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未走出多遠(yuǎn),突然天空烏云密布,雷電交加,下起瓢潑大雨。
大家急忙躲進(jìn)監(jiān)管站,安置好杜九彤的尸體,便開始搶救王家駒。
“他的生命特征越來越弱,”馬思雨焦急的說。
眾人聞聽此言,慌了手腳,圍著王家駒拼命的呼喚。
這時王凱發(fā)現(xiàn)雨中來了一位老者,正朝他們緩緩走來,“是周半仙,”他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
老爺子一瘸一拐來到屋內(nèi),身上早已濕透,雨水順著褲腳不斷流入地板縫。
他顫顫巍巍走到進(jìn)前為王家駒診脈,突然神情變得凝重,急忙從懷里掏出一粒丹藥給他服下,轉(zhuǎn)身看著他們老淚縱橫,一臉歉意的說:“是元寶村對不住各位。”
他話音剛落,“轟隆……”一聲巨響,元寶山山頂火光四濺,風(fēng)力發(fā)電設(shè)施被一聲驚雷攔腰劈為兩斷,這時元寶村的眾鄉(xiāng)親全都躲在古墓之內(nèi)避雨,突然感到天旋地轉(zhuǎn),燈光瞬間熄滅,安置在大殿頂端的夜明珠隨著晃動墜入地宮當(dāng)中不知去向。
大家剛想往外逃,洞口“轟隆……”一聲,突然發(fā)生塌方,出口被滑落的巖石堵死,接著地宮之上空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雙眼睛,隨后響起一陣慘絕人寰的哀嚎之聲,古墓內(nèi)慢慢安靜下來。
“咳咳……嘩……,”服下藥丸沒多久,王家駒伴隨著陣陣咳嗽醒來,一口獻(xiàn)血噴涌而出。
“你感覺怎么樣?”馬思雨攙著他斜靠在床邊,原桑焦急的問。
他此刻滿嘴都是血,渾身上下抖作一團(tuán),老先生湊上前為他診脈,面露驚慌之色,急忙拉過他另一只手,眉頭一皺,身體晃了晃險些栽倒,幸好王凱及時將他架起。
老人嘴角顫抖著對王家駒說:“兄弟,能聽見老哥哥說話嗎?”
王家駒被馬思雨摻著,緩緩抬起頭,此時他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兩眼空洞無神,聞著聲音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起身,掙脫伙同伴的雙手奪門而出。
“等等……由他去吧,”老先生面色驚慌,抬手制止了要出去追趕的眾人。
“他到底怎么樣?”張志東急躁不安的問。
老人遲疑片刻,面無表情的說:“他以沒有脈象,按理說早已死去,可是……,”說完揚(yáng)著手,指向他消失之處,一臉的不解之色。
眾人聞聽此言,也有些心灰意冷,但分明看著他活蹦亂跳的樣子。
“你說的不對,我看他沒事,”張志東說完,推門而出。
“他不會死的,”原桑也跟了出去。
大家陸續(xù)來到外面,說也奇怪,烏云不知何時散去,此時外面已經(jīng)艷陽高照,雨過天晴,地面濕漉漉的有些泥濘。
他們在存放杜九彤尸體的空房內(nèi)找到王家駒,他坐在妻子身邊一動不動,盯著杜九彤的面孔,眼都不眨一下。
大家站在窗口,注視著屋內(nèi)動向,不忍上前打擾。
“我要媽媽……,”蝴蝶跟著朱迪在樓上,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拉著朱迪衣角大聲哭喊。
“好了……,蝴蝶乖……,媽媽生病了,我們不要去打擾她,”她蹲在蝴蝶年前將她攬入懷中,不斷安慰。
蝴蝶趴在她的肩頭不斷抽泣,腦子里一遍遍閃動著媽媽倒地的畫面,“她是不是中槍啦?我好像聽到“砰”的一聲,”她的問話顯的有些不確定。
朱迪臉色一變,有些驚慌失措,扶著她的肩膀,幫她抹去眼淚,語氣深沉的說:“是的,只受了一點(diǎn)皮外傷而已,你思雨姐已經(jīng)為她治好了。”
“思雨姐是醫(yī)生,她肯定能治好媽媽的傷,”蝴蝶仍是不斷抽泣。
王家駒守在里面,大伙戳在屋外,過了很久,張志東悄悄用手推搡原桑,示意她前去勸解。
原桑遲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一下思緒,上前推門而入。
王家駒拉著杜九彤的手,盯著她的面孔仍然一動不動,此刻他再次體會到了父母離世時的無助和絕望,他覺得自己很無能,沒有保護(hù)好她。
“王哥,天以不早,讓嫂子入土為安吧,”原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仗著膽子勸解。
王家家駒抬頭望一眼天色,慢慢起身將杜九彤?dāng)r腰抱起,朝門外走去。
大家默默跟在身后,一行人來到密林深處,他在一顆粗壯的古樹前停下腳步,大家四下張望,感覺這里還很不錯。
“就這吧,”張志東語重心長的說。
王家駒默默點(diǎn)頭,眾人開始挖掘土地,修建墓室,看著妻子躺入這冷冰冰的泥土當(dāng)中,一股強(qiáng)烈的悲痛突然襲上心頭難以自抑,他只覺得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一部分人忙著搶救王家駒,另一部分人繼續(xù)安葬杜九彤,此時以進(jìn)入深秋,空氣透著微涼。
在這個繁花落盡,萬物凋零的季節(jié),送走這樣一位患難與共的摯友,難免使人心力憔悴。
回到監(jiān)管站,眾人紛紛陷入沉痛當(dāng)中,望著奄奄一息的王家駒和可憐巴巴的蝴蝶,一種強(qiáng)烈的心痛涌上心頭,面對現(xiàn)實(shí)只好暗自神傷。
張志東和王凱斜靠在門前相視無語,默默的吸著煙。
于嫂和朱迪帶著孩子們躲在樓上,蝴蝶已經(jīng)不鬧了,跟莎莎兩人坐在床邊翻看一本國際郵冊。
“真擔(dān)心王哥一蹶不振,”朱迪非常了解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她仰頭望向蝴蝶,顯的憂心忡忡。
“這些山民太可恨了,他們怎么能如此忘恩負(fù)義,”于嫂滿面愁容,對這里的人痛恨不已。
“人心難測,有些事我們真的無法預(yù)測,防行尸、防野獸……卻忽略了最大的敵人就隱藏在我們身邊,”朱迪話語間透著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怎么辦……?”王家駒呼吸十分微弱,面色蒼白無血色,四肢僵硬異常,馬思雨焦急的請示老先生。
周半仙拉過他的手腕眉頭一皺,揮手讓馬思雨和原桑到外面暫避,隨后解開他的衣服,從懷里掏出一包細(xì)針,通過針灸刺激他的穴位,達(dá)到舒筋活絡(luò)的目的。
良久以后,老人一臉疲憊的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唉聲嘆氣的說:“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此時已經(jīng)夕陽西下,天邊映出一道紅霞,陽光的余暉使幽深的叢林變得昏暗。
經(jīng)過一天苦苦掙扎,伙伴們顯的疲憊不堪,張志東到附近一山澗打來一木桶水,王凱獵殺了一只野鹿。
隨著夜幕降臨,他們在門前升起篝烤制鹿肉,山里的野獸橫行,嘶吼聲不絕于耳,大家草草吃過東西便躲進(jìn)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