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玄七指了指自己,有些詫異:“我?”
江離憂頷首:“你想,上次見到你,老爺子就挺喜歡你的,而秦家又跟東宮沒什么交集,我怎么想都覺得此事與你有關。”
樓玄七嘆了口氣:“算了,秦老爺子打的什么主意,日后自會明了。”也不可能跑回去搖著老人家的肩膀求告知呀。
“我和無笙也是這么想的,反正是要出門,能跟你一起最好不過,你要是就這么走了,嫂嫂也不知道下次見到你是什么時候。”江離憂撫了撫她的發,溫柔地笑道。
樓玄七嘿嘿一笑,伸手就又要抱她,沒想到被秦無笙半道截胡,摟著江離憂就撤到了一邊,害她撲了個空。
“秦無笙,我看你心眼兒比針尖還小。”樓玄七嗤笑。
“這話我可不敢茍同,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什么是真的小心眼。”秦無笙涼涼說道。
樓玄七一回頭就看見他家殿下朝他招手,心眼兒不心眼兒的立刻拋到腦后,顛顛地跑過去。
“怎么樣?”江離憂碰了碰秦無笙的胳膊,低聲問道。
“夠嗆。”秦無笙搖頭嘆氣。
江離憂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上次在春日宴,封子衍對玄七雖然也不錯,但絕對沒有今日表現出來的這么在意,我看他不像在作假,可怪就怪在,在封子衍的記憶里,二人相識不過兩個月,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秦無笙說道。
“只要不是有心利用小七,一切都好說。”江離憂拍了拍他的手,一方真心,一方開心,就行了。
“是是是,夫人說什么都對。”秦無笙連勝應道。
……
信鳥疾飛,短短十日便將千里之外的消息帶向西南雷家,彼時閉關一年有余的雷家大少爺剛剛出關,第一時間接到玉簡后勃然變色,來不及好好洗漱一番便奔往祠堂,在放置雷氏子弟“生玉”的房中找到弟弟的玉佩,見那玉佩從中間裂開一條細縫,幾乎失去了全部光澤,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雷家宗族議事廳中,雷氏一族現任族長雷乘云負手而立,看著桌上暗淡無光的玉佩,陰沉的臉上醞釀著狂風暴雨。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鳳翥王都那支雷家分支和飛花宮七長老的首席弟子同時傳來玉簡,說二弟與鳳翥國太子結怨,被逼自爆而亡。”雷天闕呈上兩支玉簡,沉著臉繼續說道,“但二弟的''生玉''未碎,想必是用了靈影遁,保住了性命。”
他們雷家嫡系子弟都有一塊生玉,以秘法牽系人魂與玉魂,人在玉在,人亡玉碎。
“他怎么敢!”雷乘云重重地拍在桌上,怒極反笑,“鳳翥皇族莫不是以為擁有千軍萬馬就在我等古族面前揚威耀武,連我雷家嫡子都敢動!鳳翥皇帝好大的膽子!”
雷天闕壓下心中的怒火,維持著鎮定:“分支說此事是因私人恩怨,但我覺得沒有這么簡單,此事我會派人徹查,也會給鳳翥皇帝去信一封,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二弟,他此時失了一身修為還不知道在哪兒過著什么日子。”
事關胞弟,雷天闕臉上的急切和擔憂怎么也掩不住。
“照你說的去辦,派出所有人手,務必把擎兒給本尊帶回來!”雷乘云冷聲說道,掃過桌面那兩支玉簡,眼里淬出怨毒的殺意,“如你所說,飛花宮七長老的大弟子都來作證,擎兒必定是真的傷在鳳翥太子手下,本尊要他死!”
“鳳翥皇帝已經將此人送往舞陽城別院修養,那支分支附上了詳細的路線,準備得這么充分,我看二弟受傷跟這分支脫不了關系。”比起逍遙在外的雷天擎,協助雷乘云處理族中事務多年的雷天闕城府就深多了,一下就嗅出了陰謀的味道,冷冷哼道。
“查,跟此事有關的,通通抹殺掉!”
雷乘云說完便摔袖離去。
等雷乘云走了,雷天闕坐下想了許久,二弟是快要突破八階的靈修者,自爆之后那東宮太子竟能全身而退……他從未聽說過年輕一輩有這樣的能人,想必他一國儲君擁有一兩件保命的法寶不是難事,但他做事只喜歡萬無一失。
思及此,雷天闕起身離開議事廳,將尋找二弟的任務布置下去,手書一封讓人送去鳳翥皇宮,再喚信鳥來將一支玉簡帶去飛花宮七長老門下表示感謝之意。
等做完這些,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雷天闕沒心思用晚飯,焚香沐浴后,只身前往族中長老隱居之所,欲請老人家出手相助。
……
一個月后,一輛黑色馬車緩緩駛入鳳翥第二大城,臨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