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客廳里的高檔餐桌前,坐著一位貴婦人,她抬手握拳抵在唇前輕輕咳嗽著,突然一下聲音咳得大聲了,她輕輕皺起眉頭看了眼樓上的方向。
二樓的房間里以粉色為基調的大房間,公主床上一個長卷發女孩兒伸著懶腰起床,她閉著眼睛由傭人扶著進了洗漱間。
這是白家大小姐白清檸起床氣的表現,閉著眼睛說明她還沒有睡醒,心情,也是不好的,所以傭人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洗漱完畢有人給她梳妝打扮做造型,她今天要去參加一個私人派對,這個圈子里的豪門千金富二代們常舉行的派對。
偌大的衣櫥間里,白清檸走到衣櫥前挑著今天要穿的衣服,選好衣服之后她開始轉身去選今天要搭配的包包。
傭人拿著一個紅色LV提包放在手里展示著,白清檸坐在柔軟的凳子上抬眸看了一眼然后搖頭。傭人無奈的將包包輕輕放好,然后走到香奈兒皮包展柜處,從上面拿下一款藍色的提包微笑著看向面前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小姐,她希望這次的眼光不在出錯了。
“第四排第七個黑色愛馬仕包包。”
傭人尷尬的放下手里的香奈兒皮包,然后拉下旁邊的隱形樓梯踩上去將那個愛馬仕包包拿了下來,皮包遞到白清檸手里,她點著頭:“鞋柜第三隔銀色高跟鞋,謝謝。”
傭人連忙跑到鞋柜處將她要的那雙鞋子找出來,然后跪在白清檸腳下為她穿上,穿好鞋拿上車鑰匙白清檸就下摟了。
走到樓梯口她挑眉,看著客廳里優雅的吃著早餐的女人,她冷眼越過她朝門口走去,這個女人是她進門兩年的繼母,邵玉人。
她還有兩個拖油瓶孩子,女兒邵歡,兒子邵崢,而這兩個人都是她最討厭的人。
“清清這么早就要出去啊,要不要先吃點早飯?”
白清檸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抬腳邁出了大門,邵玉人拿著一杯牛奶急忙走到門口,可是卻看著已經揚長而去的跑車,她無奈嘆出一口氣。
她看著手里的牛奶喃喃自語:“這孩子不吃早飯怎么行呢。”
一旁的傭人低頭不語,這個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安靜了,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一向好相處的小姐變得冷漠了許多。
一輛拉風的蘭博基尼跑車飛馳在車道上,白清檸心里憋著一團火,她的火氣也隨著她的速度慢慢的消散了。
這是她排解怒火和壓力的一種方式,每一次只有這種感覺和刺激能讓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還在跳動。
車子停在一家奢侈品店鋪門口,白清檸摘下墨鏡理了理她的一頭長卷發,然后進了那家店,她是這里的常客也是這里的高級VIP會員。
門口迎賓的小姐看到她來了,急忙熱情的招呼著她進店。
剛走進門口,白清檸看著柜臺前站著的一對男女,她呵笑一聲走近:“邵歡,你不是從來不來這種地方的嗎。”
手里拿著百達翡麗手表的邵歡聽著那熟悉無比的聲音,她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而是繼續選著自己的東西。
邵崢看著白清檸突然出現,他手心突然滿是汗,眼眸也一直盯著她看,想上前和她搭話可是他沒有忘記白清檸的交代,在外面,他們必須裝作不認識。
柜員小姐清楚的知道三人的關系,為了緩解尷尬,她微笑著開口:“白小姐,我們剛到了一批卡地亞珠寶,要不要去看看呢。”
白清檸嘴角一直帶著笑慢慢走到邵歡面前,然后拿過柜臺上面的手表冷嘲道:“怎么,花我爸的錢還買這么貴的表,你還真是來買表啊。”
說完她捂嘴輕笑了兩聲,心里卻是早已經怒不可揭了,當初是誰說來到這個家絕對不會用白家一分錢的。
邵歡放在柜臺上的手不知何時放到了身側,她雙拳緊握,聽著白清檸的話她怒火中燒,可是在這里卻又不好發作,她沒有忘記母親的話,要讓著白清檸。
