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片刻。

他臉上依然冷漠一片，黑色眸子里壓抑著的暴戾，即使在黑暗中，也一覽無遺。

那是他以前的常態。

從那個黑房子里出來后，他就沒有了表情。

現在卻用笑容當做假面。

還真是可笑。

而這些變化都是因為她。

記憶就像是泛黃的老照片，明明記得清清楚楚，但仔細看去，卻也是模糊的。

他的不理睬，并沒有讓她退卻。

兩人坐的近，所以她只是一個翻身，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那時候，他在想什么呢？

廢了這個女人的腿？

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當他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憤怒地看向她時，正好對上了她的眸子。

他第一次看見一雙不染纖塵的黑色眸子，像一塊通透的黑色寶石，讓他忍不住想要……挖出來……

那樣的眸子，他太討厭了，太討厭了……他一遍一遍地在心里說著這句話，但視線就沒離開過那雙眸子。

那個時候，甚至有一點妒意。

但都被他刻意忽略了。

她很鎮定，眸子里沒有一點慌亂，仿佛他掐的不是她的脖子一樣，啞著嗓子一字一句地說：“有煙嗎？”

清爽的聲音變成如此，他心底有了一絲異樣，竟下意識地松了手上的力氣，但她的脖子上已經留下了一圈青紫的掐痕。

這一絲異樣，讓他無端地慌亂，一把把她甩在了沙發上，起身大步離去。

“記住，我是黎夢！”

嘈雜的酒吧里，即便是趴在耳邊大吼，也不一定能聽清，偏偏他從那么多的聲音里，捕捉到了她的聲音。

她說她叫黎夢。

身形還是停滯了那么一瞬間，他也記住了這個名字。

后來呢？

后來啊……

弗恩德臉上微不可見地浮現出了一抹笑容，由心而發的幸福笑容。

卻無端的讓人覺得苦澀。

像一杯泡久了的紅茶，散發著甜甜的茶香，嘗起來，卻還是苦的。

倒掉，舍不得。

太苦，又喝不下。

但聞著那甜香，卻總是忍不住嘗一口。

任那苦澀在舌尖流連，拼盡全力地去尋覓一絲絲甜味。

來慰藉自己苦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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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的情況林溪都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

兇手比較變態。

已經有了兩個女性受害者，死因——窒息。

兇手作案手法非常殘忍，活生生地從受害者肛門掏出了腸子，然后用腸子勒死了受害者。

作案時間都是晚上。

受害者的身份也查明了。

第一位受害者李小姐，外地戶口，在本市一家棉紡織工廠做工，經過了解，交過一個男朋友，正好是這家工廠的保安，出事之前分手不久。

因為分手的事，高季鋒開始酗酒，整天昏昏沉沉的，經常去纏著李某。

李某出事那晚，有人看到兩人拉扯。

因而這個前男友高季鋒被列為第一嫌疑人。

第二個受害者是一個站街女，出了事，都沒有人來認領尸體，還是公安發了懸賞，才得知了尸體的身份。

因為其社會關系太復雜，警方也找不到線索。

只能暫時認定兇手隨機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