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們是很不情愿的離開了病房。

在老首長來他們醫院之后，這些醫生像是瘋了一樣來老首長的面前獻殷勤，即便是沒有辦法治好老首長的病，束手無策，可這些醫生還是湊在老首長的面前混臉熟。

現在竟然被趕出來了。

醫生們都不忿哦，這個小蘿莉要獨占好處啊。

“面無皮肉、身穿破甲、腳踏獄火、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荼毒遺禍，你是不是見過這樣的冤鬼？”等到所有人出去，葉瞾直接盯著老人的眼睛問。

老人無神而且疲憊的眼神陡然睜大，愕然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喉嚨和嘴唇不斷抖動。

“你……你怎么知道？”

這個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邪惡景象，是老人獨孤海的夢魘，纏繞他已經十多年了，他從未跟任何人說起，唯一一次是對一個道行很深的修道道士，也是自己的好友。

那道士在聽說了自己的夢境之后，說是去尋根源，卻一去不返。

許久之后，獨孤海才在一個新聞說到的無名尸體上看到了那道士的古銅劍。他曾親自去辨認尸骨，手握古銅劍、關節痙攣，全身扭曲變形，就連沙場多年的獨孤海都不知道一個人在承受了什么樣的懲罰和恐怖之后，才會顯現出那樣猙獰的尸骨。

在看到道士死后，獨孤海幾次夢到那鬼魂的時候，鬼魂會在夢中緩緩扭頭朝自己看來，空洞洞的眼仿佛會讓世界定格，無形的眼神看來會讓人穿透，每次被夢驚醒，他都會出一身的冷汗。

“你仔細的想一下，那鬼魂出現的是什么地方？或者說有什么標志。”葉瞾追問。

老人卻忽然笑了起來，搖頭：

“算了，我已是將死之人，無所謂了。”

葉瞾聞言，卻對老人更加尊重了，這就是老人大公的人格魅力。

他是不想讓自己踏入險地，獨自承受鬼魂的折磨。人類中總是會出現這種人，成為所有人類的脊梁，抗住所有壓力和黑暗，讓活在他們肩膀下的其他人，享受歲月靜好的安適。

“你撞見了這個冤鬼之后被煞氣感染，按照人們常說的話，你是中邪了。只要找到那個冤鬼超度之后，你的病會慢慢好起來的。”

老人相信葉瞾的解釋，但是他不想讓小姑娘犯險。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不過我不會像你展示的，我有足夠的能力超度冤鬼。那冤鬼的煞氣很重，若是任由他游蕩下去，會有更多人被他煞氣感染的。”

聽到葉瞾的這句話，老人終于有些松動了，慢慢的開口：

“我不知道夢到鬼魂的地方，只記得他走在一條黑色的橋上，橋兩端有黑色的、類似蠻牛的雕塑。他在黑色的橋上來回走，遍地的業火就燃燒起來，好像他嘴里還一直絮叨，何不斷橋。何不斷橋。”

葉瞾有些楞，因為老人說的這個地方，她是知道的。

千年前，朱雀滅國就在斷橋戰之后。

朱雀戰神在斷橋遇襲，廝殺三天三夜，人困力竭奮戰而死，朱雀國內無強力將軍率領，縱有千軍萬馬卻無良帥猛將，迅速被敵國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