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要傳授曲少言和羅易兩人煉體術,并非席昭月一時興起,而是在感受到這兩人對她的善意,和“忠誠”之后,才做下的決定。
軍校每天都早操和晚操,早操在五點半開始,六點半結束,晚操則是九點開始,十點結束,都是一個小時。她要教授煉體術的話,只有兩個時間段可以選擇,一是早操之前,二是晚操之后。
席昭月想了想,選則了早操之前。
“明天早上四點半,訓練場集合?!毕言碌溃皇巧塘?,又不像命令,可卻帶著一絲令人無法反抗的威嚴。
嘎?
斯墨,蔣洛洛,曲少言和羅易四人愣住了。
“我教你們煉體術?!毕言陆忉?。
“好!”斯墨驚喜大喝了一聲,自從上次分別,他就一直惦記著這件事,直到再次見到席昭月,他幾次想要開口,但都因場合不對而忍了下來。現在席昭月主動提起,簡直比中了大獎還要令他激動。
不明所以的蔣洛洛、曲少言和羅易三人則一臉茫然,“煉體術,那是什么東西?”
“對啊,那是什么?”斯墨只顧著高興了,但心里對席昭月口中的煉體術也是一無所知。
席昭月高深莫測看了他們一眼,悄悄道:“那是我變厲害的秘法!”
曲少言、羅易兩個人對席昭月的話信以為真了,對那所謂的秘法非常感興趣,熱情度一點也不比斯墨少。兩人和斯墨一樣,帶著無法抑制的激動等待明天的到來。
就是蔣洛洛一個向導也起了心思,約好和大家一同學習。
斯墨四人的年紀雖然只有十九歲,還算少年,但在煉體一途來說,卻是大齡學徒了。高深一些的煉體術需要在幼兒的時候就開始學習,他們四個儼然不合適。
太簡單的對他們來說卻沒有多少提升的效果。
不過哨兵的體格遠超常人,難一點的應該也學得來吧。
于是,被席昭月高估了斯墨四人,接下來過了一段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煉體生涯。
早上五點半,天還沒全亮,帝國軍事學院的集合哨聲卻響徹了整個校園,新生們匆忙從宿舍里出來,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訓練場,聲勢浩大,猶如千軍萬馬。
而在眾人到來之前,有五個人已經早一個小時就在這里了。這會兒五個人里,一個站著,面無表情,四個躺在地上,癱軟成一團爛泥。
“這是地震了?”曲少言有氣無力道,大抵地震真的來了,他也沒力氣跑,只能躺在這里聽天由命了。
“傻呀,哪來的地震,沒聽到哨聲嗎,這是要集合了?!绷_易翻了個白眼。
“我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怎么辦,今天可是軍訓的第一天——”蔣洛洛欲哭無淚。
曲少言、羅易、斯墨:“我也是!”
說完,四人齊齊朝席昭月看過來,那表情似在說“老大,你有辦法的,對吧?”
席昭月嘆了一口氣,看來是她高估了他們的身體素質。
心里雖有點小失望,但看在他們這么努力的份上,那一點不如意也就隨風去了。
席昭月在曲少言四人求救的熾熱目光下,一步步走向他們。只見她先在蔣洛洛身邊蹲下,手指飛快地在蔣洛洛身上點了幾下,隨后就見蔣洛洛眉間的疲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重獲力量的新生。
曲少言幾人瞠目結舌:這也太TMD神奇了吧!
就在他們震驚之際,席昭月如法炮制,把魂力轉換為靈氣,刺激著幾人的幾處大穴,消除他們的疲勞。
半響之后。
蔣洛洛激動得小臉通紅,“月月,你在我的身體點了幾下之后,我全身都熱了起來,一點都不累了,仿佛有使不完的勁!”
斯墨還是一臉震驚:“感覺像是被打了雞血,哦不,雞血的作用都沒這么立竿見影的?!?/p>
羅易:“老大,您是怎么做到的?”
曲少言:“這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席昭月:“……?!?/p>
蔣洛洛:“……?!?/p>
斯墨:“……。”
羅易:“……。”
沖刺而來的眾人看到已經在訓練場上嚴峻以待的席昭月五人,皆是一愣,來得這么早!
席昭月目不斜視,仿佛沒看到眾人驚訝的目光。
曲少言四人卻驕傲地挺起了胸膛,看吧,有老大就是不一樣,連集合都勇奪第一。
軍訓的前期是分班級來的,后期才聚到一塊。每個班分配一個教官,席昭月所在1班的教官是一名中尉,名字叫盧旭。
席昭月這兩個多月里,見到的哨兵幾乎都人高馬大,雄壯威武,就是斯墨這些十九歲的少年們,也是一個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看著就很有力量。而像盧旭這樣纖瘦,白嫩,長著一張可愛娃娃臉,氣質溫和,察覺不到半點侵略性的哨兵,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這是一個假哨兵吧!”1班的同學們在心里瘋狂吐槽。
不知是不是席昭月的錯覺,她感覺這個盧旭似乎對自己沒有善意。
但也沒有惡意。
他有意無意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除了好奇,更多的是審視,警惕,還有一絲探究。
席昭月皺起了眉頭,這個盧旭對她的反應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盧旭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不知席昭月五感敏銳,對別人的情緒和氣息尤為敏。感。就在他神識,警惕,探究席昭月的同時,席昭月也已經開始提防他。
“進入帝國軍校,你們便是軍隊的預備役,是半個軍人。所以,我不會把你們當學生,更不會把你們的當孩子,而是以軍人的要求來要求你們,甚至,更為嚴苛。一旦上了我這條船,只有壯烈,沒有逃兵,如果有誰接了不了的,現在就可以退出?!?/p>
盧旭的聲音鏗鏘有力,與他白嫩的娃娃臉半點也不相配。他說這段話時,視線一直落在席昭月的身上,針對她的意味不言而喻。
席昭月只裝作沒沒聽見,依舊目不斜視。
盧旭的話一出來,1班的所有人臉色都凝重起來,不自覺就把腰板挺得更,腹收得更緊,連呼吸都變輕了。一股壓抑,沉重的氛圍籠罩在1班學生的上空。
一分鐘過去,盧旭才收回放在席昭月身上的目光,“都留下了,很好!現在,向左轉,操場20公里,起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