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淼在來的路上，就在心里跟那個逗比系統一再確認過它給的“洞察”技能使用方法，又用出租車司機和剛引領自己上來的酒店服務生做了測試。

現在他忐忑不安地等待著，他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問出那個問題。即使陸凡說假話，系統也會把真相告訴自己，這，將是自己賺到100萬完成目標活下來的全部希望。

但關鍵是，陸凡不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他對此保持沉默，楊淼將什么都得不到。

“這些年你變化可夠大的！

現在你真夠厲害，那么早就看到了啤酒業的衰頹趨勢不說，并提前布局轉型，正好搭上了現在這么熱門的題材——乙肝疫苗。

青山集團最近兩年的市值暴漲，絕對都是你的功勞啊。

現在你可真是個牛人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楊淼在陸凡停下和冉小羽說話的空檔見縫插針地恭維道。

果然，陸凡聽楊淼這樣夸贊自己終于又注意到了這個燈泡，他立即得意起來，在小羽面前清清嗓子，斜睨著楊淼感嘆道

“可不是嗎，當年一幫sb還對我冷嘲熱諷的，說我不務正業呢。

這兩年現實斃的這幫人滿地找牙，那些人都老了，世上哪有長青的基業，只有不停輪換的熱點。

上市公司怎么才能做好市值管理？現在有幾個是靠主業營收，不都是不停追逐炒作熱點。那些人這都不懂，還天天夸夸其談的。”

看來他的反對者也有不少，甚至是內部也有強大的阻力，上市公司，畢竟不是只有最大股東一家之言就可以的。楊淼心里好笑地看著陸凡嘴里蔑視著那些人，眼神里卻是裝得關心的神情。

“乙肝疫苗項目現在具體怎么樣了？”楊淼盡量讓自己顯得云淡風很輕隨意地問道，心跳卻驟然加速，突突地幾乎要躍出了嗓子。

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坐直，只好裝作放松往椅背上靠去，這可是性命攸關的關鍵問題！如果陸凡對此閉口不談，自己就把冉小羽白白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也就只剩29天了！自己恐怕也再無別的機會了！

“最近沒看新聞嗎？我已經公布了，非常順利，馬上進入臨床了。”陸凡果然稚嫩，語氣里的篤定卻被眼神中的閃爍給出賣了。

楊淼徹底地舒了一口氣，系統把答案已經給了自己，這場戰爭，自己終于贏了最重要的資本！

他激動得想抱著這個傻瓜親上幾口。

“等幾天吧，我會讓你經歷一場浩劫的。”楊淼心想道，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地點頭贊嘆著，但嘴角慢慢地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楊淼一分鐘都不想多留，他暗示冉小羽結束了這場飯局。陸凡雖然堅持要送他們，但冉小羽堅定地回絕了。

她和楊淼正好趁著飯后散散步，信步沿著這微黃路燈披耀的街上走著，秋風乍起，楊淼卻沒有感到寒意，相反他的心隨著冉小羽被吹動的發絲燥熱著。

她的面龐在這昏暗中卻顯得越發的光亮起來。她側臉對著自己，表情終于從飯局上的僵硬冰又變回了怡然柔和。這半張臉就夠傾國傾城的，那高挺的鼻峰，翹曲的睫毛卻沒比這鼻峰低多少，映照著像扎進了楊淼的心里。

這容顏就像是世間最無堅不摧的利器，讓楊淼心甘情愿的臣服。

冉小羽一直沉默著，無意發現楊淼一直癡癡地盯著自己，兩腮通紅。

“今天有什么收獲嗎？我怎么覺得你們都沒說什么啊。”冉小羽不好意思起來，就趕緊問他今天的狀況來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楊淼看到冉小羽發現了自己一直在盯著她的事渾身有些不自在。自己偷看被發現，嘴里竟不自覺的有些結巴起來：“呃。。。。。。有。。。。。。啊，有些事情不需要語言也能知道。”

冉小羽冷哼了一聲：“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告訴我，失敗了。我可不會再幫你重來一次。你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嗎？”冉小羽又問道。

哎，這又是一個難題，冉小羽問的其實也是楊淼正在憂慮的，他下一步的計劃就是必須籌措一下“兵馬”，然后去打一場硬仗了。

他需要一些本錢，在水晶宮時能打的電話他都打了，也沒能籌到一分錢。只剩那四個人，他明天要親自去一趟，假如他們也都拒絕，自己也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冉小羽看到楊淼許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陷入了沉思也就不再追問。她明白他一定是有計劃，但恐怕不容易實現。

“要還有什么能幫忙的，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收留你可就是為了讓你東山再起占便宜的。你要一直把我當長期飯票，吃我住我的可不行。”冉小羽看到楊淼一臉愁容，就故意逗弄楊淼道。

“哼，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楊淼嘴里戲謔地罵著，心里卻倍加感動和溫暖。

他回去的時候借了冉小羽的手機聯系了下這四個人，這四個人的電話在水晶宮時也都打過，卻都沒有人接。陌生的號碼果然讓他們接起了自己的電話。

每接通一個楊淼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嘆一口氣，這些都曾經是自己掏心掏肺幫助過的人，現在在他們眼里，自己卻還不如一個陌生人了。

那些人發現竟然是楊淼都尷尬片刻，但佯裝親熱地又跟楊淼稱兄道弟寒暄起來，楊淼不想更尷尬，沒再問為什么前幾天一直不接自己電話。

一陣寒暄過后，楊淼約他們明天一起見一面，同一個地方，但把每個人的見面時間都錯后了一個小時。這四人沒有一個不推脫的，楊淼無奈地加重語氣說道：“務必要來，兄弟，我之前也都沒虧待過你們吧。我們就見一面，也沒別的了。”

這幾個人都欠著楊淼的錢，時間已經很長，數量也都不少，但楊淼沒敢多說，他們不管怎么問什么事，楊淼也都沒吐露見面到底干嘛。只輕描淡寫地說很久沒聯絡了，想見見。

楊淼平緩但強硬執著的語氣讓他們都只好無奈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