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擊退來犯行尸,王家駒深刻意識到彈藥缺乏帶來的不便,所以緊急召開內(nèi)部會議商議彈藥補給的問題。
“沿大運河向東二十公里左右,那里曾經(jīng)是萬同第二大軍區(qū),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說不準了,”老先生建議說。
王凱不知從哪拿來一張地圖,撲在桌上供大家參考。老先生弓著腰站起身,戴上老花鏡,手指顫顫巍巍的在地圖上來回滑動,最后落在一處丘陵地帶停下。
“就是這——,雖然地圖上呈現(xiàn)的是一片林地,但事實是隱藏在山谷中的軍事基地,”老人斬釘截鐵的說。
大伙急忙圍攏過來,“距離倒是可以接受,但——就是不知道路況如何,”張志東若有所思的說。
這時大雅從人群后方鉆到桌前瞄了一眼面前的地圖,瞥著嘴說:“就這啊——?我經(jīng)常去——,”說完雙手抱肩,洋洋得意的坐在桌上。
“大雅你可不要信口開河,這可不是開玩笑——,”大美上前警告她。
“姐——,你怎么不信我呢——,你問問鄰居二嘎子和小三,我們一起去的,”隨手從腰間拽出一把手槍往桌上一摔,“你們看——?!?/p>
王凱拿起手槍打量幾眼,抬手遞給王家駒,隨口說道:“是陸軍野戰(zhàn)部隊的槍。”
王家駒拿起手槍欣賞一番,抬手丟給大雅,一臉嫌棄的說:“這種貨色不要也罷?!?/p>
“你說什么呢——?識不識貨啊你——?”大雅接過槍一臉蒙圈的抱怨。
“好了、好了,此事以后在意,散了、散了,”他說完打著哈氣,出門超后院走去。
大家看著王家駒遠去的背影面面相覷,不知所措,“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大雅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憤憤的說。
“大雅——,不像話——,你怎么還上了桌子啦?”老先生表情嚴肅的訓(xùn)斥道。
“她呀——,沒上房就好不錯了,上個桌子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二寶在一旁笑嘻嘻的調(diào)侃。
“死二寶——,你才上房呢——,”大雅從桌子上跳下來,朝他撲過去,兩人弄得整個院子雞飛狗跳。
“哎呦……寶寶困了吧,”朱迪扭頭發(fā)見張志東在那跟大美談笑風(fēng)生,心中不爽,氣沖沖的說:“姓張的你兒子困了?!?/p>
“好嘞——!大兒子我們?nèi)ニX嘍,”張志東聞令屁顛屁顛過來接過孩子向后院走去。
“哼——,”朱迪狠狠的瞥一眼大美,露出刁蠻的嘴臉。
大美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不知所錯的向大家攤開雙手,大家對她深表同情。
大家剛剛散會沒多久,人工河上的吊橋“吱鈕鈕……咣當”一聲落下,十幾輛山地越野車和幾輛大貨車呼嘯著從橋上穿過,一溜煙向東飛馳而去。
王凱開著車對副駕駛上的王家駒說:“多虧你想的周到,不然大雅非得跟著來不可。”
“那是當然——,我就怕這位姑奶奶跟著,才略施小計,等她明天一覺醒來我們已經(jīng)大功告成,”王家駒一臉的竊喜。
“我可沒你這么大的重孫子,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大雅從駕駛座位后突然鉆出來,大喊一聲。
兩人嚇得一激靈,王凱看到后車鏡中一雙細長的眼睛當時一愣,兩人迅速回頭看向懶洋洋靠在后座上的大雅,一口同聲的問:“你怎么在這——?”
“車車車……,”大雅指著前方提示王凱集中精力開車,“跟你們說以后別再想擺脫我,”說完露出陰險的嘴臉。
今天散會大雅在自衛(wèi)隊門前閑逛,無意中發(fā)現(xiàn)一伙人鬼鬼祟祟,跟蹤后發(fā)現(xiàn)原來是王家駒在搗鬼,這才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溜上車。
原本只是巧合,但還是使不明情況的王家駒一臉愁容,他身子緊靠車窗,不敢回頭看她,避免招惹是非。
王凱瞄幾眼倒車鏡,語重心長的說:“大雅啊——,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可不比在家,一定不要任性。”
“我不管——,誰讓你們合起火來騙我,”她靠在后座上不懷好氣的抱怨。
王凱對她實屬無奈,真希望自己有一瓶安眠藥,好給她灌下去,求得片刻安寧。
車隊沿著大運河,順流而下,翻過幾道丘陵,穿過一片叢林,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片平原,“軍事重地不得入內(nèi),”一個白底紅字的提示標志特別鮮明。
王凱拉下車窗擺出手勢,車隊立即調(diào)整為一縱隊前進,沿路之上隨處可見的軍事設(shè)施,還有游走在荒野當中全副武裝的行尸大兵。
王家駒見這些大兵身穿防彈服,頭頂鋼盔心中暗自發(fā)愁,這要是正面交鋒可難對付多了。
王凱重返軍營感觸良多,曾經(jīng)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有種出嫁的姑娘回娘家的感覺。
兩人不語,車輛繼續(xù)上前,王家駒似乎察覺到某種異常,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后座上空空如也,“大雅呢——?”他皺著眉問王凱。
王凱猛踩剎車,趴在靠背上向后探望,“這姑奶奶什么時候走的?怪不得車里這么消停,”他瞬間慌了。
王家駒雙手捂臉顯得實屬無奈,氣憤的說:“小丫頭片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你們干嘛——?姑奶奶在車頂涼快一下,你們至于這么想我嗎?”大雅的頭突然倒掛在擋風(fēng)玻璃上朝他們喊。
嚇得車內(nèi)二位急忙向后一仰,眨眼之間兩只手分別搭他們的肩膀上,兩人下意識向側(cè)前方一閃,發(fā)現(xiàn)后座位上的大雅一臉陰沉。
王家駒看一眼擋風(fēng)玻璃又看一眼身后的大雅,吃驚的問:“你怎么進來的——?”
