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山一巴掌甩在靳則野的臉上,“你個混賬東西!看你干的好事!”
靳則野一天之內,被打了兩個巴掌,也是破了紀錄了,可他卻半點還手的心思都沒有,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該打,只要能換回簡樂微,他多少耳光都愿意挨。
“醫生!你再試試,一定能救回她的對不對!”靳則野魔怔般的拉住主治醫師,“你們是國內最權威的醫生,再疑難的病癥你們都能解決,她只是受了傷而已,又不是什么絕癥,怎么就治不好了呢,醫生,拜托你!”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如果是傷在其他地方倒也不致命,可惜……鋼筋插中了她的肺部,空氣占據了她的肺部,且失血過多,我們醫生是救死扶傷沒錯,可也沒本事在閻王手中搶人,請節哀。”
靳文山滿臉的悲悸,“清苑,把這個臭小子趕出去,樂微的后事我們到國外處理,我不想再看到這個混賬東西!”
許清苑看看自己的老公,又瞧瞧自己的兒子,不由嘆了口氣,拉著靳則野小聲道,“則野,你應該知道,你云叔的死對你爸爸打擊很大,如今樂微她又……你爸看了商場停車場的監控,現在一心認為是你害死樂微的,他現在正在在氣頭上,你還是先回去吧,等你爸氣消了,我再找機會緩和你們父子間的關系。”
靳則野哪里肯離開,簡樂微的葬禮他是一定要參加的,他欠簡樂微一個盛世的婚禮,決不能缺席簡樂微的送別禮。
許清苑拗不過靳則野,見靳則野臉上的悲傷難掩,不由困惑,“你既然這么在乎樂微,為什么還……”
許清苑一語戳中了靳則野的痛處,要他如何承認,他直到失去了才發現自己心意的事實呢?
靳則野痛苦的閉眼,“媽,求你別問,我想靜靜。”
“好,我不問。”許清苑是個通情達理的,這種時候,她自然不會去揭自己兒子心口的傷疤。
簡樂微的葬禮是在一個小國的島上舉行的,靳則野眼睜睜的看著簡樂微躺在火架子的中央,火把滋啦一聲點燃了火架子,大火將簡樂微柔弱的身軀吞噬,火光中,什么都看不清,直到許清苑將一捧捧骨灰細心的裝進骨灰盒里。
終于,那精致的骨灰盒被埋葬進了土地里,靳文山冷冷的看著靳則野,“我之所以同意讓你參加了我的葬禮,就是為了讓你永遠記住這一刻,是你,你親手葬送了一個人的生命,也是你,辜負了一個好姑娘!此生,你就在懺悔中度過吧!”
靳文山一語中的,兩年來,靳則野每每閉上雙眼,總能想到簡樂微羞紅著臉親吻他的模樣,還有她兇巴巴的揮舞小拳頭的畫面。
很長一段時間,靳則野都會從噩夢中驚醒,他既期待在夢里見到簡樂微,又害怕簡樂微滿身是血的樣子一直在他的夢里循環,從此,他變得沉默寡言,惜字如金,成了聳人聽聞的冷面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