻成了一群亡命徒棲身之所。
前不久上都市疫情爆發,消息瞬間傳遍全國,QY市政府得知鎮壓失敗的噩耗,幾經協商,最終決定全民扯往內陸避難。
由于獄中關押著數千名重犯,擔心釋放后會危害社會。
公安廳特意部署五十名獄警暫時看守,隨著行尸肆虐,局面越來越緊張,弄得在此駐守警員人心惶惶。
此時獄中大佬黑豹也得到消息,興奮之余仿佛即將迎來他的春天。
于是經過一番密謀,串通眾獄友,趁外出放風時機拉攏群賊造反,一舉突破獄警的防線,將監獄占領。
當他們重獲自由,來到久違的大千世界才發現一切都變了,面目全非的城市顯得格外陌生。
黑豹帶領一行人幾經輾轉,當他們見識過行尸的殘酷后,毅然決然退守回慶陽第一監獄,在此攔截過往行人,奸淫搶掠無惡不作。
前幾日朱迪試炮,炮彈落到山脊引起他們注意,于是黑豹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幾名囚犯來到山頂利用茂密的枝葉充當掩護,使用高倍望眼鏡觀察軍區大院動向,當看清真實情況使他們喜出望外。
迅速回去向黑豹報告:“老大軍區大院里住著一群美妞,”說著一個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黑豹是個色魔,得到消息興奮不已,立刻起身前去查看情況。
當他發現院子戒備森嚴,頓時雙眉緊鎖,直到那幾位活蹦亂跳姑娘出現,才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微笑,并吩咐手下暗中監視尋找時機下手。
又過幾日,“大哥,你看上那幾個妞進城了,”一個兄弟氣喘吁吁的跑來報信。
“好——出發,”黑豹一聲令下,將手里燃著的半截煙狠狠的摔向地面,起身率人離開。
十幾輛改裝車呼嘯著沖出監獄大門,向城區方向飛馳而去。
“茉莉姐——,我還想逛逛呢,”朱迪一只手挎著購物袋,另只手拉著茉莉的胳膊在世貿步行街上央求著。
而娜美正抱著一大堆零食悠哉的跟在兩人身后,一幅豐收的喜悅。
“真的不行,出門時家駒特意叮囑過,讓我看著你們,”茉莉面對朱迪苦苦哀求顯得束手無策。
三個女孩在街上的表現,與周圍凄涼的街景格格不入,顯得十分詭異。
突然隨著一陣逐漸變大的汽車轟鳴聲,幾輛改裝車呼嘯而至。
茉莉意識到情況不妙,急忙拉著兩位躲進身旁寫字樓內,隨后這座建筑的出口被囚徒的車輛團團圍住。
“什么情況?他們要干什么?”朱迪驚慌失措的問。
“壞人唄,你豬呀!”娜美不懷好氣的朝她大吼。
“你們聽著,我們沒有惡意,乖乖出來陪老子玩玩,哈哈……,”門外傳來男人沙啞的嗓音和眾人的哄笑聲。
茉莉提槍扣在胸前嚴陣以待,躲在樓梯口向外偷眼觀瞧。
“他們說不會傷害我們,”朱迪若有所思。
娜美狠狠的瞥了她一眼,不壞好氣訓斥:“那你就出去讓他們玩吧,”說完伸出手指狠狠的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
“一群流氓。”
朱迪瞬間恍然大悟,急忙抬手扣緊衣領,另只手哆哆嗦嗦的掏出隨身攜帶手槍,朝喊話男人“啪啪……”連開數槍。
她的魯莽舉動,弄的茉莉和娜美不知所措,氣氛一下緊張起來,只聽外面一陣尖叫,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他們來了,快上樓藏起來,”茉莉大喊一聲端槍墊后,為兩人掩護。
