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巧節的習俗是喝甜粥、吃糖糕,第二日,裴沐和白秋起了個大早去準備這些,在眾人起床后送到各個房間。
活動主要是在晚上,樓玄七白天也懶得出門,起床后簡單洗漱一番就坐在窗邊曬太陽,慢悠悠地擼著樓二狗的毛,眼睛半閉不閉,時不時打個呵欠,昏昏欲睡的樣子。
樓二狗舒服地窩在新主人的懷里,前肢抱著一塊雪白的糖糕,腮幫子一鼓一鼓地吃著。
“昨晚沒睡好?”封子衍不知何時走到窗邊,將窗戶關上一半,擋住了照在樓玄七臉上的陽光。
樓玄七睜開眼,快樓二狗一步拿下最后一塊糖糕丟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沒有唔,你不是找顧春風有事兒去了么?”
“事情都說完了。”封子衍見她嘴角沾了點糖糕,伸手給她擦干凈,而后不經意問道,“昨日在青石潭,你從二樓下來后似有不悅,出了什么事,能跟我說說嗎?”
我敢說你敢聽嗎?
樓玄七在心里冷哼,舔了舔被蹭的有些癢的嘴角,淡淡笑道:“沒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p>
封子衍知道她沒有說實話,甚至在她臉上找到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冷漠,他看不懂,莫名生出一股不安,卻也不能問,因為她不會說,焦躁化成兇獸在體內橫沖直撞,面上卻是一種極端的平靜。
樓玄七定定地看著他,在他眼里看到一望無盡的深沉,那里面總藏著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一如在東宮與他初見,這些日子里被她忽視的許多細節紛至沓來,讓她腦子漲得生疼,終是無力再去探究他的心事,閉上眼放空了一會兒,再睜眼時眼底只剩下釋然,食指伸向男人的微屈的手指,輕輕一勾:“封子衍,等拜訪了你家的老人,我也帶你回家,好不好?”
封子衍一愣,反手握住她的手,很緊很緊。
“老不死的,你們走路不長眼睛啊,撞壞了小爺你們拿什么賠!”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大街上圍了一圈人,圈里是一個跋扈的公子哥,對面是一對頭發花白的夫妻,老婦人跌倒在地,好像是崴了腳,疼得臉色發白,老翁扶著她慢慢起來,臉上都是焦急。
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那公子哥仍在不停謾罵。
老翁拍掉老婦人身上的灰,憤怒地看著公子哥:“你!你這個年輕人不講理,是你突然沖過來撞到了我老伴兒,你不道歉就算了,還、還扭曲事實,我老伴兒歲數大了,這要跌出個好歹來,老頭兒跟你拼命!”
一個中年男子看不過去,上前說了那公子哥兩句,便被他一腳踹開,看他爆發出的靈力,竟是六階五段,即便是在靈修眾多的臨天城,也不屬庸才,怪不得氣焰這么盛,那中年男子抵擋不及,被踹到人堆里,人群迅速散開,便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家丁把他按住,有這么一遭,其他人自然都選擇了明哲保身,在一旁觀望。
“拼命?呵,小爺現在就送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歸西!”公子哥被氣笑了,指著那老人家,突然一腳踹向那還未站穩的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