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土路上,一匹長耳馬晃晃悠悠的前行著,馬上坐著個身著粗布麻衣的女子,前方有個不大不小的丫鬟,拉著馬,有些吃力,邊擦著汗,邊向前走著。
“悅丫頭,都說了讓你上馬,天氣這般炎熱,衣服都叫汗打濕了。”
依舊慵懶的嗓音,坐在馬上的夕染,目光落在前方的靈悅身上。
她又不是那種欺凌的主子,明明和善得很,可這悅丫頭,偏就是覺得低自己一等,說什么都不肯上馬。
這天氣,連長耳馬的兩只耳朵都豎不起來了,耷拉著腦袋,不情不愿的走著,更何況人呢。
靈悅再次伸手擦了擦臉頰的汗,“小姐莫要再說了,這天氣炎熱,若是沒個人拉扯著,馬都不會走的嘍?!?/p>
夕染微微嘆了口氣,看著頭頂上的大太陽,皺了皺眉頭。
她跟靈悅自出發(fā)到如今,已經(jīng)走了半個多月了,按道理來講,幻靈門由夕家掌管,她有從她便宜老爹給的儲物袋里尋得了地圖,理當(dāng)不會如此難尋才對,她也一直按照地圖前行,只是單看這地圖,本來不該走這么久才對,而且這溫度,確實有些不太尋常。
“悅丫頭,先停一下,休息一會?!?/p>
夕染靈巧的下馬,蹲在地上,雙手按向地面。
燙!
地面很燙,比空氣的溫度還要燙些。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馬轉(zhuǎn)過頭去,看向馬蹄。
“果不其然,這里不太對啊。”夕染念叨著。
靈悅大口的喝了水,卻沒覺得多么解渴,好像跟什么都沒喝一樣。
“小姐,備下的水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我們要不要快些趕路?”靈悅看著馬匹身上背著的三四個水囊,心中不免擔(dān)憂。
剛說完,才發(fā)現(xiàn)夕染正盯著馬蹄在研究著什么。
靈悅不敢打擾,只能慢慢靠過去,眼看著就要走到夕染身邊了,夕染突然起身,靈悅下的一個激靈,整個人失了平衡,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燙燙燙!”靈悅嗖的就站了起來,不停的打著屁股。
“小姐,這地……”
夕染似笑非笑,“很燙是吧?”
她果然沒有猜錯。
夕染扶住靈悅,在靈悅耳旁輕聲說了些什么,靈悅訝異,口長得老大,險些便能塞進(jìn)去雞蛋。
“咳咳……小姐,當(dāng)真如您所說那般嗎?”
若真是這樣,她可就要哭了。
“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錯?!毕θ疽槐菊?jīng),叉手點頭。
看到自家小姐這般“真誠”的回答,靈悅“哇”的一聲,真的哭了起來。
“小姐……都說了先暫且留在夕家,您偏要出來,攔都攔不住,在夕家?guī)е?,雖然家主大房那邊對咱們看不慣,總是想踩兩腳,可總不會害死您,現(xiàn)在可好,我們就要死在這個鬼地方了?!?/p>
靈悅哭的那叫一個凄慘,要不是地上太燙,估計這丫頭就要跪在地上哭天搶地了。
夕染撇撇嘴,伸手朝著靈悅的腦袋大力一拍,“哭什么哭,本小姐只是說這個地方詭異,很難出去,又不說出不去?!?/p>
這丫頭,她要是出不去,不得比她哭的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