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知道嗎,這里可是李小姐住的地方,相當(dāng)氣派……”
徐耀揚路過一處大院落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議論聲,是兩個不學(xué)無數(shù)的與自己相仿的青年。
他凝視著這片院落,想到自己當(dāng)年也是這樣站在外面,對這里非常的向往。
現(xiàn)今看來,這片地方仿佛是陳舊了不少,也是沒有了當(dāng)年的靈性。
就是連對自己的那一種吸引力,也是變得少得很少了。
在年輕更加輕那一陣兒,徐耀揚很多次的想象,自己是不是有一天能夠天上掉餡餅,被李家的人看中,然后把如花似玉的李大小姐嫁給自己。
所以當(dāng)徐耀揚再到這里來,卻是有一種大夢初醒,造化萬年的感覺,真是不敢相信過去三年的華清宗經(jīng)歷是真的。
他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也是苦苦一笑,轉(zhuǎn)身要走。
但是正在這個時候,只聽一聲門響,李家的大門也是被緩緩打開,從里面出來一個方轎。
徐耀揚看到這個轎子,也是停住了身子,想看看里面坐著的,是不是那個貌美如花的李小姐。
因為自己年輕那會兒,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面,這時候忍不住好奇之心,想要一睹芳容。
但是轎簾吹開那一刻,他不禁是一怔,恍惚間看到了一個塌鼻子,麻子臉,胖乎乎的臉蛋,一個容貌丑陋的小姑娘。
徐耀揚真的不敢相信,傳聞美麗如仙的李小姐,怎么回事這幅鬼樣子。
但是看到伺候李小姐的傭人,仍是當(dāng)年那一撥,他才心里面不情愿的相信了。
說真的,長久以來的美夢,被現(xiàn)實擊破,實在不是一個好事情。
徐耀揚簡直是快要暈倒,就算是七階級的修為,也是在此刻謹(jǐn)守不住這樣的打擊。
“哎,當(dāng)真是百聞不如見面,亦或是相見不如懷念……果真是古人誠不我欺,這下就連兒時的夢想,都沒有啦!”
徐耀揚心中惆悵,也是神情郁郁,向著遠處亦步亦趨的走了下去。
這一走就到了中午,徐耀揚到了一處大大的茅屋前面。
這個大屋子,前面都是一些土墻,看上去很是殘破,本應(yīng)該無人居住。
但是奇怪的是,里面偏偏是人聲鼎沸,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里面,喧喧嚷嚷又是在干什么。
這個大屋子不是別處,正是徐耀揚小時候和師父常住的地方,當(dāng)年云游四方的時候當(dāng)出去的。
這個大屋子里面,有著徐耀揚很多回憶的溫馨畫面,也有許多被師父打手板教訓(xùn)的慘痛記憶。
但是總歸來說,是美好的。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潮水般在徐耀揚的腦海中不斷的上下起伏,讓他也是心中有了一種惆悵的感覺。
他站在那里發(fā)愣,一發(fā)就是半天。
在這段靜悄悄的時間里,徐耀揚走到了大屋子跟前,緩緩的舉起手,也是輕輕敲了敲木質(zhì)的門板。
咚咚咚的響聲,也是讓里面的人頓時發(fā)出了警惕。
隨著大屋子里面腳步聲響,門板被從里面一下子拽開,一個面目滄桑的中年漢子,也是赫然站在了徐耀揚面前。
“請問這個小哥,你干什么?”
“你……你是張二叔嗎?”徐耀揚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人,也是緩緩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什么,你認識我?你是?”
張二叔直接是一呆,不禁是看著徐耀揚不敢相信,就是連眼睛里也多了一絲凝重,仿佛回憶起了什么。
“原來是……你不是耀揚么?趕緊到屋子里面來!”
這個張二叔也是大聲喊叫起來,把徐耀揚直接是拉進了屋子里面。
“喂,孩他娘,你悄悄這是誰回來了!”
屋子里面,一個面容有些許憔悴的婦女,正在炕邊上縫制布襪子,看到徐耀揚的面龐后,不禁是發(fā)怔起來。
“這是,你不是耀揚么?”
“哎呀呀……果真還是耀揚,你自己獨自云游四方,這些年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也不給嬸嬸回信,當(dāng)真是讓人牽掛,你看你黑瘦黑瘦的,是不是被人經(jīng)常欺負?哎,你說你真是不會照顧自己……”
這個婦女也是驚慌中帶著欣喜,看著徐耀揚一臉的開心,不禁是喜出望外,忘了心中的煩憂。
“耀揚,你趕緊坐下來,嬸嬸給你做幾個你愛吃的菜,還有你以后就在這里住下吧,我們倆有個伴,你也不要再去外面受苦了……”
這個嬸嬸也是心情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但是總之要表達讓徐耀揚留下來的一絲。
她站起身來,興沖沖一把推開張二叔,直接是沖進了廚房里面。
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鍋碗瓢盆的聲音后,還沒過多久,嬸嬸便是從廚房里面,流水價般端上好幾盤菜。
徐耀揚看到這一幕,聞到菜香,仿佛都是當(dāng)年自己愛吃的,嬸嬸一個也沒有忘。
不禁他又想起當(dāng)年自己在這里失去爹娘的時候,孤苦伶仃。
要是當(dāng)時沒有這二位相幫,恐怕自己連餓都會餓死。
“你知道嗎,這幾個念頭莊稼總是長不好,我們也沒有什么收入,把家里面最大的屋子,給了我們的兒子準(zhǔn)備成親當(dāng)婚房,我們倆則是搬了過來。”
張嬸嬸也是一再的勸說徐耀揚多吃,真是煞費苦心。
“你告訴嬸嬸,這些年來你到底到了什么地方,我和你張二叔方圓百里的范圍,都是找遍了,問誰也說沒見過你這么一號人!”
徐耀揚聽見張嬸子關(guān)切的問候,真是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腳底涌上頂梁門,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他把華清宗的名字隱去,只說是自己去找別的師傅學(xué)習(xí)技藝,今年藝滿歸來。
香噴噴的吃了這頓飯,徐耀揚再次表示感謝,對二老說了很多體恤的話。
“我說張二叔,二嬸子,我有個不情之請,那就是把這個充滿我童年記憶的房子,再次贖回來,你們看如何,這是我的房錢,你們兩個住在這里,幫我照看著,我還有事,可能暫且不會住這里,怎么樣……”
徐耀揚說完,便是從乾坤袋里面,拿出了銀子,放在桌上。
“這個么……那好吧!”張二叔猶豫了一下,和張二嬸異口同聲答應(yīng)了,沒有任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