朱迪和娜美沿消防通道慌忙逃竄,圍在外面的囚徒中槍立刻惱羞成怒,一股腦沖進寫字樓,準備將她們生擒活捉。
茉莉見情況不妙,被迫扣動扳機,槍口對準沖進來的身影展開射擊。
打空幾個彈夾才得以遏制對方瘋狂的進攻,慌亂中摸了摸腰間僅剩的一個彈夾有些力不從心,于是不敢戀戰,急忙向樓上退守。
“一群廢物,她們身上沒多少子彈,給我沖上去抓活的,”黑豹氣急敗壞,拉下車窗對手下大吼。
茉莉帶著兩姐妹直奔天臺,來到頂層打開安防門,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消防水箱。
囚徒緊隨其后,一個個如狼似虎,貌似要將三人生擒活吞。
回頭聽見樓道里轟隆隆的腳步聲,面對強敵,三人有些不知所措。
危難之際,娜美拉開消防柜拎出一把爆破斧砍向消防通道旁的輸水管道。
管道異常堅固,幾經努力無濟于事,情急之下娜美奪過茉莉手中步槍,瞄準管道扣動扳機,突聞“嘭——”的一聲巨響,一條水蛇沿消防通道破損處噴射而出。
接著樓下傳來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聲,慢慢被強勁的沖擊波覆蓋,姐妹三人見狀靠在墻角長長出了一口氣。
黑豹的車停在寫字樓正前方,他正美滋滋等著三個大美人投懷送抱,不曾想到突然發起洪水來。
水流之迅猛把一樓的防爆玻璃瞬間擊炸,黑豹的車也未能避免,一股巨浪將其掀起,隨后狠狠的摔在街道對面的墻壁之上,慌亂之中車上的黑豹被撞的頭破血流,當場昏迷不醒。
“大哥……,”一群小弟圍攏過來施救,見黑豹不醒人事,急忙退回慶陽第一監獄搶救。
通過窗口向樓下張望,看到囚徒陸續撤去,三人才小心翼翼的摸索著下樓,來到街上顧不得太多,找到自己的車一溜煙跑回住所。
“嗚嗚……,王哥我們差點被人擄走,”朱迪一見到王家駒便不受控制嚎啕大哭。
“關豪警戒——,”王家駒見她們狼狽不堪的樣子,就知道遭遇了不測。
此時杜九彤和張志東也從屋內出來,大家一起把三人接進屋內,娜美的胳膊被刮傷一直在流血,奶奶忙著為她包扎傷口。
朱迪驚嚇過度,現在還驚魂未定,趴在杜九彤肩膀上不停抽泣。
茉莉向大家講述事情的經過,“這些人特別奇怪,他們異常驍勇,不畏生死,類似戰場上的亡命徒?!?/p>
在坐各位得到消息神色逐漸凝重,紛紛意識到情況不妙。
“嗖……轟隆……,”院內突然傳來劇烈爆炸聲,強大的沖擊波震碎了門窗的玻璃。
“隱蔽——,”王家駒大吼一聲沖了出去。
“砰砰……,”
“噠噠……,”隨后槍聲不絕于耳,關豪在樓頂已與來敵交火。
王家駒帶人來到三樓彈藥儲藏點,看到門前馬路上猖狂的敵人,憤怒的說:“志東給我干掉車上那幾個機槍手,茉莉掩護我,”說完拎起兩挺沖鋒槍轉身離開。
此刻以來不及多問,張志東揮手拉上窗簾,端起狙擊步槍,透過縫隙打擊敵人火力點。
茉莉利用步槍牽制敵人進攻,畢竟這些囚徒從未接受過專業訓練,只顧著盲目攻擊,沒有防范意識。
王家駒背挎兩挺沖鋒槍,翻墻繞過街道,很快來到敵人后方,面對聚集在門前的敵人車輛。
王家駒端起沖鋒槍突然從背后開火,雜亂的槍聲中很難分辨射擊方向,在同伴的掩護下,王家駒奮勇向前,沒給來敵喘息的機會,片刻間一舉全殲。
結束戰斗,回頭望著直濃煙滾滾的車輛和橫七豎八的尸體,一種莫名的傷感油然而生。
張志東過來清理現場,“家駒你看,”他用手指著車上的標志讓王家駒看。
“慶陽第一監獄,”王家駒又打量一眼車上的死尸,“他們既然都是囚徒,也算自有應得吧。”
