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煜心中暗道不妙,月千寒這樣冷心冷情的人,開始為一個人糾結,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景澤煜的心中百轉千回,對月千寒,他是真心當做朋友的,自然會為他著想。
想著想著,景澤煜突然一愣,他在想什么?那容翎可是個男的,月千寒怎么會為他糾結?
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對,誰說兩個男的就不能……
想到這,景澤煜看月千寒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
緋夜看著景澤煜一個人在那喃喃自語,月千寒也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便不再多做停留,起身離開了國師府。好不容易出來,他可得好好看看這人類的世界。
容翎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容默山和容若風站在府外,臉上都帶著焦急。
二人看到容翎出來,趕緊迎上去,拉著容翎左看右看,不停的詢問她的身體有沒有事。
看著這樣的二人,容翎心里更加堅定,不管怎么樣,一定要保護好他們。
來到這個世界,對她好的只有三個人,兩個都在這里,還有一個就是慕翊塵。
只是,慕翊塵是有目的的,只有他們,才是不求回報的關心她,對她好。
過夠了冷血無情的生活,這一世,她要活出一個不一樣的自己,保護她想保護的一切。
“翎兒,是不是身體還是不舒服,你看你這一身的傷,趕緊上馬車,別在這里站著了。”
看容翎一直不說話,容默山以為她傷的太重,趕緊和容若風一起把她扶上馬車,還差人去請了大夫。
丞相府內,張氏和容若雪并不知道學院里具體發生了什么,只是聽說容翎被月千寒帶進了國師府。
聽到這個消息,容若雪的嘴角都快笑到眼角了,
“娘,都說國師大人嗜殺成性,喜怒無常,那個野種進了國師府,想要活著回來,可就難了。”
張氏倒是沒有容若雪表現的那么明顯,但是心里也是十分高興,“他最好是死在國師府,也省的我們動手。”說話間,眼中的陰狠,看的容若雪都有些膽戰心驚。
二人正說著,門外進來一個小丫鬟,對著張氏行了個禮:“夫人,老爺回來了。”
聽到丫鬟的傳話,張氏趕緊帶著容若雪起身,想要去看一看容默山求見國師的結果。
“老爺在哪?”
張氏與容翎不和的事,府中人盡皆知,傳話的小丫鬟自然也是知道的。聽到張氏的詢問,臉色有些不自然。
“老爺在……在……”
如此支支吾吾的答話,張氏再不發現事情不對,那還怎么當丞相夫人。
臉上那不怎么明顯的高興瞬間消失,張氏語氣平靜的問道:“老爺在幽蘭院,是嗎?”
看到小丫鬟忙不迭的點頭,張氏的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十分不舒服,但是也沒說什么,只是揮手讓丫鬟退下。
容若雪可沒有張氏那么淡定,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母親,父親在幽蘭院,那容翎那個野種豈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張氏點了點頭,臉色沉重的走出了房門,容若雪見狀,也跟了上去。
幽蘭院中,容翎被容默山和容若風強行困在床上,又喂了一些補氣血的丹藥,看到容翎的臉色好了一些,二人才開始詢問起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容默山臉色凝重,“翎兒,你和國師是怎么認識的?”
對于容默山來說,月千寒這個國師,是一個絕對招惹不起的人,容翎和他的關系,必須弄清楚才行。
容翎一聽,暗自慶幸,果然,和月千寒有關的事情,都要好好解釋,還好自己早就想好了說辭。
“父親,其實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什么國師,可是在天賦塔中,他突然就出現了,說什么我很有天賦,他想收我為徒。”
“我一聽,這不是開玩笑嗎?我一個天生絕脈,剛剛修煉到玄者,哪有什么天賦?”
