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太師很大方的讓我參觀了他的書房,并表示讓我隨便看不要有什么顧忌。
書房并不是很大,書也并不多,大多書都還十分的新,像是很久沒有被翻過。看來這位喬太師平常并不太愛看書,只是象征性的堆了一些北國的史書文集還有一些兵書之類。其中大多書籍在顏暮的書房我都已經看過,于是我就隨便翻了翻北國的史書。
北國的大半土地都氣候寒冷,尤其是這北國都城三面環(huán)山,常年覆蓋冰雪。史書記載著北國的建立,經歷的一些興衰榮辱等等,這些我都不太感興趣。匆匆翻過,有一本小冊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冊書很薄,卻記載了極多的內容。
似有些年頭了,書的邊角已然泛黃,許是主人愛惜,所以沒有什么損壞。上面記載著——夢雪花的來源歷史,還有關于夢雪花的傳說等等,很是全面。
我有些好奇,一個身處高位的太師家里怎會有一本這樣的書,看起來太師對夢雪花很是上心啊!于是我伏案而坐,仔細的閱讀起來。
而另一邊,太師府大堂。
“許久不見小友,老夫我還甚是想念,南國的事我也有所耳聞,想不到繼承皇位的居然是那個年紀最小的五皇子,不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小友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也著實令人欽佩。”太師一臉唏噓,不愧是他看進眼里的人,果然值得結交,如此淡泊名利,世間能有幾人?
“呵呵…上次與太師把酒言歡的場面還如同昨日,顏某也很是懷念呢。”顏暮微笑有禮。
“顏某想問太師,此次都城之亂的事還有什么有所遺漏的?相信昨夜我夫人做的事太師也應該知曉,還希望太師不要隱瞞。”
“哈哈哈…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小友你啊!”太師兀自笑了一陣,才道:“不知小友現如今可還有與南國有聯(lián)系?”
“不曾聯(lián)系。”
“那老夫就放心了,此事說起來也關乎我北國安危,現如今知曉內幕的人都是我北國之人,在外散播的瘋病之言只不過是傳給別國人聽也順便安撫百姓罷了。”
“此事說來也蹊蹺,那種‘人’不知從何而來,即使老夫將城內布置的嚴密,但他們每每都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像是有人泄密一般。現今城內并無其他別國之人,大多都是些探子與商賈,老夫猜測,此事應該是與我國內部人員有關。但這種事又會是何人…”
室內一時陷入寂靜,二人都安靜的思考著。
片刻后,顏暮開口道:“雖然北國與南國一向交好,顏某也曾暗中調查過北國,但顏某從未來過北國,恐怕此事顏某幫不上什么忙了。”
“小友哪里話,這本是老夫的差事,其他事老夫應付的來,只是那些‘人’之事,恐怕還要麻煩小友夫人了。”
顏暮似想起什么,微微一笑道:“太師放心,我夫妻二人自當略盡薄力。”
“那就好啊!哈哈哈…想當年…”
剩下的時間就在喬太師的滔滔不絕中度過了,也虧的顏暮有耐心,居然面不改色的聽太師嘮叨一個上午。
而我在書房看過那冊書后,猜測這喬太師一定有個秘密,看他的眼神難免多了幾分探究,顏暮見狀總是不動聲色的擋住我的視線,讓我無可奈何。
午飯過后,太師府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一些人,我數了數有十三個,穿著打扮大多與常人不同,而且身帶靈力,看來應該是太師所說的奇人異士了。
我好像…看見熟人了。
他看見我也是一臉的驚詫,聽聞我與顏暮的關系后臉上飛快的閃過什么,我沒有看清。
眾人一一報上名號,皆是我從未聽過的名字,但看他們有些人那一臉傲色,想必都是很有名的吧,但是又跟我有什么關系呢,我無所謂的想。
“在下陸羽,略通一些醫(yī)學藥理。”
太師驚詫道:“你就是那個號稱醫(yī)仙的陸羽陸醫(yī)師?”
堂內眾人也是一片嘩然。
我愣了愣,他很有名嗎?我轉頭看向顏暮,他還是一副溫和有禮謙謙君子的模樣,半分聲色不動。見我望來,也看向我,伸手拍了拍我的手,像是安撫。
陸羽很是謙遜,一本正經道:“醫(yī)仙不敢當,在下只是略通一些藥理罷了。”
“陸醫(yī)師不必過謙,你的事四國都傳遍了,雖然老夫未曾親眼目睹,但我手下之人卻也是受過你的恩惠呢。”太師笑道。
陸羽唇角含笑不再作答,只是眾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模樣,有尊敬,有欣賞。
太師臉色一肅說起了正事兒,其實我覺得這事兒我是幫不上什么忙的,在這里坐著一本正經的聽太師一本正經的講,那聲音像是在深山里時小靈唱的催眠曲,讓我昏昏欲睡。
小靈是一只年輕的百靈鳥,很愛唱歌,清晨就唱起床曲,夜里就唱催眠曲,在深山里是一只出了名的小鳥,很是遵守時間。據說它以前的主人是一個整天玩樂的紈绔子弟,夜里瘋了玩,白天瘋了睡,于是那小子的父親才培養(yǎng)出一只這樣的小鳥來提醒他。結論是…很有效果,這也是小靈天天念在嘴上始終不變的話題。
“嗯…那就這么辦!等會老夫親自帶諸位去天牢,見過那些‘人’之后再商議接下來的事務。”
太師的聲音拉回了我越飄越遠的思緒,見眾人紛紛點頭,我精神一震,終于講完了嗎!我感覺我黑白的世界終于有了色彩,這么多年了,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氛圍,太過嚴肅壓抑,還有不感興趣的話題。
一旁的顏暮見我如此模樣,唇角勾了又勾,心情大好。但是…那陸醫(yī)師的目光望來好幾回了,他是個什么意思?顏暮眼眸微瞇,若有所思。
醫(yī)仙陸羽的名號傳遍四國,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救死扶傷,不論病人身份高貴或是低賤均一視同仁,年紀輕輕醫(yī)術精湛,不似一般年輕人有點成就就傲氣十足,他為王公貴族診過脈也為乞丐治過傷,著實是令人贊嘆。
但是…他與無愁,相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