“姐姐在給叔叔買生日禮物,三天后是叔叔的五十歲生日。”
邵崢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態度,不管白清檸怎么看不起他不管白清檸對自己的姐姐怎樣的態度。
他習慣了這樣的白清檸,也習慣了唯獨對她,他是怎么都怒不起來的。
聽著邵崢的話,白清檸咬著唇掩飾著自己的心虛“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她不知道原來三天后是父親白浩的生日,她完全不記得。
邵歡看著白清檸的那副樣子,她就猜到她鐵定是忘記了吧,這么重要的日子她這個親生女兒居然忘記了。
也是,這樣豈不是更好嗎。
邵歡笑著朝柜員開口:“就這塊吧,給我包起來,謝謝。”
白清檸就站在那里看著店員禮貌的將手表遞到她手里,然后禮貌的送他們出門,她心里特不痛快,現在也特別的生氣。
邵崢走到門口,皺眉轉身看了眼站在那里的白清檸,她今天穿得這么少外面又要下雨的樣子,他擔心她。
看著他們徹底的離開自己的視線,她坐到柜臺前指著保險柜里面的手表道:“除了剛才她買的那款,其他的每個款式都給我包起來。”
“好的,白小姐,請稍等。”
店員無時無刻不是微笑著面對著每一個客人,微笑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了,雖然笑的很假。
可是現在她是真的好高興啊,她這個月的業績又因為白清檸而拿第一名了,她真的是太喜歡這個白小姐了。
白清檸坐在沙發前看著面前的手表盒子,然后轉眸起身走到旁邊的柜上去看首飾了,她今天就是要來買這個的。
當季剛出的卡地亞珠寶,從耳環到手鏈都是她喜歡的,高端大氣上檔次還附和她的氣質和身份。
就如店員說的一樣,沒有人比她更適合這款珠寶了。
選好了之后就從盒子里直接拿了出來戴上,取下耳環摘下手鏈戴上剛才新買的,她滿意的笑了。
“把我剛才選的東西都送到皇廷水苑。”
她可沒有時間開車送回家,而且她和蘇錦惜已經約好了時間了。
店員將白清檸送到門口,直到看著她開著車子離開好遠了,幾個人才鉆在一起說著話。“白小姐真是好大方啊,百達翡麗的手表她可是一口氣買了好幾款。”
旁邊一個美女看著同事滿足的笑,她推了推她說:“她可是A市白家的女兒,也是出了名的拜金女,好好祈禱她下一次還來我們這里吧。”
聽到這話,幾個美女紛紛雙手合十真的在祈禱,而說這話的人卻是笑著離開了。
小河長流門口蘇錦惜第十三次抬手看時間,這個白清檸一向最守時的現在居然遲到了。
又過了十分鐘之后,姍姍來遲的白清檸看著她揮了揮手,然后從一輛自行車上面下來。
蘇錦惜看著停在面前的自行車,她拉過白清檸的手道:“又堵車了?”白清檸朝她點頭然后拿過包包,隨后自行車丟在了一旁就和好閨蜜肩并肩進去了,可憐了自行車孤零零的倒在地上。
“啊檸,好像齊煜也來了。”走到了里間,蘇錦惜指著前面的男人對她開口,齊煜是這個圈子里女孩兒們的男神。
順著好朋友手指著的方向看去,白清檸緊張的手心出汗,心跳也莫名的加速,而她的臉也紅了起來。
蘇錦惜搖搖頭拉著她的手往里走進去,白清檸一遇到齊煜就這這幅花癡的樣子,她已經習慣了。
走近了,她捂著自己的臉頰說:“我臉好湯啊,惜惜。”
白清檸深呼吸著漫步前進,周玫馨端著酒杯過來遞到她手里:“清清,你怎么來這么晚,是嫌棄我選的地方嗎?”聽到說話聲,白清檸垂著眼眸冷言開口:“是有點兒嫌棄,怎么都比不上我的油輪,早說我可以借給你啊。”
周玫馨掩嘴笑:“是啊,怎么都比不上你今年剛買的油輪的。”
蘇錦惜聽著周玫馨酸溜溜的語氣,她拉著白清檸的手去一邊坐下,油輪的事早就在A市傳開了。
當初白清檸為了買那艘油輪,可是和她的爸爸冷戰了好久的,白浩認為她還年輕不適合買油輪,而且很危險。
白浩也知道他這個女兒的性子,喜歡的東西最長時間不超過一個月,而那艘油輪她買了之后,只開過一次油輪派對。原因圈內人都知道,她白清檸因為失足掉下水之后,她再也沒有上過那艘油輪了,而且看也沒有在看一眼,三分鐘熱度也已經過了。