“可是他不信,直接把我帶上了天賦塔的最頂層,后來又不知道把我帶去了哪里,總之我再有意識的時候,就這樣滿身是傷的。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昏倒,被帶去了國師府。”
容翎說的不僅沒有一句話是真話,而且把所有令人疑惑還經不起推敲的話,全都賴在了月千寒身上。
她知道,容默山是不會去親自詢問月千寒的,那這件事怎么說,就是她說了算了。
果然,容默山雖然沒聽到什么詳細的過程,卻關注了一個重點,月千寒要收容翎做徒弟。
月千寒要收容翎做徒弟的事情,只有當時站在高臺上的幾個人知道,其他人毫不知情,容默山聽到這個消息,臉上的表情還算淡定,可心里卻為容翎擔心。
月千寒是個高手,整個滄瀾大陸難遇敵手,人人敬畏,可是,他那唯我獨尊的脾氣和冷血的性格,也讓他樹敵無數,容翎若是真被他收做了徒弟,享受各種特殊待遇的同時,自然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容默山一心撲在容翎的安危上,倒是容若風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翎兒,你確實進了天賦塔頂層?”
對于心細如塵的容若風,容翎知道不好騙,索性大方的承認,乖乖的點了點頭。
容翎這么一點頭,容默山和容若風全都沉默了,容家的處境,二人再清楚不過了,遠沒有外人看到的那么風光,皇帝忌憚容家的勢力,如今又多了一個天賦異稟的容翎,以后的路就更難走了。
“夫人,老爺說公子需要休息,任何人不準打擾。”
門外,傳來如煙的聲音,容默山略帶歉意的看向容翎,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容翎無所謂的笑了一下,張氏想要進來自找沒趣,她怎么會不成全呢?
“如煙,放夫人進來。”
聽到容翎的吩咐,如煙便不再阻攔,在容若雪警告的眼神中,退開了。
張氏帶著容若雪走進房中,看到躺在床上氣色十分不錯的容翎,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隨即便是一臉的關心。
“翎兒,不過是去學校報名測試,怎么還受傷了?嚴不嚴重啊,請大夫看過了嗎?”
這一連串關心的話,說的無比自然,聽的容翎卻是厭煩不已。
明明恨她恨的要死,還裝成這樣,帶著面具生活,不累嗎?
還是容若雪比較好,眼神中那毫不掩飾的恨意,比張氏的假惺惺順眼多了,看的容翎十分舒服。
張氏的話,容翎自然懶得回答,容默山也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還是容若風出了聲。
“母親,翎兒并無大礙,只是需要好好休養。”
自己不受待見,張氏也不生氣,臉上還是一片笑意,對著容翎又是一陣噓寒問暖,容翎則是至始至終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看的容若雪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翎兒需要休息,你打理府中瑣事也辛苦了,這點小事,就不必操心了,好好休息吧。”
一直不曾開口的容默山,一開口就是讓張氏離開,張氏瞪了一眼一旁臉色十分不善的容若雪,又對著容默山盈盈一拜,這才帶著容若雪離開了。
“母親,你才是當家主母,怎么能容忍那個野種這么放肆!”
一出門,容若雪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不滿,質問的話脫口而出。
張氏看著滿臉怒氣的容若雪,有些恨鐵不成鋼,“母親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把情緒都表現在臉上,你這么沉不住氣,將來怎么母儀天下?”
聽到張氏這么說,容若雪趕緊強迫自己把臉上的不滿壓下,母儀天下,那可是她從小就定下的目標,這么多年,張氏也一直這么教導她。
“可是,母親總是這么一再忍讓,難道就讓那個野種一直這么囂張嗎?”
容若雪對容翎的恨,從火燒閨房的時候,便已經難以消解了。她容若雪長這么大,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寵著,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化解危機的是容翎,功勞也都是容翎的,可她卻要為此裝病,不僅不能見到太子,連出門都不行。在容若雪的心里,容翎這就是在阻攔她當上皇后。
張氏怎么會不知道容若雪在想什么,“別急,母親早就想好了對策,就先讓那個野種多活幾天吧。”
二人在這里一口一個野種的叫,想著怎么除掉容翎,可她們談論的主角,根本就沒有把二人放在眼里,一點都不擔心她們耍心機。
容默山看著一派坦然的容翎,皺起了眉頭。張氏的手段,他還是了解的,他不經常在府中,不知道容翎能不能應付的來。
“翎兒,你好好休息,國師要收你做徒弟的事,肯定會在外面引起不小的轟動,有些事情,為父還要早做準備。”
容默山的顧慮,容翎自然早就想到了,所以她才假裝暈倒,為容默山爭取一點安排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