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做了一個決定,第二天早早來到公司,約了下午和艾薇公司的人見面,會議室里:“為什么這么做?陸總,我不明白。”
說話的是艾薇公司的負責(zé)人李小艾,李小艾三十多歲,身材高挑,眉宇間一股英氣,看起來即使女強人,本來以為自己和零芝的合作就此順利進行下去,沒想到陸遠在這個時候毀約,說要重新設(shè)定方案,重新報價,重新和蘭雅競爭,讓李小艾給蘭雅一個機會。
“對不起,李總,我覺得這次合作,我們零芝贏得并不是那么的合理,完全是因為對方公司一個小失誤而已,您選擇我們公司,看上的并非我們的方案設(shè)計和報價,所以,我想重新來一次,一次真的較量。”
李小艾想不明白,到口的肉就這么放棄了,也太較真了吧。
“陸總,您確定?”李小艾還是想問一遍。
“確定,請李總放心,下一次較量我們零芝志在必得。”陸遠信誓旦旦說道。
陸遠的一再堅持,李小艾也沒辦法,只好答應(yīng),直接讓秘書把消息放給蘭雅。
“白白丟掉?不見得吧,放心吧,這次我們還會拿到艾薇的訂單。”
“可是,我們干嘛要多此一舉呢?已經(jīng)拿到手的肥肉,卻被您丟掉,”
“我陸遠可不乘人之危,要贏,我們就光明正大的贏,靠方案,靠實力贏,放心吧,這次和艾薇簽約的還是我們。”
既然陸總都這么說了,朱銘也不好在說什么。
蘭雅會議室,周耀南眾人正在商量對向小北的處罰,有人建議直接開除,也有人建議降職處理,周耀南不做聲,靜聽著大家的看法。
“大家聽我說幾句好嗎?”高鈺突然發(fā)話,眾人眼光齊刷刷看向高鈺。
高鈺緩緩站起來,挺直腰肢,左手捋了捋耳邊的頭發(fā)說道:“在這里,我鄭重的向大家道歉,對不起。”話剛落音,周耀南便站起來:“高總監(jiān),你在說什么?”
眾人也投去好奇的目光。
“我想說明一件事情,其實,泄露公司報價的不是向小北,是我,是我不小心點了轉(zhuǎn)發(fā),錯發(fā)給艾薇公司,對此,我負全責(zé)。”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高總監(jiān)?”周耀南大拍桌案大聲說道,心想,高鈺吃錯藥了,瞎說什么呀。
如果是向小北,那開就開了,沒有什么,現(xiàn)在高鈺站出來幫向小北承擔(dān)責(zé)任,讓自己怎么做?
周耀南正為難著,突然會議室門開了,進來的是周的秘書:“周總,有急事。”
周耀南這才走出去,秘書告訴周耀南艾薇公司放棄了和零芝的合作,重新在兩家公司之間選擇,這就意味著蘭雅還有一次機會,這下,周耀南頓時心情好了許多,回到會議室時已經(jīng)是容光煥發(fā)了。
周耀南將艾薇公司重新選擇合作方的消息告訴大家,這時,在座的人都沸騰起來,也不糾結(jié)到底是誰泄露了報表,散會后,周將高鈺留下,問道:“為什么那么說?”
“沒什么,就是不想錯失向小北這個人才。”
“她一個小助理,至于嗎?”周沒好氣的說。
“行了,現(xiàn)在既然沒事了,那向小北也別辭退了。”
“不辭退可以,但得一次警告,省的以后總犯錯。”
高鈺回到辦公室以后,向小北緊跟著進來:“高總,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是我連累你了,我都聽說了,他們說,是您在會上替我承擔(dān)責(zé)任,還為我說情。”
高鈺笑,隨即走到向小北跟前:“你年輕,以后的路很長,我不忍心看到你摔倒而不去扶你一把,不過以后,你可得認(rèn)真點了,別出錯了。”
“不會的,肯定不會了,以后我都會認(rèn)真在認(rèn)真的。”
“恩,那就好,行了,去忙吧。”
蘭雅樓下咖啡廳,一個不顯眼的角落,高鈺坐在窗口,劉娜坐在對面。
“高總真是高明啊,這么輕而易舉就能收服人心,佩服。”劉娜端起咖啡小抿一口。
“不是我高明,是她太沒心機了,呵呵,”
“沒心機不好嗎。單純點多好啊。”
高鈺笑出聲說:“單純?單純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淘汰,我只不過小小的設(shè)計一把,她就掉坑里,我是看中她,才這么對她,要是換做別人,早都辭了。”
“看來我猜的沒錯,那個報價表是你泄露的,可你就不怕連累公司嗎?”
