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讓阮希去換衣服,又給阮蘊換了衣服。
阮綠剛從阮希阮蘊屋里拿著錢出來,李婆子婆孫倆就到了。
李婆子放下孫子,“錢呢?”
賴子一下地,就開始翻這翻那,聽到李婆子說到錢,又跑了回來,“死丫頭,快把錢還我們,不然要你好看。”
阮綠看都不看不知死活地賴子一眼,把五兩銀子聚到眼前,在他們倆眼前晃了晃,又收回來,“錢在這,欠條呢?”
“在這,在這。”李婆子把回家帶來的欠條拿了出來。
交換了借條和銀子,李婆子喜笑顏開,笑起來眼角的皺紋都快能夾死蚊子了。
賴子往李婆子身邊擠去,扒拉著李婆子的手,“讓我看看。”
兩人說著就要走了,“慢著。”阮綠走過,扯著還一蹦一跳地賴子,一巴掌呼過去。
李婆子攔不及,要把賴子往自己身后拉,阮綠已經將賴子雙手反扭到背后,賴子還要反抗,阮綠一腳踹在他腳窩,賴子腳不自覺彎了下去。
“死丫頭,小騷蹄子,你怎么這么狠的心,賴子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你這么潑辣狠毒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李婆子破口大罵。
“這個不用你操心了,錢已經還你們了,現在我們來算算你們祖孫倆欺負我弟的帳吧。”阮綠微瞇眼。
“什么帳啊?小孩子要兩個果子吃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著這樣嗎?快放開賴子,不然找你爹娘去。”李婆子說著就要來推搡阮綠。
阮綠腳下一用力,“你再動一下試試,你孫子腿是不想要了?”
換好衣服出來的阮希阮蘊出來就見到這個場景,連忙站到阮綠身后,“二姐。”
李婆子臉一白,“那你想怎樣?”
“阿希,把尺子拿來。”阮綠手不松,扭頭對阮希說。
阮希很快把兩指寬的尺子拿了來,以前阮家未落魄的時候,每次阮希調皮,阮父都是用這尺子來嚇唬他的。
“搶別人的東西是應該的是吧?”阮綠拿過尺子,一尺子打在賴子手板上,賴子“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死丫頭,放開我,再打我等下讓我奶打死你,阿婆,你快把她扯開呀。”
阮希阮蘊嫌棄地撇嘴,才打了一下就哭,卻不知阮綠專挑肉厚的地方打。
李婆子聽到孫子那凄厲的哭聲,揪心得老臉都皺成了朵菊花。
“死丫頭,你快放開他呀,都哭成什么樣?”李婆子心疼的,余光瞥見阮希兄弟倆,就要去拉扯阮蘊。
阮綠厲眸一瞪,李婆子如墜冰寒深淵,手一頓,阮蘊已經快速躲到阮綠身后了。
李婆子只聽孫子“啊”的一聲慘叫,“阿婆,我腳疼。”
就見阮綠踩在賴子腳踝的腳一用,“再敢犯,看我踩不踩斷他的腿。”
李婆子聞言渾身一抖,“不動了,不動了,你還要打幾下?”
“本來二十下,你既然動了我弟,那就只能再加十下了。你也別說我狠心,你看哪家的孩子被你們又是搶東西又是扇耳光的還按在地上打的有我這么好說話?”阮綠用一種你們真是不知足的眼光看著祖孫倆。
李婆子被說得傻眼,賴子不說話了,只恨恨望著阮綠,阮綠開始打了,“阿希,你數著。”
阮家院子里小孩子哭喊聲持續不斷,每次李婆子一想動,阮綠腳下也跟著一動,賴子就發出一聲更加凄厲的叫聲。
幾次下來李婆子就不敢再動了。
三十下打下來,賴子已經哭干了眼淚,也不干像之前那樣要去推她了,一是被打怕了,二是手已經腫得像饅頭似的。
李婆子被賴子哭得心一揪一揪,顧不上找阮綠麻煩了,這次不用賴子叫,就自動要冒著閃了老腰的風險去抱他,“賴子,來,奶抱。”
賴子避開她,一瘸一拐地自己走出門口,恨恨道,“你先幫我報仇,不然我就不認你是我奶了。”
賴子淚都還沒擦干,就已經在想報復的事了。
李婆子回頭看了阮綠一眼,眼里夾著著怨憤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懼怕。
總覺得阮家這個之前一直悶不吭聲的小丫頭鬼上身了似的。
變得又狠嘴皮子又厲害,回頭拉著賴子,“回去,奶給你煮雞蛋吃。”
下午,果然如阮綠所料馬氏和上次來阮家討債的兩個婦人,周氏和那個把阮氏罵得直低頭的林氏,一進門,馬氏和林氏就如雙劍合璧,箭頭直指在門口等著她們來的阮綠。
阮綠聽到門“嘎吱”一聲,然后猛地“碰”地一聲,木門撞到相連著的竹籬笆上。
回過頭,就見開頭的馬氏和林氏氣勢洶洶叉著腰,在門口開罵,“小浪蹄子啊,有錢了自家藏起來吃花用享受了吧?不還錢是吧?看我不砸了你們家的破爛玩意。”
“該天殺的玩意啊,欠債不還錢沒天理啦,自己家吃香喝辣的,可憐我們這些干死干活的沒了錢,又怕事,活該餓死算了。”林氏在門口拍著大腿哭著喊著。
阮綠看她們還演上了,更加悠閑的掃著掉滿地的果子核,等她們說完了,口干了,也沒見幾個路過這。
環顧院子,見掃得不錯,挺干凈的,阮綠滿意地放好掃帚。
背對著門口,阮綠聽到門口有人又罵了起來。
心里暗道不好,
能和她們吵起來的,除阮氏也沒誰。
然而阮綠走出門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在為自家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