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駒和張志東仍是昏迷不醒,馬思雨坐在床前冥思苦想,所學(xué)的知識不斷在腦海中閃現(xiàn)。
她擔(dān)心長時間深度昏迷,會對身體產(chǎn)生損害,于是找到杜九彤,兩人商議后決定對他們實行應(yīng)急刺激法。
應(yīng)急刺激法,主要是相對進入深度昏迷的病人,給與外界干擾,促使他早日醒來的物理療法。
馬思雨確定病人生命特征穩(wěn)定,利用聽診器監(jiān)聽心臟活動頻率,組織人手進行呼喚。
“救命啊——,東哥快醒醒吧,喪尸追上來了,你快起來救救我,他摸到我屁股了……,”朱迪趴在張志東耳邊胡言亂語,大家忍不住偷笑。
“馬思雨突然發(fā)現(xiàn)張志東心跳有所波動,”抬手示意她不要停下來。
朱迪轉(zhuǎn)身喝了口水,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東哥有流氓,他們正色瞇瞇盯著我,過來了——,他們朝我過來啦,啊呀啊呀呀呀……。”
張志東突然睜開雙眼,扭頭看向趴在床邊閉眼胡說的朱迪,“到底是喪尸還是流氓?”此話一出嚇得朱迪一屁股坐在地上,“你真活啦——?”回頭看一眼圍觀的人,指著張志東說:“充分證明了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張志東聞聽此言,眉頭一皺,環(huán)顧四周,開口問道:“家駒怎么樣啦——?”
“他很好——,就等你醒呢,”馬思雨怕其他人說漏了嘴,急忙回答。
“是的——,他在樓下馬上回來,”杜九彤隨聲附和道,大家都知道他此時比較虛弱,難以接受打擊。
大家見張志東醒來都圍攏上來,馬思雨借機拽出朱迪,在杜九彤的陪護下前來呼喚王家駒。
朱迪坐在地上手炮腳蹬,喊道聲嘶力竭,可惜王家駒的毫無反應(yīng)。
后來又換了王凱幫他回憶校園往事,還是不行,甚至想到在房間內(nèi)鳴槍,都沒有作用。
杜九彤拉著他的手無助的靠在床邊,講述著關(guān)于他們的故事,一篇篇仿佛在講一本愛情小說,眾人沉迷于情節(jié)當(dāng)中,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他的心臟頻率突然慢了下來,馬思雨眉頭一皺,朝大家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這時杜九彤感覺到他抓著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顫動。
“老九、蝴蝶……,”王家駒終于醒了,嘴里不停的叫著妻子和女兒的名字。
大家圍著他激動的不得了,杜九彤看著從新活過來王家駒喜極而泣,千言萬語難以形容她心底的那份喜悅之情。
只有朱迪顯得有些沮喪,沒能叫醒王家駒,她有些失落,但此時以沒人顧得上她的感受,任由她自己在一旁揪光了盆栽的葉子。
“凱哥——,我們晚上吃什么好吃的慶祝啊?”朱迪抓著萬凱衣領(lǐng)興奮的又蹦又跳,弄得王凱頭暈?zāi)垦!?/p>
“吃肉……,我這就下去安排,”王凱走出房門,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我什么時候負責(zé)起后勤啦——?”自言自語后,苦笑著離開。
今日兩名伙伴重獲新生,大家準(zhǔn)備了豐盛的飯菜慶祝,王家駒看著張志東的左手心里不是滋味,突然不知該如何表達。
“沒尸變,算我幸運——,”張志東看出王家駒的心思,拍著他肩膀毫不在乎的說。
“我的命是你用這只手換來的——,”王家駒語氣顯得很沉重。
“換做你何嘗不是如此,一只手能換來一條命?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張志東顯得很輕松,說完在餐盒了夾起一大塊羊肉,“今天誰也不能跟我搶,我得補上一塊,”眾人見他的滑稽表情,紛紛笑的合不攏嘴。
“張哥這個也給你,”關(guān)豪把一只羊蹄遞給他,大伙見了更是笑的不行。
“好樣的——,沒白疼你,”張志東來者不懼。
晚飯過后,王凱把王家駒和張志東單獨叫進房間,講述了炸橋和難民叛變的經(jīng)過,和現(xiàn)在面臨電力緊張的的問題。
王家駒聽著這一壯壯事件心如刀絞,“馬上通知大家節(jié)約用電,首先要保證冷庫和電梯的正常運行。”
當(dāng)晚三人促膝長談,聊到很晚,但終歸還是沒得到什么完美結(jié)論,因為當(dāng)下時局瞬息萬變,行尸日益猖狂的,很多事情他們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行尸入侵以來,茫蕩山環(huán)境日益惡化,莫思登酒店周邊尸體開始腐爛,臭氣熏天,王家駒已通知大家暫停使用自來水,好在他們儲存了足夠的礦泉水。
如今所有人都搬到80層以上居住,這里空氣流通聞不到異味,也節(jié)約了上下樓所需的電能,況且現(xiàn)在樓下也不需要人員把守,周邊根本見不到行人。
通過廣播得知,多個國際醫(yī)療組織一直自稱在研究抗毒育苗,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近期茫蕩山進入雨季,黑云籠罩著茫蕩山久久不肯散去,大雨足足下了半個多月。
大自然的凈化能力是驚人的,山洪帶走了本不屬于是這里的一切,站在窗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茫蕩山煥然一新。
一架運輸機由遠及近,貼著莫思登酒店擦肩而過,沿著百川公路灑下數(shù)千張傳單。
王家駒伸手抓住向他迎面飄來的一張,是政府派發(fā)給幸存者的。大致內(nèi)容就是鼓勵大家不要放棄,只要堅持向北進發(fā)終將可以抵達,由國際聯(lián)盟組建的終極難民營。