“連累公司?放心吧,不會的,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公司好,向小北是個不可多得人才,用的好,她是一把利刃,用的不好,這把利刃遲早會刺向我們,所以,想要徹底為我所用,就得下這么一手,只有讓她對你心懷感激,愧疚,她才會死心塌地跟著你,為你賣命。”
“高總英明。”
向小北沒想到,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高鈺會為自己說情,竟然還承擔(dān)責(zé)任,向小北對高鈺甚是感激,想著以后好好跟著高鈺學(xué)東西。
沒幾天,向小北又接到媽媽的電話,從陸遠借的錢已經(jīng)匯過去了,醫(yī)藥費什么的應(yīng)該是夠了,媽媽這時候在打電話,難道還有什么事情不成?
“小北,你要好好謝謝你那個朋友,要不是人家,我們哪拿得出來慢多錢,人家不僅給錢,還專門找律師,找人去工地為你哥哥討回公道,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呀。”
向小北被說的一頭霧水,什么律師,什么討回公道,向小北只記得自己從陸遠借了錢,至于律師,沒有的事啊。
“媽媽,你說的什么律師?”
“哎呀,你這傻孩子,還瞞著媽媽,不是你讓熟人托關(guān)系找的律師嗎?要不然工地那老板會賠錢,不僅把醫(yī)藥費全出了,還親自來看望你哥哥,買了不少東西呢,你打回來的那三萬塊,媽媽已經(jīng)給你轉(zhuǎn)回去了,你快還給人家,媽媽知道這些錢你肯定是借的。”
“知道了,媽媽。”
掛掉電話,向小北實在覺得奇怪,難道是陸遠?
向小北立馬給陸遠打了個電話,一再追問,原來是陸遠在北方那邊剛好有個合作伙伴,這點小事,人家一個電話就解決了,那幫工地的人算什么呀,陸遠朋友帶了幾個人過去,找了一個律師,說了幾句話,那幫人就被嚇得,趕緊賠錢買東西上醫(yī)院。
“謝謝你,大叔,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了。”
電話那邊:“沒什么都是小事,舉手之勞,你啊,放寬心吧,接下來好好工作,可別再分心了。”
陸遠的關(guān)心,向小北自然心里覺得暖暖的,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好像習(xí)慣了陸遠的關(guān)心,習(xí)慣了和陸遠呆在一起的日子。
“大叔,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向小北想了半天終于說出口。
陸遠覺得奇怪,便說:“什么問題?”
向小北想問陸遠,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但話每到嘴邊,就咽了回去,說不出口,最后只好說:“沒什么,我就是想問你最近累不累,好好休息。”
電話那邊陸遠沉默不說話,似乎是失意,寒暄一陣后,陸遠掛掉電話,放下手中的工作,陸遠開始靜靜分析自己和向小北的關(guān)系。
是普通朋友嗎?如果將她視為普通朋友,那么為何每當(dāng)她有事,或者不開心,自己也會失落,這是愛情嗎?
陸遠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從沖動的毛頭小伙到今天向小北口中的大叔,在外人眼里,陸遠或許是那個不近人情,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在公司里,陸遠是員工眼里嚴(yán)厲的總裁,可唯獨到了向小北那里,陸遠就變成一個溫暖的大叔。
陸遠曾經(jīng)問過老潘這么一個問題,男人是不是越成熟就越難愛上一個人?
老潘沉思一會說道,不,男人越成熟越能分辨什么是愛情。
那陸遠呢,現(xiàn)在呢,自己能分辨這究竟是不是愛情,奮不顧身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