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雷修抖如篩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滾了下來。
“父皇被國師影響,一時察覺不到蹊蹺,但旁觀者清,我冒昧派人來太尉府探了一探,發(fā)現(xiàn)你們那主家的少爺果真沒有回來,便請師姐幫忙去宮中查看一番,師姐確實在東宮周圍探查到了殘留的自爆后的氣息?!?/p>
封子欽打破雷修最后一絲希望。
雷修跌坐在椅子上,當真是六神無主,如果雷天擎真的自爆,那他們雷家就又得罪了主家,又得罪了能把雷天擎逼的自爆的東宮,這可如何是好?
“殿下,殿下一定有辦法!”雷修掃了封子欽,突然意識到對方不會白走這太尉府一趟,連忙向他求救。
“太尉與本王一向同氣連枝,此事本王不會袖手旁觀?!狈庾託J示意雷修稍安勿躁,將計劃緩緩道出,“宮里已經(jīng)傳來了消息,父皇已經(jīng)下旨讓封子衍去舞陽城別院修養(yǎng),山高路遠,會發(fā)生什么誰都不好說,你務必休書一封回主家,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封子衍身上,再附上王都到舞陽城的路線圖?!?/p>
雷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連連稱妙。
“你再與太尉商量商量,本王就先走了,不必送了?!狈庾託J擺了擺手,運起靈力一躍至太尉府墻外,冷冷勾起嘴角。
天衣這師姐來得可真是時候,雖然從她嘴里聽到封子衍有能力逼迫雷家二少自爆甚至在其自爆之后全身而退這件事讓他很不悅,但沒關系,他很快就會消失在這個世上,鳳翥的儲君,終究是他封子欽的。
而封子欽想不到的是,飛花宮首席弟子的到來,并不是一個巧合。
……
欽王府里。
嚴天衣慢條斯理地抄著她的《女戒》,時不時抬眼看看庭院中那道白衣女子,那人凝神靜立在花樹下,身姿窈窕,白紗蒙面只露出一雙盈盈含情的美眸,已能窺見她驚人的貌美,她雙手結印,指尖銜著一朵開得正好的白花,突然,花身一震,花瓣紛紛飄落,白衣女子也似被什么推得后退了一步。
“師姐,你怎么了?”嚴天衣放下筆,上前關切道。
白衣女子抬了抬手,聲音輕柔動聽,讓人心生憐惜:“無礙,只是,被發(fā)現(xiàn)了?!?/p>
嚴天衣詫異:“那太子當真如此厲害,之前那些病弱都是裝的?”
“天衣說這話,可是在懷疑我之前的判斷?”白衣女子有些不悅,指的是她探查到雷天擎在東宮自爆的氣息。
嚴天衣連忙換上笑容,安撫道:“怎么會,只是天衣一時接受不了罷了。”
白衣女子淡淡地看她一眼:“終究是少了些歷練,見識的少了,這世上你想不到的東西,有太多了?!?/p>
嚴天衣咬了咬牙,神色不變,指了指皇宮的方向:“那師姐可看到了太子的容貌?”
聞言,白衣女子眸光一顫,眼角竟染上笑意。
“看來師姐很滿意。”嚴天衣捂著唇笑了起來,打趣道。
“天衣這么貼心,我也不算白疼你一場,這個封子衍很不錯,我就收下了?!卑滓屡虞p輕拈起衣上的白衣花瓣,柔和的美目里是與之不符的勢在必得。
嚴天衣笑著福了福身:“那師妹先這里提前恭喜師姐了。”
白衣美人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去幫我給西南雷家送個玉簡吧?!?/p>
“師姐是要……”嚴天衣疑惑。
“有我作證,雷家會更相信雷天擎死于東宮,屆時一定會遣大能前來報仇,你說這太子與太子妃感情和睦,這點我不太滿意,死于雷家之手最好不過,我再趁亂救走他,他感恩于我,再愛上我就是遲早的事了。”白衣女子不急不緩的,語氣篤定。
“師姐一帶走太子,易儲欽王就是遲早的事了,師妹真的要好好感謝您。”嚴天衣說道。
“雙贏的事情,就不必言謝了?!卑滓屡訐u了搖頭。
花瓣紛紛從花樹上落下,白色身影消失在花影里。
嚴天衣狠狠碾碎無意中捏在指尖的花瓣,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