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吹在她的身上一個哆嗦讓她蜷縮起身子,抱著雙膝蹲在地上看著那張被人劃得稀巴爛的床,想著突然失蹤的父親,擦著淚水走上前將那些破碎的殘步撿起來丟掉,然后拾起被子就睡在了上面。
一整也她都沒有睡好,被子是壞的床更是壞的,這種條件下她還是第一次,可是徹夜未眠也讓她想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邵歡做的,她就是見不得她好,見不得她過得安逸。
第二天一大早,白清檸在屋子里收拾著那些破亂的東西,想找一找那張卡還在不在,可是身后的一陣響動讓她轉身。
“請問這個屋子現在是你的嗎。”
白清檸看著問話的人,三個女人一個男人都穿著同樣的制服,手里還拿著一個公文包,只見男人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到她面前。
“拆遷合同?”她疑惑不解,這個房子是要拆遷的嗎,為什么當初房屋主人沒有告訴過她。
“是的,拆遷款我們已經給過了,現在只是例行公事來告訴你一聲,拆遷就在這兩天了。”
聽到那個男人的話,白清檸絕望地蹲在地上,原來她是被騙了嗎,這個房子本來就是要拆的,可是之前的房東卻埋給了她,賣給她一個已經被打上拆遷行頭的房子?
她絕望了,被騙了一萬塊錢了,現在她該怎么辦,身無分文去住酒店更是消費不起,就連住普通的旅館她也沒有錢。
“可是這個房子她已經賣給我了,而且,而且她說這個房子…”
余下的話她說不出來了,當初本來人家房子主人就告訴她,她要辦到市區新家去,這里不住了所以i要賣了,看來是搬去了賠償給她們的新家了吧。
“之前的鄒芬女士現在已經搬到市區新家去了,這里我們也理應要拆了,所以你們之間的買房協議我們是管不了的。”
白清檸看著男人硬是將那張拆遷的合同塞到她手里的時候,她徹底的崩潰了,看著他們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她的眼淚也已經流了一地了。
那幾個已經走遠的政府人員說著話:“哎,真是可憐,你說怎么會有這樣黑心的人了,房子都要拆了還賣給別人。”
“我聽說還是賣了一萬塊呢,真是黑心啊。”
幾人搖搖頭,心里卻是對白清檸有幾分可憐,這年頭買房子也不打聽打才買,只能說怪自己了。
屋子里白清檸捂著眼睛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她什么時候覺得這么無助絕望過,知道家里破產的時候看到家沒了的時候,她覺得還有希望還有她爸爸,還有她哥哥,可是現在她最親的兩人下落不明,她真的是無助了,當下她還能靠誰?
依賴性太強的她,走到哪里都有人為她安排她習慣了,也覺理所當然,現在這樣的境地讓她怎么辦?
夜晚已經來臨,白清檸起身走出門口看著滿天的星空,點點的星光讓她覺得很傷感,現在她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難道真要像邵歡說的一樣,跪下求她嗎?
走出這個讓她感覺溫馨片刻的小家,她呵笑,這個世界這么大,她第一次體會這么凄涼的生活。
御水灣,邵歡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她嘴角裂笑,笑著收了手機,白清檸這下是沒有辦法在A市立足了吧,她已經無路可走。
手里端著牛奶笑的好不高興,齊煜拿著書經過看著她嘴角的笑上前道:“歡歡,什么事這么開心。”
聽到他的聲音,邵歡皺眉放下杯子說道:“突然想到了孩子…”
提到孩子這個傷感的話題,齊煜雙拳緊握,都是那個白清檸才害得他沒了孩子,都是白清檸的錯才害的邵歡身體這么單薄。
邵歡看著齊煜眼里的恨意,她得意的暗笑,這段時間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在演戲,演給齊煜看的而已,有些事她不好動手,可是齊煜就不一樣了啊。
一家高級會所大廳,白清檸蜷縮在貴賓休息區的沙發內,以前她不想回家的時候就經常來這里開房間住在這里,那張不限制時間不限制金錢的房卡已經不見了,若是還在,她不至于現在蜷縮在沙發上。
經理路過看到熟悉的面孔,她熱情的上前招呼:“白小姐了,有什么需要幫你服務的嗎,我很樂意效勞?”
白清檸擦干淚水抬起朦朧的眼眸看著眼前朝她卑躬屈膝的女人,她皺眉:“沒事,你忙去吧。”
經理若水點頭然后離去,看著剛走出她的視線的女人隨后就被兩個女孩兒挽著手拉到一邊說話去了。
“經理,你難道還不知道嗎,白清檸早就破產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小姐了。”
若水點頭淺笑;“我知道,以前她給我的小費不少。”說完話她松開女孩們的手離去了。
“喂,你要賴在這里到什么時候啊,不要影響我們的顧客消費啊。”
服務員說完話就看到大門進來的人,她急忙撇下白清檸過去幫著招呼去了,抬起頭看著門口進來的人,是他?
她低垂著眼眸將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可是埋在雙膝間的頭看著那雙手工定制皮鞋,她皺眉將頭埋得更低了。
“啊檸,好久不見。”那樣緩和的語氣,那樣溫暖的語調,連秋靳言自己也沒有發現。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之后白清檸起身推開他然后自顧自的跑出了會所。
秋靳言直起身子理了理被她推得有些亂了西裝,然后走到門口看著早已經沒了她身影的地方,晦暗不明的眼眸有著些許傷感。
她跑了很久,害怕秋靳言會追出來所以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自己跑的跌倒在地上了,她才停下來了,躺在地上手肘膝蓋都被擦傷了,可是她卻感覺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