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不懷好意的笑全然落在了站在他旁邊的羅斯眼中,雖然周圍漆黑,但能想象出來。
沒有理會旁邊的羅斯,阿瑟轉念一想:“從他們三人的語氣之中可以聽出對逃兵深深的憎恨,那么作為逃兵的內森必然是會被凡納或者古爾德處以極刑,絕無僥幸。”
心底暗暗一喜,這樣看來內森絕對沒有翻身的可能性,自己可以大膽出賣他。
遭遇了早上的險境后,阿瑟面對內森越來越不安,十分想要脫離他的控制,當然,最好是內森人間蒸發,從此不再出現。
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動手?”海鯊問道。
“當然是現在了,越快越好,我們可沒有閑情再在這里呆下去了,一股的腥臭味,再不離開此處,我都要瘋掉了?!?/p>
古爾德活動脖頸和四肢,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眼中露出嗜血之意,已經是等不及要將逃兵脆弱的脖子給擰下來。
“嗯,我們想要加緊回歸王都,所以能快則快?!狈布{點點頭,同樣覺得越快解決此事越好。
海鯊笑了笑,道:“那就此分手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見面,兩位,保重了。”
凡納和古爾德一臉鄭重,道:“你也保重,一個人在此處,千萬要小心行事?!?/p>
他們倆對于“戰爭石匠”這樣的人物都是抱著滿滿的尊敬,畢竟對方為了帝國深入險地,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樣的人才是帝國的基石。
逃兵,那才是最該消滅的毒瘤。
道別之后,凡納和古爾德悄無聲息離開,準備前往第十街。
“內森死定了!”
阿瑟聽見對方居然已經迫不及待動手,即是欣喜又是不安,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順利,內森可不像是個束手就擒的人,肯定有什么后招。
這兩個人還不知道內森早就發現他們了,為此還讓自己和羅斯監視跟蹤。
現在他們匆匆而去,可別落入了內森的圈套之中。
阿瑟早已讓小聲吶回到自己肩膀上,并且先對方一步回到第十街的老窩。
路上,漆黑而寂靜,天空無月。
“阿瑟,我們為什么不繼續監視著,半途離開不怕被內森處罰么?”
羅斯實在搞不懂眼前的這個少年,阿瑟的舉動經常莫名其妙,但是最后卻有不錯的結果。
比如之前不要立刻跟蹤凡納兩人,明明對方走遠了根本找不到蹤跡,他卻能帶著自己找到對方。
又比如現在,居然放棄繼續監視對方,要回去第十街,這不是主動找打么,內森現在說不定就在小棚屋里。
難道又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羅斯惴惴不安跟在阿瑟身后,順著對方的步伐十分輕松地在漆黑復雜的街道拐來拐去。
很快,第十街到了。
阿瑟朝背后望去,還好,那個魔法師和他的同伴沒那么快趕到。
兩人來到小棚屋前,推門而入。
里面的油燈還沒有熄滅,瑞秋正借著亮光在補著衣裳,而其余的小鬼則有一句沒一句在說著閑話。
那個明顯看阿瑟不順眼的少年韋拉,見門被推開,出現的是阿瑟和羅斯,直接嘲諷道。
“喲,這不是我們的斷臂戰士和瘸腿智者么?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是被發現了吧?!?/p>
其他小孩聽見韋拉的惡意調侃,頓時一哄而笑。
羅斯怯弱朝阿瑟身后躲了躲,期盼能夠避開韋拉的吃人視線。
韋拉見一直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膽小鬼居然敢躲在那個該死的小鬼身后,大怒:“羅斯,給老子滾過來,一天沒打你,怎么,長骨頭了,變硬氣了,還敢不聽話。”
羅斯不停顫抖,腳不禁邁出,想要過去。
韋拉見此,臉上得意,還是那個膽小鬼罷了。
阿瑟攔住想要過去的羅斯,笑道:“韋拉,難不成你當老大了,這我可從來不知道啊,難道這里不是內森大人做主的么?”
見阿瑟出手把羅斯攔住,韋拉本來得意的笑瞬間凝固,臉色逐漸陰沉下來:“阿瑟,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多管,不要忘記你已經斷了條手臂了,如今的你還是我對手么!”
“哈,你大可以一試?!?/p>
阿瑟滿臉不在意,一臉玩味看著他:“但是,你有這個勇氣么?”
“你……”
韋拉勃然大怒,指著阿瑟。
以前他一直被阿瑟壓制著,不管是弄錢能力還是身體上的搏斗,沒有贏過一次。
現在即使是面對斷臂的阿瑟,他依然沒有勇氣出手,對方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你給我等著?!?/p>
阿瑟輕蔑一笑,道:“你也是膽小鬼,我隨時等著。”
同時他松了口氣,韋拉還好沒有真的出手,否則自己只能使用小聲吶了,現在他的身體確實是虛弱,還沒有緩過來。
“阿瑟,你怎么回來了,真的被發現了么?”瑞秋一臉關心。
阿瑟搖搖頭,讓她不要多問,到時候會把一切告訴她。
“內森有回來過么?”阿瑟低聲問。
“這我不清楚,但是我回來之后就沒見過他。”瑞秋同樣壓低聲音。
這下應該怎么做?
那兩個人很快就會到這里了,要是沒能找到內森反而將怒火發泄在他們這群小鬼身上就不妙了。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極低,但也不是沒有發生的可能。
阿瑟開始急了,不過他也沒有任何的手段能夠知道內森究竟在什么地方,否則到時就能為對方指路了。
“砰”
木門被一腳踹開,整個門板飛了進來,差點將一臉陰沉的韋拉砸了個正著。
門外,出現了兩個男子,一個一身白袍,一個身穿皮甲。
他們,終于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