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御醫慌張的跪地磕頭:“是微臣無能,求皇上恕罪。”
要是讓顧白珩知道這個事實,他怎么受得了。
顧白易看著跪在面前的杜御醫,厲聲下令:“朕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必須治好三王爺的眼睛,要不然你們都得為他的眼睛陪葬。”
杜御醫又磕了一個頭:“微臣遵旨,定當拼盡全力。”
杜御醫離開后,顧白易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顧白珩,手默默地握成拳,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憤怒,走出顧白珩的營帳。
“說,三王爺率領士兵作戰的時候,你們都去哪了?”顧白易坐在正中,憤怒的看著薛御魂和劉軍師。
劉軍師已經害怕的跪在地上,而薛御魂卻依然站著,神情淡然自若,微微扶手:“回皇上,臣當時和劉軍師正在別的營帳商討軍情,并不知道三王爺會獨自前去迎戰。”
“是的,是的,我們并不知情啊皇上,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劉軍師連忙符合。
顧白易又怎么會不知道實情,可是現在卻不能真的把薛御魂就地正法,要不然就白白辜負顧白珩的犧牲了。
“雖然如此,但你們居然讓王爺身處險境,也有保護不利的責任,來人,將薛將軍和劉軍師拉下去,杖責三十。”顧白易一臉憤怒,而薛御魂卻是一臉無畏的走出帳營。
手已經氣的微微發抖,等他們走出去后,顧白珩將發抖的手重重打在柱子上,他這個皇上做得真是無能。
等顧白珩再次醒過來時,已是三天后,大軍正在回京的路上,顧白珩因為馬車的顛坡,傷口有些裂開疼醒的。
他本能的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怎么也睜不開,伸手想要觸碰眼睛,卻發現眼睛上正蒙著一條絲綢紗布。
顧白珩感覺自己正躺在馬車上,馬車正在前行,全身的疼痛,讓顧白珩不知道要捂住哪里,只能忍著疼做起來。
微微大聲的向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李讓聽到聲響,立馬跳進馬車內,原來他一直坐在馬車外面。
“王爺。”李讓上前扶起顧白珩。
“這是去哪?”顧白珩沒有多說話,皺著眉問。
“回王爺,皇上專門來接王爺回京的,現在是在回京的路上。”李讓正色道。
“皇上也來了?”顧白珩問。
“是。”
“你去吩咐一下,說我有些累了,要休息。”顧白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李讓不敢怠慢,立刻下去吩咐,他雖然知道顧白珩性子一向清冷,但也以為他一醒來會先問眼睛的事情,沒想到卻是只字不提。
“三弟,你醒了?”顧白易聽到李讓的傳報,立刻過來了,臉上難掩欣喜之情。
“參見皇上。”顧白珩行禮。
立馬被顧白易扶起來:“你現在有傷在身,不必多禮。”
“多謝皇上。”顧白珩依舊恭敬。
顧白易嘆了口氣,要不是知道他這個親弟弟素來是這個性子,他還以為顧白珩是在生他的氣。
“你的眼睛…。”顧白易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說。
顧白珩沒有接話,只是問:“我走了,前線的戰役怎么辦。”
顧白易心里愧疚的回答:“由薛御魂主帥,繼續作戰。”
顧白珩點點頭。
顧白易愧疚的說:“本來這次讓你主帥,是為了讓你立功,滅滅顧白深的威風,沒想到他們居然狗急跳墻,想要你性命,三弟,是大哥對不起你。”
面對沮喪的大哥,顧白珩還是一臉平靜地說:“皇上不必內疚,作為臣子的,為皇上做什么都是應該的,只是,現在我們還不能讓六王爺看出我們對他有所防范,六王爺掌握了東西兩方的軍隊調配權,為今之計,我們只能養精蓄銳,等待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時刻。”
顧白易手握成拳,這些道理他又豈會不知,可是,做得這么窩囊,這個皇帝還不如不做,如果當初父皇把皇位傳給顧白珩,顧白易相信他一定能治理的比他更好,明明那時候顧白珩才是最有可能當上帝位的人。
許是顧白易許久沒說話,顧白珩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皇上不必如此灰心,微臣定會助你作穩帝位,父皇既然把皇位傳給你,自然有他的道理,希望皇上能夠自信起來,畢竟往后還有很長的戰要打。”
聽完顧白珩的話,顧白易也在心里暗自決心,一定要讓所有人都認可他這個皇帝。
看著顧白珩的眼睛,顧白易有些不忍的說:“我知道了,只是三弟的眼睛,御醫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治療的方法。”
顧白珩頓了頓,這次停頓的時間有些久,然后表面淡然說道:“這也算幸運了,我本以為自己這次一定會身首異處的。”
看著顧白珩毫不在乎的神情,顧白易的歉意更深,顧白珩雖然表面冷漠,可是對自己的親人卻可以付出一切,唯獨對自己毫不在乎,只有少數人知道一向冷漠的三王爺,內心有多么熾熱:“三弟,這次是大哥對不起你,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讓他們千倍萬倍還回來。”
“恩。”顧白珩只是應了一聲,便沒再說什么。
“皇上,臣有些累了。”顧白珩說。
“那你好好休息,你身上的傷隔一個時辰就要換一次藥。”
顧白珩點點頭。
顧白易又不放心的交代了幾句,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