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直坐在小方桌另一邊的人捏碎了手里的瓷杯。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殺氣，小獸記起剛才的痛苦，慘叫一聲鉆回樓玄七的懷里，哆哆嗦嗦抬不起頭。

“屁點兒大的膽子。”樓玄七嘴角一抽，覺得臉有點疼。

小獸抬起腦袋，不服氣地“喵”了一嗓子，小眼神兒還挺兇。

樓玄七又被它逗笑，難得這么喜歡一只小獸，于是捏捏它小爪子上的肉墊，拋下一點誘惑：“以后跟著我唄，有吃有喝，不用冒險去偷別人的。”

小獸遲疑地撓了撓小胡子，眼里的傲氣顯而易見。

樓玄七瞇了瞇眼，拎著它舉到隔壁。

小獸崩潰地在空中揮舞小短爪子，叫聲凄慘。

封子衍視若無物，拿過樓玄七用過的杯子，繼續(xù)喝他的茶。

“喲，小家伙是個公的。”樓玄七在它撲騰的時候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它的性別，打趣地笑道。

封子衍這回有反應(yīng)了，涼涼地看它一眼：“閹了。”

“喵－－”叫聲愈發(fā)凄厲。

樓玄七暗笑，看火候差不多了，手一松，小東西嗖一下想竄回她懷里，尾巴卻被拽住了前進不得，不由看向樓玄七，委屈地叫喚。

“這回愿意跟著我了？”

樓玄七懶洋洋乜它一眼。

小獸淚汪汪的晃著腦袋，像是在點頭。

“求我。”

樓玄七輕哼。

小獸哐一下趴回去，小腦袋緊貼桌面，這是在磕頭。

樓玄七滿意地點頭：“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樓二狗。”

“喵？”小獸瞪眼炸毛，被松開的尾巴直愣愣指向半空。

樓玄七笑瞇瞇地摸了摸它的腦袋，卻發(fā)現(xiàn)受傷的手變得光潔如初……

樓二狗蹲在樓玄七身邊的扶手上，梳理著剛才抖亂的一身毛，拿腦袋拱了拱新主人，驚惶未定的藍眼睛里寫滿了求安慰。

樓玄七敷衍地捏了捏它的耳朵，注意力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叫了叫旁邊的人：“封子衍啊。”

“嗯？”封子衍偏頭看她，目光在她手背上停了一瞬，緩緩落在她身邊的樓二狗身上。

樓二狗炸毛，迅速竄到房間最遠的角落。

“唾液能療傷，你那一下也沒能要了它的小命，你說樓二狗是什么來頭。”樓玄七戳了戳自己的手背，若有所思，突然看向角落里玩尾巴的樓二狗，眼中溢出一絲青光，樓二狗毫無所覺，一直沉迷自己的尾巴，良久，她眼里的青光被訝異取代。

樓二狗……不怕她？

“不必為此傷神，喜歡就養(yǎng)著，不喜歡就燉了。”封子衍收回目光，不甚在意，握住她的手，反復(fù)摩挲著原本有傷的那一塊細滑的皮膚，直到他覺得上面不知名生物的口水徹底被擦干凈才停下。

總有刁民想燉朕！

樓二狗不服氣，大老遠無聲地朝封子衍揮了揮小爪子，以為他沒看見，覺得報了仇挺開心，孰不知人家已經(jīng)瞇起了眼。

樓玄七按住已經(jīng)運起靈力的大手，哭笑不得，第一次看到封子衍這么執(zhí)著，居然是跟一只小獸較真。

封子衍定定地看著她，在她再一次維護那只小獸后，更加堅定了燉掉它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