哪里依山傍水,氣候宜人,有著肥沃的土地和樸實、善良的人民,他們會像對待情人一樣對待遠方的朋友,經(jīng)管你身無分文,最后還配有一張青山綠水的風(fēng)景圖,讓人不禁向往。
眾人看過此單,一顆幼苗在內(nèi)心萌芽而生,它象征著美好和希望,從此不至于再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跑亂撞。
雖然王家駒對此事半信半疑,但見大家積極性那么高,也不好說些打擊的話。
倒是朱迪和娜美對此事不以為然,“誰稀罕去呀——,這樣無憂無慮多好,”朱迪坐在沙發(fā)上撇著嘴說道。
“那是——,說不定又是個陷阱,男的抓去當(dāng)苦力,女的抓去當(dāng)軍妓,”娜美挨著妹妹坐下隨聲附和。
姐妹倆這一盆冷水潑的倒是及時,剛剛還張羅著出發(fā)的關(guān)豪,此刻拿著宣傳單皺起眉頭來。
“我看大家不要過于相信,也不可不信,總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張志東理性的分析此事。
“我同意志東的看法,凡事不必操之過急,既然此地有我們安身之所,又何必非要向往千里之外那個不確定的場所呢,”王凱接著張志東的話補充道。
“好了好了,是真是假由它去吧,我們接著打麻將,”前幾日虎子在棋牌室翻出幾副麻將,這回大家可算找到了共同愛好,王家駒坐在桌前召喚大伙前來湊桌。
“嘩啦嘩啦……”沒一會兒,三桌麻將支起,大家玩的熱火朝天,關(guān)于傳單的事在忘到九霄云外。
就這樣大家快樂的住在莫思登酒店內(nèi),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最近玩牌時朱迪總是心神不寧,還不斷干嘔,馬思雨給她檢查后驚訝的說:“朱迪姐你懷孕了。”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眾人全都大吃一驚,朱迪也顯得很尷尬,捂著肚子一籌莫展,她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般拘謹過。
“是我的孩子——,”張志東走出人群將朱迪攔在懷里,溫柔的說:“是該到告訴大家的時候了,是她把我喚醒后的事,其實我心里一直都有她,只是未曾開口,直到我死過一次后,才意識到生命的可貴,于是我向她表白她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你們都知道了,祝福我們吧。”
朱迪靠在張志東身上流下感激的眼淚,若沒有他,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為什么不早說?”關(guān)豪在一旁抱怨道。
“朱迪不想被打擾所以我們就一直沒公開,”張志東急忙向大家解釋。
“好啊——,你們藏的夠深的,這個喜酒我們喝定了,大家別玩了,準(zhǔn)備擺幾桌慶祝一下,”王家駒過來帶頭張羅起來,氣氛瞬間緩和熱鬧起來。
朱迪一直低頭不語,張志東扶她回房休息,出來時撞見站在門口的王家駒,“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兩人一起來到天臺。
王家駒遞給他一根煙,默默的說:“這種事你也敢但。”
“孩子的確不是我的,但我對她的感情是真的,”張志東說的很坦白。
“到底怎么回事?”王家駒更加不解。
“當(dāng)初我們醒來后,朱迪和茉莉一直輪流照顧我,當(dāng)時我發(fā)現(xiàn)朱迪總是心事重重,就追問她怎么了?”張志東深深吸了兩口煙,丟掉煙頭接著說:“最終他對我講了真心話,她說她跟王凱隊伍里一名叫王博的士兵再談戀愛,沒想到前幾天他被那群叛民給打死了,這我才了解情況。”
“怪不得我聽老九說,她有一陣子總玩失蹤,躲在酒窖里借酒消愁,”王家駒這才捋出點頭緒,“那孩子又是這么回事?”他追問道。
“孩子肯定是她前男朋友的,今天我不忍見她為難就擔(dān)過來了,”張志東說完靠在護欄上,仰頭望著藍天,長吁短嘆。
“好一個憐香惜玉,你是看上人家吧?”王家駒調(diào)侃道。
“嗯——,”張志東笑著點頭承認。
“你這個趁火打劫的淫賊,玫瑰雖美,就不怕有刺?”
“我已千瘡百孔了,不怕再多一兩個,”說完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好一個不知廉恥的家伙,”兩人相視一笑,下樓去參加宴會。
今天朱迪特意精心打扮一番,一出場就迎來大家陣陣喝彩。“親一個、請一個……,”大伙跟著起哄。
王家駒怕他們?yōu)殡y,急忙起身解圍,“我說人家連孩子都有,還親什么親,既然他們瞞著我們,就罰酒三杯吧。”
“對對……,罰酒……,”眾人又跟著起哄。
“我喝,我替她喝……,”張志東擋在朱迪面前,一杯接著一杯替她喝著罰酒。
杜九彤在一旁不住打量王家駒,“他們到底這么回事?”小聲趴在他耳邊問。
王家駒將她拽到無人之處,小聲嘀咕幾句,杜九彤這才得知真相。
當(dāng)晚張志東喝的伶仃大醉,朱迪將他架回到房內(nèi),心理五味雜陳。
她心中幻想著,這一切若是真的該有多好,但她心理清楚自己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今后他們一直都是分房睡,直到朱迪順利產(chǎn)下一名男嬰,在這期間朱迪深深的感受到張志東對自己的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
他不僅沒有嫌棄自己和孩子,倒是對自己的照顧和對孩子的百般呵護使她感動不已。
在寶寶滿月的那個晚上,她故意喝了很多酒,晚上回到房間朱迪換上了一身性感內(nèi)衣,敲開他的房門。
張志東不容分說一把將她攬入屋內(nèi),從此兩人算是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夫唱婦隨,十分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