“看你們還敢抓姑奶奶嗎,”朱迪仗著膽子瞄一眼車上的死尸叨咕。
王家駒回到宿舍一直悶悶不樂,他不理解在此危難之際,人類為何還要互相殘殺。
杜九彤看出他的心思,來到他身旁輕輕將他的頭摟在自己懷里,“我們并沒有錯,他們招惹是非,死有余辜?!?/p>
王家駒閉著眼睛,慢慢平復自己躁動不安的思緒,一直以來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一位伸張正義,受人愛戴的人民警察,沒想到造化弄人,現如今為了生存既然要大開殺戒。
蘇醒的黑豹靠在獄長的椅子上如坐針氈,派去的兄弟無一生還,“這伙人到底什么來路——,”他摸著下巴暗自揣測。
身旁一位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探頭探腦見老大坐立不安,呲牙露出狡猾的微笑,“大哥我有一計,可將這伙人一網打盡。”
“有話說有屁放,吞吞吐吐跟個娘們,”黑豹不耐煩的罵道。
“他們不是躲在院內嗎,雖然我們沒有什么重武器,但咱們這有催淚瓦斯啊,為什么不用來招待他們,量他們有天大的能耐也得跪地求饒,嘿嘿……,”這小子說完一陣壞笑,用陰險的目光看著黑豹。
一語驚醒夢中人,黑豹頓時眼前一亮,略顯興奮的說:“好辦法,就這么干,快去把李三跟王亮給我叫來?!?/p>
時間不久從外面匆忙走進兩人,房門緊閉四個人在屋內密謀,“哈哈……”不斷有幸災樂禍的笑聲傳出。
晚上王家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出門抽煙看到張志東站在樓門前發呆。
“怎么——,你也睡不著?”王家駒點燃一根煙問他。
“能睡著才怪——,”張志東話音剛落,身后陸續傳來腳步聲,是茉莉和關豪。
“我覺得他們會報復,”關豪掃視一眼身旁的幾位,壓低聲音說。
幾人面面相覷,短暫沉默后,“叫醒大家去奶奶家暫避幾日,”王家駒突然抬頭說道。
張志東默默點頭,大家前去準備。
“干嘛呀——?為什么大半夜搬家?”朱迪拖著行李箱一邊向外走一邊抱怨,當她看到王家駒嚴肅的表情時,便不敢繼續張揚。
“咱們只是暫住幾日不必帶過多的東西,”王家駒走進房間提醒杜九彤。
“你真的確定他們會來報復?”杜九彤邊收拾東西邊問。
“確定,”王家駒抱起女兒向她點頭。
三輛車借助月光匆匆上路,王家駒不斷觀察著道路兩旁黑洞洞的建筑,他真想帶領大家立刻逃離此地,但下一站境況如何仍是個未解之謎。
上樓進入家中,先是堵住所有窗口,才敢點燃蠟燭。
奶奶家雖然不算寬敞,但對習慣了風餐露宿的伙伴們已經非常滿意了。
把房間和床讓給女士,三位男士睡客廳,王家駒將兩把手槍壓滿子彈放在身旁。
張志東干脆抱著他那只狙擊步槍,靠在墻角閉目養神,他說有槍睡得踏實。
關豪此刻精力格外旺盛,白天一戰觸目驚心,剛開始還有些膽怯,大獲全勝后助長了信心,此時仍有些激動。
房間內不時傳出幾位女士竊竊私語,隨著夜深逐漸安靜下來,王家駒不知自己何時進入夢鄉,醒來時已經天光放亮。
起身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使他視線模糊,仿佛一切就像一場夢,只是眼前凄涼的景象格外陌生。
“早上好!”娜美從廚房端出泡好的麥片,和一些零食放在茶幾上供大家享用,因為這里沒有煤氣,所以目前只好吃這些。
“早上好,”王家駒微笑著回應。
