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郁北瀝開口問道。
“病人的這種情況是典型地缺乏安全感而造成的輕度自閉癥。想要她恢復,除了要找出引發她自閉的病因外,他人的陪伴,同樣也很重要?!?/p>
郁北瀝呼吸聲重了一下,又低下頭去:“我知道了?!?/p>
“總的說來,這位小姐的情況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毙睦磲t生說到這,頓了一下,緩緩后,開口,有些隱晦地說:“至少這件事沒給她心里面留下大面積的陰影?!?/p>
話畢,房間寂靜了幾秒。
一聲嘆氣聲響起,心理醫生看了一眼郁北瀝,說:“多陪陪她,多開導開導她,或許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主動從舊事里走出來?!?/p>
起身,朝兩人頷首:“我就先走了?!?/p>
郁北瀝頷首:“麻煩你了。”
“我送你吧……”陸止言站起來。
“不用了?!?/p>
“好吧”陸止言作罷,把他送到門口,笑道:“麻煩你了,李言。下一次,用空再聚。”
關上門后,陸止言往后面一望,頓時受到一萬點的暴擊。
郁北瀝不知何時換了一個姿勢,此時他端著手臂,斜倚著墻壁,睨著窗外。
他的側臉線條深邃,鼻子更是挺翹至極,鼻尖與鼻梁骨硬生生勾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出來,黝黑的密睫垂在半空,陽光傾斜,襯得肌膚白凈細膩。
陸止言咬牙,一臉羨慕嫉妒恨,在心里小聲罵了一句“郁妖孽”后,朝他走過去。
“郁三,你想什么了,這么深沉?”陸止言在他身側停下。
沒有得到回答,陸止言默默收回視線,這時,一道輕輕的聲音響起。
郁北瀝說:“我想接沈家檸出院?!?/p>
“……”
此話一出,陸止言愣了,嘴巴微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他,朝他眨了幾下眼睛,漸漸找回自己的聲音,然,語調也還是跑了調:“什么?你說,你要接她出院?”
“不不不……不對”陸止言說完,腦子一抽,反應過來,一個勁兒地搖頭:“應該說,你要接她回你家?”
“嗯?!?/p>
郁北瀝收回撐在窗臺上面的手,站直身體,緊盯遠方的視線變得幽深。
接著說,淡然的聲音與窗外流動的晨風相隨,在空氣中無限擴散,聽上去有些縹緲,不真實。
“沈家檸她現在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除了我,她根本不讓其他人靠近。剛才心理醫生也說了,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陪伴,然而你也知道,她是個孤兒。”
陸止言眼神漸漸松動,緩緩闔上嘴:“好吧……”
沉默了幾秒,眼神有些復雜地看著郁北瀝,突然開口問道:“為什么?”
郁北瀝似是早就知道陸止言會問這個問題那般,一臉從容,瞇眼,眺望遠方,唇角微提,笑得云淡風輕,他卓絕的笑容映襯在這片藍天白云之下,美得令人窒息。
淡而輕的聲音隨風飄蕩,話語透著幾分桀驁。
“因為想了,所以做了。”
陸止言回過神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沒有了郁北瀝的身影,側過頭,看向門口。
因為想了,所以做了……這很郁北瀝,不是嗎?
陸止言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