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果七素七葷七花葷，炒熘燒扒一樣不落，選用凌云九峰深處的山珍野味……”樓玄七眼巴巴地看著空蕩蕩的餐桌，一字一頓，“人間美味。”

江離憂撫了撫腹部，被她說的有點餓。

“你聽她在那兒瞎說八道，她吃什么不香。”秦無笙摟了摟江離憂，失笑。

白秋這就要為自家主子抱不平了：“秦少爺說的不對，不香的主子才不吃，這食云二十八珍當真不錯，幾年前來臨天城的就我們三個，主子吃得太多還鬧了胃病，在客棧躺了好幾……”

“閉嘴。”樓玄七涼涼一眼掃過去，明顯感覺到捏自己的人用了點力。

“犯過胃病？”封子衍捏捏她的耳尖，淡淡問道。

樓玄七尷尬地咧了咧嘴，小聲說道：“真的就那一次，以后我都挺節制來著。”

“嗯，我會幫你節制。”封子衍點了點頭，擺明不打算放任她睜眼說瞎話，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某人徹底失去胡吃海喝的權利。

樓玄七咬牙，遞給白秋一個陰惻惻的眼神，往不喜甜食的封子衍嘴里塞了一大塊蜜餞。

食云樓的蜜餞比外面的更甜，一口咽下去，齁得嗓子陣陣發癢，極力忍耐之下反而牽動了頑疾，終是掩唇悶咳起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都集中過來。

樓玄七臉色一變，丟開蜜餞便為他把脈，見他傷勢并未惡化，高高提起的心才放了回去，一邊將茶水遞來，一邊將他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幫他順氣。

“咳、咳咳……”封子衍又咳了一陣才停下來。

樓玄七抿了抿唇，小聲嘟囔了一句“活該”，心疼的要命還嘴硬。

封子衍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熱茶，聞言只有無奈。

“主子，傳菜了。”白秋提醒道。

樓玄七的注意力迅速被轉移，眼睛微微亮了亮，但還不忘拿面具擋上封子衍的臉。

白秋見狀，為候在外面的人開了門。

雅間的門打開，陣陣菜香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道抽氣聲。

事實證明，真·饕客·樓說的一點不差，臨天城第一的食云樓果真名不虛傳，一群不重食欲的人把十人份的菜量吃得一點不剩，各個心滿意足地靠上了椅背。

“我說你長這張臉就是個麻煩，人堆里面具都不能摘，像本大仙這樣才是剛剛好。”

顧春風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捏起手邊的半臉面具，嘖嘖搖頭。

其實要低調一點也不需要戴面具這么麻煩，只是這次他們這一大群人頭在那兒想低調也不行，本來就走哪兒都惹眼，子衍長成這樣自然是承受大部分“指指點點”的對象，著實煩不勝煩，假太監才去弄了個面具來。

與秦無笙臨窗看街景的江離憂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宮中那位仙風道骨、受人敬仰的神算國師私底下怎么會是這副德行。

秦無笙默默把她的身子轉了回來，若無其事地繼續剛才的話題。

“丑人多作怪，給我拿來。”樓玄七越過封子衍一把奪過面具，沒吃夠十成飽的怨氣正愁沒地方發。

“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