回到家的花花特別開心,找出各種小禮物送給妹妹,“她叫什么名字?”她趴在床頭羞答答的問杜九彤。
“蝴——蝶——,”杜九彤笑著回答。
湊巧此時從窗外飛進來一只蝴蝶在屋里盤旋,花花仰頭觀望,“蝴蝶……,”于是開始莫名的歡呼雀躍起來。
用過早餐,王家駒留下茉莉在家照顧老小安危,帶上其他四人回去準備對付這伙囚徒。
由于摸不清對方底細,幾人在軍區大院附近一棟不起眼的居民樓隱蔽下來。
他們找來兩輛皮卡,將CR17重機槍架在車廂上,娜美和朱迪擔任司機,王家駒和關豪擔任機槍手,張志東充當機動人員。
裝載了足夠的武器彈藥后,幾人上樓守株待兔。
朱迪為今天的行動特意換了一雙運動鞋,端著一把步槍守在窗口,不時用拿起望遠鏡四處瞭望,顯的有模有樣。
娜美抱著火箭筒靠在墻角,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敵眾我寡,大家切記能站則戰,千萬不要逞強,”王家駒十分擔心大家安危,說話時顯得有些嚴肅。
可此時關豪正望著朱迪垂涎三尺,完全陶醉在她曼妙的身姿上,把王家駒的話當做耳旁風。
王家駒見他這幅嘴臉哭笑不得,無奈的瞥一眼張志東。
“嘿——,臭小子你戀愛了吧?”張志東上前調侃。
關豪聽到張志東的話表現的很難為情,紅著臉尷尬無比。
“朱迪,以后要養成穿長褲的習慣好不啦?你看你這分明是赤裸裸的誘惑嘛——,”娜美指著她裸露在外的大白腿勸說。
“怎么啦——、怎么啦——?本姑娘膚白貌美有錯嗎?羨慕去吧,”朱迪立即懊惱的大嚷。
“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如我們的計劃改動一下,等那些亡命徒來了你出去施展美人計吧,我們好打他個措手不及,”娜美不懷好意的調侃。
朱迪瞥一眼王家駒,又看了看身旁偷笑的兩位男士,氣沖沖摘下配槍摔向地面,晃著大長腿走向屋外。
“你們看——,她害羞了,”娜美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
就在此時樓下突然傳來車隊的轟鳴聲,大大小小各種車輛不計其數,呼嘯而至,來到近前將軍區大院團團圍住。
黑豹叼著雪茄眾星捧月般從車內下來,打量幾眼周圍環境,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揮揮手表示開始行動,顯的特別囂張。
隨著他一聲令下,四面八方同時向院內拋擲催淚彈,整個院子瞬間被煙霧籠罩,黑豹望著眼前的場景露出滿意的微笑。
“我說你們怎么才來?人早跑啦——,”忽然馬路對面蹦出一位身材火辣的大美女,面對這些亡命徒大嚷大叫。
樓上幾人見到此情此情景瞬間驚呆了,“姑奶奶她想干什么?”張志東不受控制的驚呼道。
“噓——,”王家駒朝大家做了個安靜手勢,繼續觀察。
娜美緊緊握著槍柄額頭直冒冷汗,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表妹的動向。
“站住——,你他媽什么人?”一個兇神惡煞的囚徒將槍口對準朱迪胸口大吼。
“我是被他們丟下的,他們說是我招惹了是非,”朱迪說著流露出委屈的表情,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嚇得淚如雨下。
黑豹在不遠處聽的清清楚楚,邁步來到朱迪面前,“你說他們不在里面?”
