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贈呆在他的懷中,緊貼著銀燎冷到刺骨的皮膚,腦袋轟鳴作響。
銀燎曾為前赤海宮主厭蘭的手下,怎突然對自己說這種話?
她又不是不知厭蘭死在二十多年前,大魔頭第一次沉赤海云層的事件之中,銀燎莫不成走火入魔了?
“你腦子有毛病?”莫贈嫌棄道,明明讓莫贈入險的是他,現在帶她下來的還是他,難不成銀燎還有兩個性子?
銀燎怔了下,意識到自己太沖動,將她松了手,些許欣喜,“宮主,您沒了那些記憶也無妨。”
他說的恭敬,卻難掩想念。
莫贈一時被銀燎這只賊狐貍搞的稀里糊涂的,銀燎若真的是認錯了人,那魂籠豈不是易得到?
銀燎面上有些孩童的天真,就像真的看到了厭蘭。
大魂石強增靈氣,厭蘭又曾是云凝人,如果莫贈不是厭蘭轉世,那如何說通大魂石異樣?
莫贈揉著腦袋,頭腦發脹。她不過是想讓成華說些自己父親曾經的事情,從蛛絲馬跡中找出莫河消失的真正原因。
還想要借牢塤,操控天下兇尸,將它們集中在一起徹底消滅罷了,現在怎么還整出來這么多問題?
既然銀燎心思叵測,莫贈無法真正相信銀燎。
她道:“就算我是厭蘭,你能幫我做些什么?”
“宮主……”他微皺眉頭,往后退了一步,“不,阿蘭和你的性子截然相反,為何……”
厭蘭一世冰清玉潔,高貴到無法讓人靠近,而莫贈……
“你又從何下定論,我是厭蘭轉世?”
“大魂石異樣。”他回過神來道。性子不一又何妨?她還在就好……
大魂石異樣?莫贈曾看到云凝深處那顆大石頭,密密麻麻的白色紋路纏繞魂石,自從她進殿,魂石周圍煙霧愈發濃厚。
她沒有想那么多,倒是銀燎現在的反應有些令人發慌。
仙家魂石是不可能隨意產生這般異像,除非……真正的本家人接近魂石,它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難不成自己真的同云凝有關系?她也不曾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凡人,因為她的身子狀態,和普通人不一樣。
雖然她父親莫河有過解釋,可是這般想來,莫河的能力,不像是一般凡人。
改面相,改八字,折骨淬血,莫河讓莫贈經歷的哪一樣,凡人能做到?
而且莫河教她的一些比較超乎常人的法術,現在想想,是不是仙法呢?
莫贈道:“既然你確定我是厭蘭,那我就是咯。不過……”
銀燎不解的看著她,她賤兮兮道:“把本宮主的蘭靈魂籠還回來。”
銀燎看著身后害怕挨打退了幾步的莫贈,目光愈發柔和,“宮主的東西,永遠是宮主的。”
他單膝跪地,雙手心并攏,像是托著東西將手舉在莫贈面前,只用一瞬,她手心便出現一朵微微透明的蘭花兒。
莫贈睜大雙眸,看著那小小燈籠式的蘭花苞,鬼使神差的去接,卻一把被銀燎拉了個滿懷,同銀燎一起滾進了水中,那魂籠也消失不見了。
莫贈噸噸噸喝了幾大口水,銀燎寵溺的手捂上她的嘴,唇摩擦著她的耳朵道:“宮主又想離開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