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可可，這兩位警官同志有話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不能避重就輕，更不要想能瞞天過海，不要存在任何僥幸心理！”

張老師語氣嚴厲地警告她，被年長的警官輕咳一聲打斷。

張老師沖他干笑一下，擺手示意請他們自便。

單可可雖然早有準備，可看著班主任的態(tài)度，心里還是忍不住一個勁兒發(fā)沉。

她高中三年雖然沒做出什么拔尖的優(yōu)秀事跡，好歹也沒違犯過紀律吧？為什么班主任對她沒有一點基本的信任跟維護？

“你就是單可可？坐?！?/p>

年長的警官揮手示意她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年輕的那個拿起筆唰唰記錄，很顯然這次問話是以年長警官為主。

“我是?！?/p>

單可可兩手自然放在腿上，腰背下意識挺直，坐姿十分標準。

“別緊張，就是來找你了解點情況。我姓章，這是我的證件?！?/p>

章警官掏出警官證沖她亮了亮，態(tài)度和氣中不乏認真嚴肅。

“您好?！?/p>

單可可拘謹?shù)攸c頭問好，雙目直視章警官睿智沉靜的雙眼，盡量表現(xiàn)得大方得體，省得引起不必要的負面聯(lián)想。

章警官點點頭，微笑詢問?！澳闶墙衲甑膽?yīng)屆畢業(yè)生？滿十八了嗎？”

“對，前幾天才滿的十八，我生日是7月15號。”單可可誠懇回答，沒有半點隱瞞猶豫。

“你白天去過第一醫(yī)院？”

“是。假期里我去某移動公司當實習(xí)客服，前幾天接待一位客戶，就是余秀蓮余奶奶……”

單可可簡單敘述跟余奶奶交往的經(jīng)過，并未說明霍少曾幫忙查出全玉浩電話住址的事情。

“這么說，你并不曾見過余秀蓮全玉浩祖孫倆？”警官挑眉，目光溫和地望著她。

單可可肯定地點頭。

“是的。公司里客服咨詢電話都有錄音，你們可以去調(diào)來聽。還有我手機的通話記錄?！?/p>

“我只在今天給全玉浩撥打過電話，可惜一直沒通。我想叫他去醫(yī)院看余奶奶，畢竟，余奶奶車禍很嚴重，我很擔心她會出事，帶著遺憾離開。沒想到，卻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單可可聲音低落下去，眼底有些濕潤。

“請節(jié)哀?！本侔参克痪洹３Ｄ陮弳柗溉耍麑Ψ缸镄睦韺W(xué)、微表情等領(lǐng)域都有豐富深入的研究和實際經(jīng)驗，能看出單可可很大可能沒說謊。

單可可眨去眼中濕意，勉強笑了笑。

“我沒事，余奶奶會好起來的。還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兩名警官互相交流下眼神，章警官拿過記錄瀏覽一遍，遞給單可可。

“暫時不需要了。你看看，沒什么錯漏的話，簽上名字吧。”

單可可仔細看了一遍，確認跟她說的沒什么出入，這才鄭重簽下自己的名字，如釋重負一般交回去。

“你很緊張？”章警官仿佛隨口問一句，臉上甚至還帶著和氣的微笑。

“是啊。”單可可大方承認，亮出汗?jié)竦氖中慕o他瞧?！伴L這么大頭一回被警官面對面問話，比高考上考場還緊張呢?！?/p>

說著她扭頭看看旁邊安靜陪坐的班主任張老師，笑得有些靦腆。

“不過我們張老師比我還緊張。他常說我們是他帶的最后一個班，就算不能給他增光添彩，至少不能害他晚節(jié)不保。我還是頭一次見班主任對我這么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