“是呀!殺了你們的人就跑了,不然留下等死嗎?”朱迪邊說邊抹著眼淚,來掩飾內心的驚恐,唯恐被對方看出破綻。
“你說他們拋棄了你?”黑豹身后一個隨從問質疑道。
“是啊——,大嫂以此為借口,說我外出招惹的是非,其實是怕我勾引她老公,才蠱惑人心將我孤身一人丟在這鬼地方,”朱迪說完擺出一副可憐兮兮,令人憐憫的樣子。
黑豹是個大色魔,見到如此妖艷的姑娘,早就欲罷不能,哪里還顧得上是真是假。
“大哥里面沒人,”進去搜捕的兄弟回來報告。
“好——,看來她沒說謊,召集大伙收隊,”黑豹今日抱得美人歸喜出忘外,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大哥這是什么?”朱迪不請自來,抬腿鉆進黑豹車內,拿過一顆手雷好奇的問。
“哎呦——!寶貝這可不是玩具,這是手雷,”黑豹急忙上前奪過,放回原處。
顯然她以取得黑豹的信任,朱迪心中沾沾自喜。
與此同時撤回的兄弟以都聚集在軍區大院門前等待吩咐。
朱迪趁黑豹下車交代事宜之際偷偷湊到駕駛坐上,悄悄啟動汽車踹下油門,隨即將手雷拋向車尾,汽車夾雜著爆炸聲竄了出去,剛好撞到車前黑豹,就這樣推著趴在引擎蓋上的黑豹沖出人群。
此時兩輛滿載武器的皮卡車也沖出巷口,攔在馬路中央阻斷追兵去路,子彈如狂風暴雨般撲向迎面沖來的囚徒。
黑豹死死抓著引擎蓋上的雨刷器,惡狠狠的盯著朱迪,回手從腰間拽出一把手槍嘴角勾起一絲邪惡微笑。
朱迪見情況不妙,立即改變方向,就聽“咣——”的一聲巨響,汽車撞到建筑墻壁之上,黑豹的身體在巨大的慣性下直挺挺摔向墻面,當場七巧流血絕氣身亡,手里仍然死死握著那把槍,朱迪也負傷不省人事。
王家駒與關豪手里的重機槍已不堪重負,冒起黑煙。
娜美和張志東躲在駕駛室內還擊,無奈敵人數量龐大,此時大部分囚徒已開始正面還擊,關豪左肩中彈一個趔趄倒在車內苦苦掙扎。
“你們快撤,”王家駒大吼一聲,張志東駕車去搶救朱迪。
等回頭找娜美等人已經不見蹤跡,見車上兩人奄奄一息,張志東被迫無奈駕車逃離現場。
王家駒和娜美為了牽制敵人,走走停停向深山撤去。
身后的囚徒緊追不舍,機槍徹底廢了,王家駒只好利用步槍還擊。
前方山路越來越崎嶇,后方追兵越聚越多,況且改裝車性能本就十分優越。
突然一發榴彈擊中皮卡車右側轉向輪胎,車身側滑翻滾著墜入山谷。
身后追兵隨即趕到,心有不甘的朝山下一陣狂射,見汽車以跌落谷底,才肯罷休。
不知過了多久,王家駒慢慢蘇醒,感覺面前暖洋洋的,是娜美正趴在自己胸前為他人工呼吸,見王家駒醒了她臉頰緋紅,興奮的說:“你可算醒了。”
好在他們比較幸運,車輛墜入谷底,掉進一潭湖水當中才得以死里逃生。
王家駒撐著石壁勉強站起,只覺得胸口劇烈疼痛,短暫喘息后,抬頭看向娜美:“你沒事吧?”
“我沒事,還好我們落入水中,”娜露出慶幸的微笑。
“你的背——,”王家駒指著娜美后背那道血淋淋的傷口驚呼。
“我的背?”聽王家駒問她,她才意識到自己后背傳來鉆心的刺痛,之前只顧著搶救王家駒忽略了自己的傷痛,現在突然意識到疼痛,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你坐下讓我看看,”王家駒扶著她坐下,掀起破碎的衣服仔細觀察,發現傷口已經血肉模糊。
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沒事,只是皮外傷而已,”急忙安慰。
但他心理清楚,這種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很快就會感染,王家駒抬頭看了看面前的茫茫大山,此時他們已經迷路,難以辨別回去方向。
情急之下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彎腰攙起娜美背在自己身上。
“你干嘛——?”她此刻感覺頭重腳輕,暈乎乎的。
“我帶你回去,”王家駒故作鎮定的說。
“我好困,想睡一會兒,”娜美顯得有氣無力,感覺十分疲憊。
“你不能睡?陪我聊聊天吧,”王家駒知道她一旦睡去就有可能休克。
“聊什么?”
