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氏就帶著五個婦人過來了,大家臉上都帶著笑,也不用多說啥,各自心領神會,打完招呼就開工了。
除了他們幾個,阮綠也沒忘記叫上李氏,所以王氏他們正忙活著,李氏就推開了門,王氏有點驚訝,很快又釋然了,臉上帶笑地和李氏打招呼,“李大姐,你也過來了。”
李氏一開始也注意到王氏的一閃而過的表情,內心有點尷尬。
因為和阮家住的近,兩家就是放個屁,臭點都能聞得到,所以王家幫忙給阮綠跑上跑下的事她也了解一二。
李氏內心只能怪自己丈夫不會來事,不然自己也不會這么尷尬。
幾人磕磕碰碰內心對彼此都是稍微有意見的,好在阮綠不需要長期工,三天后果子都處理好了,阮綠深知,兩千多斤處理過的果子自己一個人忙活不過來,留下了王氏和李氏幫忙,其他人都讓回家了。
三人一起翻曬著果子,兩千斤的果子攤開曬,阮家的院子根本不夠,李氏立馬提出可以到自家院子曬,并且把家里逢年過節才拿出來的竹匾也借給了阮綠,“我們家的竹匾有六七個呢。都是你李叔去年農忙后做的,那時候做多了忙不出去,就在家里堆積著。”
能幫上忙,李氏心里總算釋然了點。
阮綠本來還想著這兩天還得跑縣里一趟,李氏這次可真解決了阮綠的燃眉之急,阮綠本想開口跟李氏買下這些竹匾,想了想,反而轉頭對王氏問道:“王嬸,你們家也有竹匾嗎?”
“我想跟你們買下這些竹匾,因為不止現在,以后可能還有更多果子。”
原本阮綠想私下問李氏買,但想想要是王氏知道了心里可得不舒服了,干脆兩家都要了,反正也用得上。
沒想王氏搖了搖頭,“我家那口子懶得很,老是管些家長里短的事,自己家的事卻不怎么上心,去年大家都做竹編去買,他卻跑去管大牛家的事。”
王氏說完心里一跳,看向阮綠的臉色,見她沒什么異樣,才松了口氣,同時想到,這回老鵝管閑事可算管對了,要不然阮綠怎么會這么信任自家。
雖然沒有竹匾可以買,王氏因為阮綠問了一句心里也好過了點。
原本心里對李氏的一點小疙瘩也消融了不少。
三人忙活著,阮母今天去田里到中午就回來了,畢竟孩子需要幫忙,阮母放心不下。
阮綠對阮母早早回來有點驚訝,“娘,我還打算著讓阿希給你送餃子去呢。”
阮母邊在井邊打水,邊跟阮綠說話,“你弄那么多果子,又不雇人,我哪里放心得下。”
中午阮綠煮了餃子,這幾天有人在家里做工,阮綠都是留人在家吃飯的,頓頓有肉,也難怪都想留下做活了。
吃完餃子,下午阮綠和李氏負責李家院子的果肉,王氏和阮母負責阮家院子的。
晚上吃完飯,李氏給自家留下兩個舊竹匾,把六個新竹匾洗完,晾曬。
第二天一早就把竹匾給阮綠送去,阮綠哭笑不得,李氏和王氏兩人之間暗暗的較勁,她心里很清楚,只要不是什么壞心眼,這樣其實挺好的,但也怕逼迫得太緊,所以阮綠見此開始勸道,“嬸子,你不用這么緊張的,等有空你在拿給我也可以的。”
“不行,這兩天就要用到的,不然你王嬸該嫌棄我手腳慢了。”李氏隱隱不服氣地道。
阮綠微微皺眉,沒說什么。
李氏進去里面,因為其他的竹匾已經都裝滿了,下一批腌漬過的果肉可以現在去曬,也可以再等一天。
但是再等一天可能味道會沒那么好,阮綠原是今天去縣里買的,不過李氏給得這么及時也好。
一開始,王氏和李氏的矛盾還是私下里暗暗較勁,但是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兩人的矛盾越來越激烈。
這天吃完晚飯,阮母就叫住了阮綠,阮母似乎很糾結,阮綠等了好一會,她才開口道,“你王嬸和李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相處得好像不是很好,老是搶著活做,一開始也還好,后來就上升到斗嘴上了。”
緩了一會,阮母才接著道:“你說這鄰里鄰外的,要是因為我們家鬧矛盾了,我們不得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
阮綠也沒想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李氏和王氏兩人的關系會這么糟糕,王家確實幫了自己不少,但李家跟自己也是鄰居,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
“娘,你放心吧,我明天跟她們倆說說看。”
“嗯,是該說說了,但是你也別太得罪人了。”阮母囑咐道。
晚上阮綠躺下就琢磨著該怎么跟她們說,自己以往的一切可以說都是根據記憶里別人的做法學的,所以現在對于她們兩人之間的矛盾該如何解決,一時有糾結。
臨睡前,阮綠帶著模糊的想法睡著了。
第二天李氏和王氏來了,阮綠打量了他們一下,兩人想到這兩人自己的做法,再想想阮綠的眼神,不由一陣不自在。
王氏貫來會說話,也是個精明的人,阮綠還沒開口,她別搶先問道:“阿綠,怎么了?是不是我有啥做得不對?你盡管說,嬸子下次一定改進。”
雖然王氏認錯態度很端正,但阮綠該說的還是要說一遍的,“王嬸李嬸,你們都是幫了我們家不少的,所以你們之前的較勁我就沒想說什么了,但是你們現在似乎對彼此越來越不滿。”
兩人被阮綠說得有點抬不起頭。
“其實想想,要不是因為我,你們兩人的關系也不會這么差了。想之前你們還坐在大樹下那么和諧的聊天。”阮綠自認為這番話是在打感情牌。
但停在兩人耳里卻是另一個意思了,兩人蒼白了臉,連忙道:“不不不,阿綠,你別這么說,嬸子不爭不吵了,阿娟,是不是?我們不吵,你別解雇我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