那次之后,白清檸心里也留下了心里陰影了,她怕水。
周玫馨看著她的背影,眼眸里全是惱怒和不開心,白清檸永遠都是那么的讓她覺得討厭,可是她們卻又不得不和她接觸。
派對上無非就是喝酒跳舞唱歌和做游戲,她早已經厭煩了這樣的生活,可是離開卻又覺得孤獨。
偶爾有男士過來邀請她跳舞,她都是搖頭拒絕,目光一直看著不遠處的齊煜,而蘇錦惜早已經玩開了。
派對終于結束,白清檸披著外套和同伴們擺手準備離去,看著喝得醉醺醺的周玫馨,她蹲到她面前開口:“你今天怎么喝那么酒,你剛才很失態。”
周玫馨抬眉瞟了眼面前的女人,她因酒醉跌坐在地上說:“我爸又結婚了,就是今天。”
聽到這句話,白清檸深深的抿著唇角看向遠處,這種體會她不是沒有過,現在她很理解周玫馨的感受。
兩個女孩兒背靠背坐在那里看著天空上的星星,平時處處針鋒相對的兩人此刻卻是難得的和平相處了下來。
夜好似靜止了,她抬起手腕看了眼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她該回家了,于是拿出手機叫了代駕。
白清檸醉醺醺的回到家,剛走進客廳燈就突然亮了,突然而然的亮光她很不適應的抬手遮住了眼睛。
“你還知道回來啊,還沒有到十二點,還早著呢。”白浩惱怒的看著她開口,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了。
白清檸一屁股坐再腳下的地毯上,將高跟鞋脫了丟在一邊,昂貴的愛馬仕包包也被她丟在了一邊。
“爸…我…。”她欲言又止,嘴里的話始終是沒有說出口來。
白浩看著坐在地上的女兒,他痛心疾首的抬起手指著她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最后想開口罵她也甩了手轉身上樓了。
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白清檸閉著眼睛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完全不是這樣的啊,變了,都變了。
白浩走到房門口,看著披著衣服出來的邵崢,他搖了搖頭然后回房了,屋里有人在睡覺,他關門的時候動作輕了許多。
邵崢急忙下摟將坐在地毯上的女孩兒抱回了房間,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離開了。
下樓,他撿起她丟掉的鞋子和包包,邵崢將它們放在她的房間門口,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邵歡站在拐角處看著樓下弟弟的動作,她緊抿著唇臉上的表情很是冷默,緊了緊身上的外衣然后也回了房間了。
夜安靜的可怕,床上的女孩兒眼角有晶瑩的東西流出來,而她卻不自知。
帶著妝睡覺的白清檸第二天醒來發了很大的脾氣,卸了妝洗漱了的她生氣的跑到樓梯口,可是看著樓下其樂融融吃早飯的幾人,她的怒氣突然消失殆盡,剩下的是滿眼的失望和委屈。
她冷笑大聲開口:“昨晚是誰把我帶回房間的,我妝都沒有卸,不知道這樣很傷皮膚的嗎,煩死了。”
白清檸抬著食指指著在場的傭人們,只見傭人們紛紛低下頭表示不是自己,她煩躁的開口:“到底是誰啊,我要辭了她,立刻馬上。”
“是我,我看你喝醉了坐在地毯上,所以…。”
邵崢笑著溫暖的開口,白浩朝他點頭然后看向白清檸:“人家小歡就不化妝,一樣很漂亮。”
聽到父親的這句話,白清檸的小宇宙爆發了,她走到餐桌拿起邵玉人面前的牛奶杯子,然后嘭的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就落在她自己腳邊,牛奶也濺到了她身上,一向有潔癖的她此刻卻是不在意了。
“管好你的兒子,以后不要讓他碰我,我惡心。”
邵玉人聽著白清檸的厲聲話語,她紅著眼睛起身朝自己兒子開口:“給清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