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超溫狀態的韓澤暴吼一聲，巨大的吼叫震耳欲聾，整個人更如野獸一般朝陸賀撞去！

感受到韓澤的威勢，陸賀終于沒法淡定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開啟狂化狀態后，人體機能的增幅會達到十倍以上。哪怕最弱的狂化異種人，也不是強化人這一級可以抵擋的。

陸賀已經快要絕望了。

“韓準尉，停手，我們可以……”

他抱著最后的僥幸，交叉著雙臂擋在胸前，想要和韓澤妥協。但身形如電的韓澤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拳頭直接轟在了他的手臂上。

嗵——

梁占斌的目光甚至都沒跟上，陸賀的身體便咻地飛出，直接將實驗室厚重的混凝土墻壁撞了個對穿！

在嘩啦啦的碎石崩飛掉落聲中，重重地摔落在外面冰涼的地面上，竟連痛呼聲都沒能發出來。

梁占斌愣愣的，有些呆滯。

他強忍著劇痛爬起身，這時候，守在外面的楊陌等人圍過來。在秦軒手里，吳蕓正被五花大綁地抓著。

她想逃卻沒能逃掉，恰好落入埋伏。

韓澤緩步跨過墻洞，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快要咽氣的陸賀。

這家伙的兩條胳臂都斷掉了，鮮血流的到處都是。胸膛處還有一塊深深的凹陷，甚至看得見被打碎的胸骨。

但他還沒有死，眼睛里全是不甘和怨毒，“我們…不會…放過你。”

“你沒機會了。”

韓澤蹲下身子冷冷注視著陸賀，“當你白天做出決定的時候，就該想到得罪我，會是這個下場。”

他瞇著眼睛，手掌按在陸賀的面門，輕聲道，“那就是死。”

咔嚓——

陸賀的頭顱瞬間被按碎，骨頭和腦漿、血水一起迸濺出來，灑了一地。

旁邊的吳蕓頓時發出嗚嗚的哭叫聲，臉色驚恐無比。

梁占斌也忍不住一個冷戰，身子踉蹌退了兩步，心頭更是極度駭然。

一個強化級別如此高的陸賀，就這么被打死了？

他感覺有些恍惚，本來敗局已定，轉眼卻又峰回路轉。區區一個無名準尉竟然是掌握狂化能力的罕見異種人。

“嚇到了？”發現梁占斌難看的神色，韓澤忽然低聲問道。

不僅是梁占斌，就算楊陌和秦軒幾個也面帶悸色，甚至不敢看韓澤的眼睛。至于那群拉來充數的混混士兵，早已經嚇得兩腿打顫，臉色慘白的嚇人。

他們何時見過這樣兇殘的人？

再想到之前這位年輕軍官一拳擊敗自己大哥的傳聞，心下更是膽寒不已，直接把韓澤當成了殺神。

回過神，梁占斌搖搖頭，勉強應道，“還好，我只是很震驚，你竟然會是異種人。”

韓澤聞聲瞟了一眼梁占斌，他知道這家伙了解不少關于病毒和強化人的內幕，這也是他為什么愿意合作擊殺陸賀的主要原因。

“收拾下，我們離開這。”

……

實驗區的事故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發現。

雖然兩位調研員突然失蹤，但是齊宏卻并沒有表現出多少關心的態度，反而繼續顧自處理著戰后事務。

這讓準備好接受齊宏問責的韓澤，倒有些懵了。

從之前齊宏的表現看，他對陸賀一等的調查任務十分看重，也給了極大的配合。但是兩人失蹤后，他竟連點反應都沒有。

實在怪異到了極致。

想不明白的韓澤壓下這份疑惑，直接找上了梁占斌。幫助他完成計劃，約定的報酬也是時候兌現了。

“在等我？”

剛入門，韓澤便看到收點好裝備的梁占斌。

后者微微一笑，點頭道，“確實，事情處理完之后，我一直在這等你。”

“呵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韓澤呵呵一笑，出聲道。他看得出來，自從昨晚的戰斗后，梁占斌對他的態度明顯有變化。

說不上多么敬畏，至少有靠近拉攏的味道。

“你知道我過來是做什么的，現在，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韓澤懶得說些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聽到這，梁占斌卻是不急不緩地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才道。

“問吧，你想知道什么？”

他想知道什么？事實上，韓澤也不清楚。開始的時候，他對病毒并沒有多少興趣，一切糾纏都是因為父親的那條短信而起。

只是隨著事情的深入，他已經深陷其中，不得不找到答案。

想到這，韓澤停住了思緒，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病毒，到底是什么？”

病毒，到底是什么？

變異生物災難的始作俑者，充滿謎團隱藏在空氣各個角落下的微小存在，這個問題不僅僅是韓澤，所有人都想知道。

“病毒是什么呢？”

梁占斌喃喃重復一句，緩緩開口。

“2041年9月8日晚，京城時間17點29分，榮城郊區突然發生暴力攻擊事件，當地武警部隊介入后事態加劇，疑似大規模狂犬病爆發。隨后疫情擴散進入城區，并且繼續向外擴散，兩小時后疫區輻射范圍超過500公里。”

“與此同時，宿城、韶州、春城、鹽池等十四個地區爆發白光，病毒疫區擴散至中國全境。最高會議宣布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國家衛生機構全力研究病毒防疫和治療手段。”

“同年9月14日，UID組織介入，開始對病毒原始爆發地區進行調查，根據后續研究查明，病毒始發區白光為增強TC-105型激光熱散裝置。”

“我當時并沒有騙你。”說到這，他看了眼韓澤，“因為所謂的‘病毒’，根本不是真正的病毒！”

“這不可能！”聽到這，韓澤斷然否認。

梁占斌依舊保持著平靜的神色，他沒在乎韓澤失態的表現，因為他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時，表現和韓澤完全一樣。

他也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梁占斌顧自說著，“根據UID的調查報告，所謂‘病毒’是一種未知的化學物質，其成分除了少數幾類已知元素外，主要構成部分全是未知元素。”

“我們把它稱之為‘致變素’。”

韓澤仍不愿相信這個事實，他忍不住問道，“致變素？化學物質怎么可能讓人類變成那種怪物？”他搖頭繼續補充著。

“只有生物武器才有可能使人類發生極快的形體突變，否則就算是核子輻射想要影響生物形態改變，也需要十幾年時間甚至更久。”

梁占斌聞聲笑了，但卻沒有嘲諷的意思。

他看著有些激動的韓澤，解釋道，“致變素的神奇遠超你的想象，它能直接作用到人體的基因片段，其對細胞裂變的催化效果，可以超過癌細胞數十萬倍。”

“甚至可以很確定地說，只要有足夠的能量供應和對應基因，它可以把你改造成一輛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