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北瀝轉筆的動作一頓,而后緩緩放下鋼筆,反問:“我有這么無聊?”
沈家檸看了他一會兒,實在從他那張寫滿“禁.欲”兩個大字的俊臉上找不出多余的表情來,漸漸收回了目光。
難道真是她想錯了,他真沒有?沈家檸低頭,暗暗想著。
“想不到傳說中的好心沒好報,今日碰巧還被我給撞上了。”
沈家檸快速回神,被他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句話弄得一臉懵,“我?”指了指自己,眼神迷茫,問:“我怎么好心沒好報呢?”
郁北瀝冷笑了一聲,沒有跟她解釋,說了一個“笨”字之后,不顧她愈加迷惑的表情,冰冷催促道:“快點兒翻,別磨蹭。”
“哦……”
沈家檸耐住心底的疑惑,努了努嘴,不再看他,拿起筆,趴在桌上,將腦袋枕在了臂彎處。
辦公室些許靜謐。
筆尖與紙張摩擦發出的“沙沙”聲作響,隔了一會兒郁北瀝徐徐抬起頭來,睜著一雙狹長的鳳眼,眸光略有些深沉地看著她。
其實,他叫她翻譯,懲罰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為了能讓她順利進入一個月后公司成立的精英翻譯小組團隊。
今早,就沈家檸不安的睡相,他特意和心理醫生通了電話。
心理醫生說,這是正常的反應。他還說,沈家檸的心理承受能力遠超其他人,只要耐心開導她,她很快就能從顧清那件事里走出來。
換句話說,這也就意味著,她在不遠的以后將會離開他的家。
現在天氣逐漸變冷,馬上就就要正式步入冬季,以她倔強的性子,她肯定會頂著凜凜寒風在外面等著他,與其這樣,倒不如把她弄進公司里來,正好還可以看著她。
不過,雖說想是這樣想,但是問題也接踵而來。
沈家檸厭惡與他人的接觸,如果不克服她的這種心理障礙,她就沒辦法融入進集體里面,這樣她就很容易受到他人的排擠,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郁北瀝闔下眼皮,收回余光。
正奮筆疾書的沈家檸絲毫不知道有一道目光曾短暫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著,一不小心就溜了光陰。
久久后。
郁北瀝放下沈家檸翻譯的那份文件:“可以了。”
沈家檸松了一口氣。
郁北瀝看了一眼腕表,“五點了,走吧!”
起身,大步走出去。
車上。
“想去哪兒吃飯?”
郁北瀝側過頭,問著坐在另一端的人。
沈家檸對他搖了搖頭,回:“回家自己做吧,外面的東西挺不衛生的。而且,家里正好還剩了些菜,扔了怪可惜的。”
“你說呢?”
沈家檸說這話時,語氣很是自然,一口一個“家”,說得順口極了。
郁北瀝微瞇了下眼睛,隨后轉回頭,期間,順著她的意思,回了句“隨你”。
司機端坐在前面,聽著兩人猶如夫妻式的談話,心里莫名升出了一個自己是電燈泡的念頭,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眼睛不敢亂瞟,放緩呼吸,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回別墅”
“是”
司機回了一聲,啟動車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