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兒荒地好久沒來過人了。
最近些許熱鬧。
先是來了莫贈,和秦老鬧了一鬧,現在又把這出去的道兒直接給炸了。
她還傻不溜秋的等著秦老收海尸,退潮出荒地呢。
這不知名姓的人一出來,莫贈不由自主的趴在墻上,歪著頭看那炸巖石的人,如何斗海尸。
這還省了她不少功夫。
也不用每天去同這個城府略深的秦老斗智斗勇了。
“又是破雷子。”
秦老言語中滿是嘲意。
莫贈沒聽過破雷子的名字,看著那硝煙彌漫,和秦老的胸有成竹,莫贈漸漸隱隱不安。
“您認得?”
莫贈脫口而出。
秦老笑道,
“十來年炸了這巖三四次,老熟人。”
……
……
余灘西面巖石外,一小支同黑色勁裝,手拿彎刀,束發留尾辮兒的隊伍站在那硝煙中。
那放雷石的人,估摸著有個四五十,他揚手擋了擋撲面而來的碎石,大步跨前,走向站在高處的男人面前。
男人體量健壯身子高大,雖身著黑色勁裝,卻外披墨染大氅,仔細看去,貼身衣物腰間繡著一只飛禽利爪。
那人停下后,只能仰頭看他。
“肖堂主,幸虧這方較薄弱,也沒有白廢這么多雷石。”他道。
面前灰塵漸漸稀少,順著炸出來的石道,肖融能看到那清面如鏡。
“那,小的這就滾了。”破雷子殷勤道。
肖融面上表情不多,破雷子往后退了幾步,突觸上那沉如淵的瞳孔,想都沒想手快翻袖袋,可還是沒來得及,他便被身后護衛,給攔按的無法動彈。
他轉了轉眼珠,抬著不舒服的脖子,盡量對上肖融的眼睛,諂媚道:“肖堂主,我們說好的,拿你錢財,幫你干事,互不干涉對方,現在這,干甚?”
肖融看著他的眼睛,便再移不開眼神。
破雷子在心中偷笑一聲兒,這天擇堂堂主肖融,中了他的心咒,不照樣還是迷迷糊糊的?
偷笑不過一刻鐘,破雷子便耷拉下了臉,
“肖堂主,肖堂主,小雷錯了。”
肖融向他移動步子,微動唇,滿是冷意,
“小把戲。”他全然看不進眼底。
肖融身后跨來一笑臉男人,手中甩著鐵鏈子,破雷子被那鐵鏈上的光閃了眼睛,唇卻顫的不聽使喚:
“肖堂主小雷真的錯了!
肖兄弟,
肖大爺,
好漢!
好漢饒命!”
那笑臉男人毫不費力的圈住他的脖子,任他掙扎不停,叉腰罵道:
“破老頭!你還有理了?此地在十好幾二十年前,那巖洞是不是就是你炸的?這一炸不打緊,可是涌入惡靈,怒了鮫仙,死了一群村民,就連邯江秦氏……”
“肖然!”
肖融聲音不高,卻混進寒風,吹的肖然叉著腰的胳膊慫了起來,他順下眉拉著鏈子的頭兒,這不同剛剛少年的真性情,此刻正乖巧的站在一旁。
“啪!”
肖融身后遮臉親衛快速收回軟鞭,往旁邊側了半步。
鞭子抽下一瞬間,肖然嘴皮下牙骨之上,多了一股巨疼,少年未到束發之年,青澀白嫩皮膚也漸漸紅腫。
打的肖然一句沒有反抗,順從的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