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少時的李白一聲答應,徐彥腦海中畫面又開始發生變化。
只見此時的李白已經換上一身單薄短衫,身后背著一個碩大的竹婁腳步充滿的行走在崎嶇山路上。
“哥,屁股下的石頭好硌人。”曲膝坐在竹婁里羊角辮幼童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被底層石塊硌的有些發疼的屁股,癟嘴委屈道。
李白小心的正了正肩上的竹婁,擦了擦額頭溢出的汗水“等過兩天門里的月錢下來,我去買個軟點的墊子就好了,這兩天就委屈我們的小雀兒先用稻草將就一下吧!”
羊角幼童看著李白已經濕透的外衣,有心想要替李白擦一下對方后腦不斷滴下的汗水,只是剛一抬手卻又怯生生的收回胳膊,眼里盡是擔憂。
察覺到背后小人的動作,李白努力用輕松的語氣說道“隨便一個動作都要像如履薄冰一樣很累吧?沒關系的,小雀兒可以活動活動筋骨,長時間的彎著腳坐著又不敢舒展開來可對你以后長身體不好。”
羊角辮幼童看了眼身后的山下小道,細弱蚊吟的說道“再累也沒有哥累,這都三個月了,每天都是這樣背著一筐破石頭上山下山,哥哥你都瘦了。”
李白抬手繞到身后,在羊角辮幼童頭上胡亂揉了兩下,笑道“你看看,我這胳膊可比之前有勁多了。”
“可是也黑了!”
“黑了好啊,咱們大好男兒要這么白作甚?”
“可是…可是以前的哥哥都是白白凈凈的!”羊角辮幼童想了半天,聲音稚嫩的反駁道。
李白展顏一笑,找了塊地勢平坦的地方放下肩上竹婁,捏了捏對方鼻子“以前是想做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讀書人,當然不能黑成個碳咯!你想想,若是一群白凈書生里混入一塊黑碳那得多不好看。”
羊角辮幼童摸了摸被李白捏過的鼻子,高聲說道“哥哥再黑也是頂好看的!”
李白自然知道自己的相貌最多也就是個尚可而已,怎么也算不上頂好看這種在幼童眼里最好的形容詞。
不過看著幼童語氣篤定的神氣模樣,李白還是出聲附和道“好好好,我們小雀兒說的對。”
羊角辮幼童受到了肯定,心里更是欣喜萬分,不過很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傷心事,心情又低落了下來。
李白看出了幼童心中所想,努力擠出一張笑臉“當不了名垂千古的詩仙人做個縱橫天際的大劍仙也是很棒的!”
羊角辮幼童低頭掰了掰手指,嘴里喃喃自語了一會后抬頭問道“還有三天就可以練體了吧?”
“是啊,掌門師父說了,這三個月下來身體也練的差不多了,可以經得起練體藥物的藥性了。”
“那豈不是很快就能聚氣了?”
“那可不,但時候我們小雀兒也能入門了。”
看著腦海中略帶溫馨的畫面,徐彥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揚。
雖然不曾有過兄弟,但是這種熟悉的親情卻讓徐彥感到有些熟悉。
漸漸的,倆兄弟相視而笑的畫面又開始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先前出現過的御劍的青衫男子再次出現在畫面中。
青衫男子雙手背負站于大殿中央,兩邊站著年齡不一的男男女女數百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看來是有件喜事讓眾人聚集在一起。
青衫男子面前正在行跪拜之禮的正是已經有些黝黑的李白,等到行禮結束,青衫男子彎腰托起李白,笑道“果然是為武道而生的劍胚,距離一年之約還有五個月功夫你就能順利聚氣,了不起!了不起!了不起!”
一連三聲了不起響徹大殿,接踵而來的是殿內眾人整齊一至的賀喜聲“恭賀掌門收此良徒!”
一臉欣喜的青衫男子輕輕壓手,待殿內恢復平靜后又緩緩說道“李白,既然你能超額完成約定,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也不能小氣。”
說著話,青衫男子又朝著站在人群中的羊角辮幼童招手。
等到幼童站立在李白身側后,青衫男子又和顏悅色道“你叫小雀兒是吧?”
“我叫黃缺,哥哥給我起了個小名叫小雀兒!”黃缺朝著青衫男子施禮道。
青衫男子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李白“以后你就做我親傳弟子,小雀兒當我記名弟子你看如何?”
李白趕緊朝著青衫男子拱手彎腰,聲音顫抖道“多謝師父成全。”
邊上的黃缺也是有樣學樣。
青衫男子這次并未在扶起李白,而是看著久久不起的二人,緩緩說道“小雀兒天賦你也是有所了解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把你們拒之門外了,所以我只能保證讓他順利聚氣,至于以后的修行道路還得看他自己了。”
“師父能夠親自收下家弟,徒兒已是感恩戴德,不敢妄想。”
緊接著又是一陣畫面轉化,此時的李白已經是一副青年模樣。
邊上依稀可見尚有幾分小雀兒年幼時模樣的少年,自然就是黃缺了。
“哥!我聽師哥說,山下女子比我們這的師姐漂亮多了。”
李白抬手對著黃缺腦袋就是一下,看著捂著腦袋的黃缺又氣又好笑道“你才多大年紀,想什么不好?倒是跟你們那群光棍師兄一樣,想起漂亮姑娘來了。”
李白這下根本不痛不癢,裝著可憐模樣的黃缺又湊過臉在李白耳邊小聲說道“好些個師哥都偷偷下過山,聽說是去那個叫聽煙樓的地方。哥,你知道聽煙樓是什么地方嗎?我問他們,他們都不告訴我。”
李白朝著黃缺裝模作樣的狠狠一瞪,想要努力擺出嚴厲兄長的姿態。
不過看著幾乎是自己親手帶大的黃缺,很快就堅持不下去,嘆了口氣無奈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努力修煉,爭取盡快聚氣成功。”
黃缺耷拉著個腦袋,略帶失望的回了個“哦!”
看著黃缺這副模樣,李白心生一計,拍了拍對方肩膀“等你什么時候聚氣境了,我就帶你去聽煙樓,還讓你瞧瞧那里最漂亮的姑娘到底長啥樣!”
“真的?”
“還能有假?”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