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歌看著滿地的尸骸,深意竟顯。
原本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她便可以解決掉,之所以把他們引出城,一來在途中打探他們的身份,二來在城外留下的線索較少,再者她這人不喜歡麻煩,用毒快狠準。
可她沒料到竟會在途中遇到三申,這倒讓她連動手也省了。
三申皺眉“他們是江湖殺手。”
蘇芷歌點頭“我更加好奇是什么人想要殺蘇止。”
她是蘇芷歌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也只有是認識蘇止的人。
三申提醒她“這次失敗了,對方不會善罷甘休,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我知道,這是條無用的線索,恐怕想要查出來很難。”
三申知道對方既然敢明目張膽地做,斷不會留下有用的線索,可他還是想要試試看。
“要不要我去江湖上打探一下。”
“不用,何必為了一次刺殺而勞累自己且自亂陣腳,一次未成必有再次,耐心等待便可。”
其實三申想說的是他不怕勞累,他就想著能回到江湖中去過幾天清閑的日子。
“主子,三十個殺手全部被毒殺。”
上方的人假寐的鳳眸微微睜開,“倒是小看他了”。
下方的人還是頗為擔心“主子,那人只是長得有些像罷了,萬一不是……“
假寐的人微微起身,露出了她傾國傾城的臉,方才說話的人忙把頭低下。
待她全部暴露在明亮的光線下,竟是才回京都的秦玥。
秦玥走向她,手指微抬起她的下巴。
“思瑤啊,什么時候學會了這不忍之意善良之心了。”
思瑤知道自己犯了她的大祭,連忙跪下。
“思瑤知錯,請主子責罰。”
秦玥輕笑出聲“你我如同親姐妹,我怎舍得罰你。”
思瑤眼眸微沉,聽著她的話,心里止不住的恐懼顫抖。
她知道她生氣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此時一臉溫柔笑意的秦玥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
她曾見過有一個婢女不小心把茶水撒到了秦玥的衣裙上,當時她也是一臉笑意把對方扶起來,嘴里卻說著殘忍至極的話。
她清晰地記得那句“送本主這么大禮,那本主回什么樣的禮才好尼,不如把你撥皮了可好。”
最后那婢女是活生生被撥皮致死,即便是作為殺手的她,早已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可見到那一刻起,她便覺得命很寶貴。
“主子,思瑤今晚親自去會會他。”
“不用,宮里文書已經下達了,明日我親自去會會他。”
“是,尊主那邊已經處理好了白左相的事情,可要讓我們的人去接替那個位子。”
秦玥一頓,有些不耐煩道:“你隨意安排便可。”
她回皇城可不是為了給別人做棋子的,可一想到那個神秘的人,她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思瑤微微松了口氣,看來她的命暫時保住了。
蘇芷歌是半夜回大理寺的,她還沒準備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般面對那個人。
屋子里太黑,她輕手輕腳循著往里走,畢竟她只來過一次還未呆太久便匆匆離開,她也只能循著記憶一步兩步往里走。
突的,腳下有什么絆了一下,她還來不及避開便重心不穩往前倒去。
她暗叫不好,只能盡量較少慣性讓她發出的聲響小些。
就在她臉快要貼近地面時,一雙冰涼的雙手攬住了她的腰身,隨即熟悉的檀香撲鼻而來。
“你……”。
他還未睡?還是被她吵醒了?
她面上尷尬不已,她竟摸到了他的床前。
意識到自己還在他的懷中,她連忙往后退,卻不料又差點被方才的東西絆住,她條件反射性地立馬抓住身前之人。
宮九離垂眸看著兩只雪白的手因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衫而有些泛紅,不發一語便把她打橫抱起跨步往另一方的床榻走去。
蘇芷歌驚呼,卻是不敢在他身上亂動。
“我自己走就好。”
一直未開口的男人冷然開口“難不成還想摔一次。”
蘇芷歌竟無言以對,最終她也任由他抱著。
他把她輕輕放至床榻上,在放的同時騰出另一只手為她蓋被子。
蘇芷歌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以及那有些不正常的男人,
她有板有眼地道謝,
“謝過三王爺。”
后者仿若沒聽到她的道謝般,轉身便往他的床榻而去。
蘇芷歌沒想到自己這么真誠的道謝竟被忽視了……
不知為何,她近來的睡眠變得相當的好,她一沾床便睡了過去。
在昏昏沉沉間,她耳邊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響,隔得很近卻又很遠,她想睜開眼睛看個究竟。
猛然睜眼,向著床榻前看去,她瞳孔一縮。宮九離竟在她床榻前脫衣服。
她以為自己是睡得精神恍惚了,肯定是知道五年前的男人是宮九離,今夜才會產生幻覺。
她搖了搖頭,再定睛一看,身側之人身上只剩下內袍。
宮九離見她醒來,淡漠的眼眸變得幽深。
她啞然開口:“三王爺,你……”
“我冷。”
蘇芷歌是真快被他逗笑了,他居然告訴她他冷,在這陽春三月,他竟給她這么拙劣的理由。
還有他冷為何到她床前,難不成還要讓她給他暖不成。
殊不知,宮九離就是這樣想的。
她問“那三王爺可要讓人生炭火。”
在她說話之際,某人已翻身上了床榻。
蘇芷歌:“……”。
她氣極,就想把他推下去,此刻,她也不想顧及此人的身份,大不了以后惹來更多麻煩罷了。
但她絕不會允許自己被如此對待。
可雙手觸及身側之人,冷,為何會這樣冷。她被冷得縮回了手,可身側之人觸及了溫暖,便循著熱源纏上了她。
她喊他:“宮九離,你先放開。”
“冷……”
蘇芷歌看著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少了平時的淡漠多了幾分脆弱,竟有著幾分楚楚可憐,看著和兒子相似的臉,她的心也軟了幾分。
看在他毒發作的份上,她便原諒他今晚的行為。
其實在方才,她觸及他身上的冰冷,便為他把了把脈。之前她見過他的毒發,卻不想才相隔不久就又毒發了,這毒還真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