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
來自少年的沖動,莫贈骨子里巨大潛力被逼發出來,卻被衛黎熄了火。
莫贈被定了身,理智將她拉回來,
“你要做甚?”
“救他,你給我安分一點兒,徒兒,壓著莫念!”
……
……
無名域外,一隊迎親隊伍看天色已晚,暫時停了下來。
簇擁人群中間,一騎馬大紅喜服男人瀟灑跳了下來,立馬便有人跪了下來,爬到他身后。
他坐上帶有棉墊人的后背,銀色面具下是參不透的面容。
“家主,肖融來了。”一親隨道。
“有好戲看了。”耐人尋味的話一出,身邊隨從蕭涉領會道:
“他入此處,是為了莫家那個失蹤的孩子,莫贈跑躲來了這里,竟與家主碰了個正著,您看,我們接下來應該……”
他換了一副諂媚的面孔低頭哈腰,
“明日十二月十四,鮫境退潮后,我們才能進去,今日便在此處歇息,您覺得怎么樣呢?”
“闖。”
他淡淡吐出一個字,蕭涉做了難。
若是他們現在去,萬一碰上肖家的埋伏怎么辦?這退潮兩日,用不著這么急去吧。
“哎,大哥,別這樣,萬一遇到肖家人可不好了。”聶繼雙下馬,邊走邊說,微笑的對著所有人。
蕭涉松了口氣,暗自為自己捏了把汗。
“七弟。”聶遠道也站了起來,那底下的奴婢,爬到很遠,才起身。
起身也低著頭,生怕自己這幅奴婢模樣臟了貴人的眼睛。
可是沒人注意這么一個低賤的奴隸。
“大哥,你看那個洞,想必破雷子也在,不過此處一夫當關,無人能進,我們還是處處留心顧慮,比較穩妥。”
他微笑的恰到好處,但總覺得是瞧不起人的那種笑。
“破雷子。”聶遠道握的手指嘎吱作響,仆人們被他的氣勢,壓低了頭顱……
“輕舉妄動者,拿去喂腐尸蟲。”聶遠道笑的漏出了一顆好看的虎牙。
眾人聽了虎軀一震,腐尸蟲……
簡直噩夢!
“都聽到了沒有,不能輕舉妄動!”蕭涉威嚴道,凌厲的瞪向眾人。
“是!”
“是!”
……
“兄長。”
莫贈被衛黎解了定身之術,激動的崴了腳,跪在莫念身前。
“那兇尸喝了你的血,才升了階,而他之前又是無法毀身的焦尸,我將莫念的靈暫時寄在他身上,也算能養一段時間靈。”他解釋道。
莫贈抖著雙手,托起他的臉,仔細將他臉上的灰塵擦去。
還有點兒不習慣呢……
這張臉隨著靈,而變為靈的面孔,身體特征也變成了莫念。
衛黎又道:“方才你為莫念輸靈氣,以及魂力,為他的身體做了個暫時的魂皿,加上兇尸身上流的是你的血液,也算機緣。”
“機緣?”莫贈喃喃道,加快尋找蘭靈魂籠的想法,又深了些。
不過這衛散道,還有那么些個能力嘛。
仙力就這么壓制所有修仙者,怪不得如此多人想要得道升仙。
莫贈在揣摩他的同時,他也在揣摩莫贈。
莫贈的魂力,如此強大,他本來不抱希望用此方法,因為常人為別人輸送那么多魂力,還活蹦亂跳的,他家中那么多書,沒有一本能解釋。
而且莫贈身體長久腐爛卻仍在愈合……仿佛,不是人。
可她身上又沒有妖魔鬼怪的味道……
他思緒上來了,突然想到瑤識師叔偶爾間打趣的話,難道……
衛黎看莫贈的眼神,愈發深奧。
莫贈安撫好了莫念的不安,起身舉起手,道:“伸手。”
“什么?”衛黎思緒被強拉回來,肖然推了推他。
“不要?那算了。”莫贈將戒指往空中輕拋,又接了回來,“給我家小莫念戴。”
“哦不,是大莫念。”她顯然很高興,拿起戒指往莫念手上套,卻被衛黎一甩拂塵,勾了回來。
莫贈并未真吞這東西,以后取還得刨肚,麻煩,可拉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只是在吞的時候耍了個小把戲,扔進了自己朱砂囊中。
“謝了。”衛黎道。
“謝了?哈哈,我領情。”莫贈不要臉接受道。
她本來要謝他的。
衛黎淡淡一笑,看著手中戒指許久,才戴了上來。
肖然恭敬站著,雖然不滿自家師父對莫贈那般好,可是看到莫念沒事兒,他打心底開心。
他之前最佩服青山莫家,現在也是。
不過某位人除外。
“你照顧好他們。”衛黎轉身將走。
“師父?您去……”
“確定一些事情。可能十天半載,也可能永遠不見。”
說罷,消失在他們眼前。
莫贈呸了聲兒,那天同她一起走,在地底下走了那么久不說帶自己嗖一下消失,直接到達目的地,難道做仙人久了,就想當當普通人?
衛黎到了塵疾,將拂塵收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同山上巡山的同學打了招呼,就往山上走。
他走到一處站定,用戴戒指的手掌按了下結界,便入了塵疾深處。
“師兄!你可回來了!你沒事吧!”一小師弟一把將他拉進樹后面,緊張道。
“我沒事兒,就是收拾殘局去了,大魔頭將長黃流域鬧的一塌糊涂,我可真羨慕他們早早就收工了。”他邊走邊道。
小師弟撓了撓頭,忙跟上,
“人間好玩嗎?哎師兄,人間的東西好吃嗎?”
衛黎滿腦子浮現的,竟是赤海流向錦州那條長黃流域的慘狀。
還有歸他收拾的……焦黑色的青山。
他回了句:“不好玩。”
“可是,可是別的師兄都說人間好玩啊,你,你有好玩的可不能私藏不告訴我呀,衛楓最喜歡聽故事了。”他撇嘴道。
“小師弟,人間,真的不好玩。我回頭再同你講,師父呢?還在閉關嗎?”他問道。
衛楓一聽師父,忙道:“還在閉關,你拿師父的拂塵,趕緊送回去!這幾日就出關了,可別……”
“說悄悄話,你們在干什么?”
衛楓聽到聲音一下跑開了,他最怕被那人纏上。
可是衛黎卻頭一次沒躲開。
“瑤識師叔。”衛黎撣去袖間灰塵,拱手道。
瑤識一手抓酒壺,一手指著他,黑暗中看不清瑤識的臉,可是衛黎清楚,他定是喝的不省人事。
“你你你,來,喝口嗎?來來來,嗝~”
這一嗝,瑤識身上酒味兒混著花香,一下沖到他的鼻中,嗆的他眼中轉淚花兒。
“師叔!塵疾禁酒,別讓師父發現了。”
“怎了,師哥那死腦筋,我喝點酒怎了……”他上前抓緊衛黎肩膀,口齒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