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辦?”
于思淺松開手,見青風并未跟來,心下先是一松,然后又是一緊,莫名有些懊惱。那人不是單可可的金主派在她身邊的保鏢?
“啊?”單可可傻傻發出個單字,腦子里轟隆隆地一直轉著全玉浩的死訊,就連于思淺的問話都模糊得似乎聽不清楚。
于思淺暗嘆口氣,抓著她的肩頭,將她扭向自己。
“單可可,回神了。你是不是打算要照顧這個病人?”
他實在沒心情跟她磨嘰,干脆明白問出口。
背后倏然一寒,于思淺猛地回頭,視線里出現一個逆光的模糊人影。
“霍少。”他一側身,將身后大步走來的男人露出來,單可可委屈地喊了一聲,像是迷路的孩子一樣自覺地小步奔了過去。
于思淺震撼地緩緩放下還舉在半空的雙手,同時放下高挑的眉。
霍少?他沒聽錯吧?是那個霍少?A市沒人敢再用這個稱呼吧?
于思淺平光眼鏡后的雙眼瞇起,打量著直直站立,任由單可可乳燕投林般撲過去抱著的男人。
冷,睥睨一切高高在上的冷漠,是霍少無疑。
于思淺震驚過后,反而生出些淡淡的好笑。
單可可那個努力把生活過簡單的家伙,居然惹上了霍少?這可真是,叫人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霍樽冷冷打量面前這個毫無懼色的“奸夫”,掃過他莫名有些熟悉的眉眼,心底對他那抹單薄的不悅轉濃。
“霍少,余奶奶出事了,全玉浩死了,怎么辦呀?”
單可可緊緊抱著他勁瘦的腰身,忍不住將心頭煩惱傾吐而出。霍少肯定有辦法的!
霍樽垂眼望著難得主動投懷送抱的小女人,雖然還覺得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很礙眼,但念在她這樣全心信賴自己的份兒上,就不跟她計較那么多了。
“你想怎么辦。”
同樣的問話,于思淺問得柔和有分寸,而從霍樽嘴里吐出來,就帶著一股漠視生死般的疏離。
單可可早習慣他冷淡的氣場,抵抗力已非當初可比,很自然地順著他的問話回答。
“我想幫幫余奶奶,她一個人很可憐的。”
單可可的執念來得莫名,她也不明白怎么會這樣放不下余奶奶。畢竟這座城市里的空巢老人也不少,余奶奶也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好。”
霍樽被她日光下晶瑩閃爍如最華美寶石的眸子蠱惑,輕啟薄唇應下。
單可可頓時破涕為笑,踮起腳尖親上他的下巴。
唔,有些扎扎的,是他新長起來的胡須,下巴看起來泛著青色,給他那張冰雪無暇的俊臉添加了幾分冷硬,卻依舊帥得叫人腿軟!
霍樽配合地微微垂頭,大掌在她想要后撤的腰肢一按,校正這個偏差略大的獻吻。
她已經過了發育期,身高怕是很難再有改進,難怪她有心無力,不是她的錯。
假如她想借用外物彌補的話,高跟鞋的鞋跟至少也需要七英寸,會摔斷她纖細的脖子吧?
小女人缺乏安全感,要是踩上高跟鞋跟他接吻,還會分心想東想西的,不好。
于思淺再次收回震驚的眉毛,瞇眼望著庭院中旁若無人擁吻的一對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