“說說你的經歷吧,”河谷布滿奇形怪狀的巨石,王家駒艱難的向前邁著每一步,他只想盡快出去找到藥品為她處理傷口。
“我家很有錢,小時候的愿望都能得到滿足,但進入警校是我最自豪的事,家族集團一直都是我的牢籠,有了名利地位,但這都不是我想要的……,”她說著說著開始語無倫次,王家駒一次次將她從睡夢中叫醒,她又一次次睡去。
翻過幾道河溝,穿過一片叢林,開闊地中央破天荒出現一棟房屋,王家駒趔趄著加快步伐,上前推開房門,早已人去屋空。
他將娜美放在床上,在屋內找到一瓶白酒,看著昏昏欲睡的娜美,王家駒不敢猶豫,脫下她沾滿血漬的衣服,為她清理已經紅腫的傷口。
傍晚時分,日落黃昏,大山深處的氣溫開始驟降。
“好冷好冷……,”娜美蜷縮著身體在木板床上瑟瑟發抖。
王家駒拆了家具升起一堆火,又弄來一大杯水給她灌下,娜美開始發燒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就這樣王家駒將她摟在懷里為她取暖,兩人依偎著熬過一夜。
次日清晨,朝陽再次輻照大地,溫度開始快速攀升。
王家駒把娜美抱到窗前享受陽光,此時經過一夜的掙扎,她的傷情以趨于穩定,當然這與她強健的體魄脫離不了關系,身體虛弱,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王家駒在距房子附近草叢中發現一只山羊,于是他開槍將其獵殺,在院中架起木柴熏烤,很快兩人就有了香噴噴的烤全羊。
剛開始娜美看到王家駒殘忍手段一臉的嫌棄,當濃香氣四溢的烤全羊擺在面前時,對于早以饑腸轆轆的她,無非是一種莫大的誘惑。
王家駒拽下一條羊腿放在嘴邊聞了聞,扭臉看向娜美不斷搖搖頭感嘆:“這么好吃的羊肉,只怕有些人會嫌棄。”
娜美盯著王家駒手里的羊腿直咽口水,“不嫌棄、不嫌棄……,”說著伸手奪過羊腿狼吞虎咽起來。
王家駒此時以顧不得看她狼狽的吃像,自己忙著撤下另一條羊腿充饑。
吃飽后體力逐漸恢復,傷痛也沒那么難耐,短暫歇息后,王家駒找找來一輛木板車拉著娜美沿鄉間小路像山口走去。
此刻他心亂如麻,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又擔心其他伙伴的安危。
娜美后背有傷,只好乖乖趴在車上不能亂動,望著王家駒奮力的向前拉車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的說:“王哥是不是這量破車太重啦?”
她既然說是車太重王家駒很是無奈,“有它總比沒有的好,唉——,”說完長長嘆了一聲。
娜美剛開始還疑惑不解,短暫回味后難為情的笑了。
房間內死氣沉沉,一副凄慘的場面。
朱迪被拉回時人事不省,幾經搶救醒來后發現自己鼻腫臉青,她認定自己是破相了,無論大家怎么安慰都無濟于事,只顧著哭。
關豪就沒有那么幸運,子彈打中他的肩膀,彈片留在體內危機生命。
奶奶費勁周折才幫他取出,并涂抹上消炎的藥物,由于沒打麻藥,他像殺豬似的發出陣陣哀嚎。
張志東擔心招來追蹤者,將一團毛巾塞進他嘴里,不讓他叫出聲音。
王家駒和娜美生死未卜,杜九彤憂心忡忡,幾次要出去尋找都被茉莉強行攔下,見出門無望后她之后只好默默祈禱,愿他們能平安歸來。
堅熬的一晚,所有人都徹夜未眠,屋內空氣格外沉悶。
朱迪的眼淚流干了,關豪的傷口也已經麻木,杜九彤望眼欲穿,此時街上慢慢恢復平靜,生死已成定局。
茉莉為大家準備了早餐,但無人肯吃,一個個呆坐在哪里,顯得特別絕望。
王家駒和娜美來到一個鄉村小鎮,街上冷冷清清一片破敗景象,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遠處一個紅色十字招牌迎風晃動,來到近前的確是一家診所。
屋內無人,王家駒撬開門鎖進去尋找藥物,器材上早已布滿灰塵,看來房主已離開多時。
王家駒翻箱倒柜找到所需藥品,急著為娜美包扎傷口,無意中發現一把車鑰匙,王家駒向門前望去,馬路上空空如也,隨手將其丟在一旁。