大雅靠在座位上指了指身旁的車窗,待搭不理的說:“車窗啊——?!?/p>
王凱伸手推了推車窗,看著大雅費解的說:“車窗是關(guān)著的?!?/p>
“愛信不信——,”大雅懶得繼續(xù)搭理他們,扭頭看向窗外,心中暗想難道這些雕蟲小技還難得住一個體操運動員。
雖然兩人仍舊一頭霧水,但見人家不理自己了也就不再追問,只好自己暗自揣測。
車隊駛到軍區(qū)崗?fù)じ浇懤m(xù)停下,前方是一道道的帶著鋼刺的鋼架路障。
“下車——,”王家駒說完推門下車,遲遲不等大雅出來,拽開車門車內(nèi)無人,他抬頭看了一眼車頂,又環(huán)顧一眼四周,大雅蹤跡皆無。
王凱看到他的表情猜的八九不離十,一邊四下張望一邊說:“看來是我們小瞧她了?!?/p>
“唉——,”王家駒深深嘆了一口氣顯得很無奈,“來來大家一起動手把路障清走,”王家駒指揮大家拿出繩子拴在路障上,另端掛在車倒鉤上,陸續(xù)將其拖走。
軍區(qū)布局對王凱來說在熟悉不過了,他帶領(lǐng)大家直奔彈藥庫,路上偶爾遇見一兩個行尸被開路的戰(zhàn)士手起刀落解決掉。
但隨著車輛靠近山谷,一股混雜的嘶吼聲由內(nèi)向外傳來,越是靠近聲音越大,王凱示意大家停止前進。
派兩名士兵前去打探,時間不久,前去的士兵一臉驚慌的跑回來,“政委前面活動中心內(nèi)關(guān)著不計其數(shù)的行尸。”
王凱眉頭一皺,啟動汽車,一馬當先開了過去,眼前山谷之間是一個用鐵網(wǎng)圍起來的軍人活動中心,面積要有一個足球場地大小,里面主要是用來打網(wǎng)球和籃球。
現(xiàn)如今場內(nèi)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軍人行尸,他們看到有人到來就像球迷看到自己偶像球星,扒著護欄拼命的向外涌,見到此情此景,在場各位無不毛骨悚然。
“這到底什么情況——?真擔(dān)心這護欄隨時倒下,”王凱一臉驚悚的看著王家駒說。
“彈藥庫在那——?”王家駒故作鎮(zhèn)定的問。
“在里面——,”王凱指著護欄旁陰森森的車道說。
王家駒盯著眼前那條路突然猶豫起來,到底是進不進,不進的話唯恐再難找到彈藥,進去一旦護欄不堪重任倒下是否會變成成甕中之鱉,他想到此處,回頭看一眼前來的兄弟,猶豫不決。
“立——正——,少——習(xí)——,啦啦……,”突然山谷兩側(cè)的高分貝擴音器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訓(xùn)令聲。
眾人不由自覺的緊張起來,紛紛舉起武器四下張望不知所措,更加不可思議的圍欄里的行尸受到聲音的刺激,也變得溫順起來,沒了剛剛那么狂躁,“你們還不快去拿東西,這群行尸大兵按耐不了多久?!?/p>
“是大雅——,”王家駒驚訝的對大家說。
“往里走一千米有兩座藍色的庫房,里面有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在這為放哨,拖延時間,”接著又開始喊起各種口令刺激行尸。
“快快……,”王家駒指揮著車隊向里面進發(fā)。
路上仍舊有行尸攔路,大家盡量快的將其將其解決掉,駛出沒多遠便看到兩座倉庫,下車撬開庫門,里面的確都是與軍事物資,之后有少量的槍支彈藥,多數(shù)是軍裝、帳篷之類之類。
王家駒指揮大家裝車,王凱帶人陸續(xù)撬開多個倉儲庫房,最終找到了專門儲存槍械彈藥的大庫。
將貨車停至門前,王凱帶著小伙子們往車上裝,不時會有行尸前來騷然,王家駒帶著兩名弟兄在外圍警戒。
遠處的擴音器里一會傳來兒歌、一會傳來單口相聲、沒多久——這群挑剔的行尸士兵像是厭倦了大雅的聲音,開始蠢蠢欲動,不斷撞擊鐵網(wǎng)。
坐在指揮中心的大雅看到搖搖欲墜的護欄,急忙喊道:“快撤……,”隨后丟下手里的話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家駒聽到大雅的呼喚立即組織大家撤離,就在車隊距離活動中兩三百米之際,護欄“撲騰——”一聲倒塌,大批行尸猶如泄閘的洪水,一涌而出,整個山口瞬間被尸群占據(jù),并陸續(xù)向外蔓延開來。
王家駒望著倒車鏡長出了一口氣,“咚咚……”一只細長的手不斷的拍打擋風(fēng)玻璃,隨后大雅大頭朝下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張志東靠邊將車停下,大雅拉門上車,見到兩人異樣的目光,“切——”扭頭一臉不屑的看向窗外,留給他們一個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