診所內藥品儲藏充沛,分類擺放有序,看來事發突然,但又未在街上發現行尸的痕跡有些奇怪。
來不及考慮太多救人要緊,娜美仍在發燒,王家駒挑選幾種抗生素讓她吃下。
盡管男女有別,但此時以顧不上那么多,娜美配合的脫下外套,兩手護在胸前,羞嗒嗒的低下頭。
王家駒從新為她檢查傷口,慶幸未見感染跡象,總算躲過一劫。
娜美在床上休息,王家駒整理所需藥品,此時他越發覺得自己像個竊賊。
無意間他發現診所還有個后門,打開門發現一輛山地越野車,他眼前一亮,興奮跑回去吆喝,“我們有車了……,”說完抓起要鑰匙離開。
汽車一切正常,王家駒握著方向盤,仿佛立即就能跟家人團聚,休息片刻,兩人駕車上路。
沿街道穿城而過,不時看到新鮮血漬痕跡和遺落的生活用品,王家駒心生顧慮,不知是不是應該繼續向前。
“翻過這座山是慶陽第一監獄,”娜美通過車載導航查看他們此時的地理位置。
王家駒突然踩下剎車,他發現有行尸出現,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他嘶吼著一瘸一拐的朝他們走來。
“啊——,行尸,”娜美指著行尸驚呼。
“看一下還有沒有其它回城路線,”王家駒抬手按下車鎖按鈕將門窗鎖死。
娜美顫抖著在觸摸屏上點動半天,吞吞吐吐的回答:“沒了,僅此一條?!?/p>
王家駒打量幾眼面前的幽幽山谷,拽配槍壓滿子,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經管山路崎嶇,但慶幸沒遇到大型障礙物,王家駒駕駛山地越野行駛在路上,遇見行尸左躲右閃飛速向前。
臨近慶陽監獄,路上行尸突然密集起來,拉下車窗隱約聽見有槍聲傳來。
娜美此時已沒有那么緊張,正坐在車內協助王家駒觀察路況,聽到槍響立馬拔槍警戒。
“看來我們的敵人遇到麻煩了,”王家駒說完踩下油門加速前進。
“什么意思?”娜美很是疑惑。
“馬上你就知道了,”說完車輛駛上一段陡坡,穿過叢林來到山頂,兩人一前一后下車,聞聲望去。
只見慶陽第一監獄徹底淪陷,被尸群圍的水泄不通,僅有的槍聲顯得有氣無力。
“我們趕快走吧,”娜美看到此情此景有些心驚膽顫,轉身回到車內,不忍再看。
王家駒也覺得有些殘忍,于是兩人急忙上車離開。
他們來到慶陽郊外,突然從路旁蹦出兩個囚徒手持武器攔住去路。
王家駒瞥一眼娜美,小聲提示:“待在車里不要輕舉妄動,”說完開門下車搭話,“不知兩位大哥有何貴干?”
“把車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一個微胖的囚徒嚷道。
話音剛落他身旁哪位,賊目鼠眼向車內打量,隨即趴在胖子耳旁嘀咕幾句。
“不對——,只能你一個人走,這個妞也得留下,”說完指著娜美露出貪婪淫笑。
王家駒扭頭瞥一眼他們背后撲來的行尸群,一臉不屑的說:“我若不同意呢?”
“你說什么?”胖子瞬間惱怒,舉起獵槍頂在王家駒額頭。
“你身后有行尸,”王家駒抬手指著前方不慌不忙的說。
兩個囚徒一驚,同時回頭觀望,王家駒趁機一個擒拿手,奪過胖子手中的槍,飛起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轉身掄起槍栓雜向另外一位,哪位老兄慌亂之中還未站穩,被王家駒一下砸倒在地。
王家駒接著調轉槍頭,瞄準兩人小腿“啪啪”連續扣動扳機,兩人中彈苦苦掙扎,王家駒駕車揚長而去。
進入慶陽城內,與以往不同的是,街上出現很多行尸,而且仍然有大量行尸向城內聚集。
見到奶奶家窗前有人影晃動,王家駒異常激動,攙著娜美剛剛來到樓梯口,就被迎面撲來的杜九彤死死抱住,小兩口久別重逢喜極而泣。
娜美勉強的笑了笑,轉身望向它處,顯得有些失落。
大家見王家駒平安歸來喜出望外,紛紛為他能死里逃生感到慶幸。
得知監獄淪陷,紛紛表示他們自有應得,大家圍坐在奶奶家飽餐戰飯,開始商議下一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