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家檸和郁北瀝起了個大早。
游樂園。
沈家檸下車,因為是周末的緣故,人有些多,但是又比不上節假日,沈家檸看著離得那般緊密的人群,眸底閃了閃,抿唇,朝郁北瀝走去,拽上他的袖子。
郁北瀝沒有說什么,他在買票的時候,沈家檸自始至終都站在他身側,牽著他。
有人在他們身后小聲引論,兩人都聽見了,對于每次跟郁北瀝出來都會成為別人注目的焦點,沈家檸早已經習以為常。
突然,有個長發飄飄的女孩兒朝她們走過來。
“你好。”她眼神淡然,朝兩人頷首,并無半分花癡地對兩人說道。
一時間,不止沈家檸和郁北瀝二人看向她,其余的人也看向了她。
她遞給郁北瀝一張畫紙,笑著解釋:“我是一名自由畫家,方才路過,無意瞥見你們這溫馨的一幕,忍不住就畫了下來。我對我的行為道歉,還請你們不要怪罪!”
郁北瀝和沈家檸看著畫。
素描紙上,用鉛筆勾勒出了兩人的輪廓,雖然只有兩人的側臉,卻隔著畫紙,也能感受到圍繞在兩人周身的和諧與溫馨。
沈家檸看著這幅畫,不由自主地笑了,看向眼前的女人,輕笑:“謝謝你!”
郁北瀝裹上素描紙,也說了句“謝謝”。
女人笑著回:“不用。”
說完,轉身離去。
郁北瀝握著畫紙,眼珠轉了一下,側過頭,把成卷的素描紙扔給她的同時,意味深長問:“這個世界上其實不僅僅只有黑,不是嗎?”
沈家檸眼皮僵了一下,沒有回答,看向畫卷,微斂下眸。
兩人買完票,去了停車的地方,將畫紙放到車上后,才正式進了游樂園。
見沈家檸依然竭盡所能避開人群,郁北瀝斂下了眼皮。
“郁北瀝,我們坐那個吧!”沈家檸眼神閃閃,指向在空中高度迂回盤旋的過山車。
郁北瀝看了一眼她,黑眸掠過點什么,答應得十分爽快。
坐過山車的人有些多,兩人在排對的時候,沈家檸用肩膀推了推郁北瀝,郁北瀝看向她,瞇眼。
“你看前面排了這么多人……到我們肯定還需要一會兒。”沈家檸意有所指地說。
郁北瀝看向她,冷聲拒絕:“不玩。”
沈家檸:“……”
撇了下嘴,“好吧……”
沈家檸默默把手機放回到小包里。
“你以后把游戲戒了吧!”郁北瀝語氣涼涼說。
沈家檸囧:“為什么……?”
郁北瀝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在沈家檸不解的時候,手指指了一下她的眼睛,便收了回去。
沈家檸心里微驚,他這個意思是單純地說她需要愛護眼睛,還是意有所指地想說他知道她曾做過眼角膜移植手術?
如果是后一種可能……沈家檸不禁呼吸一促,隨后想到醫院不會將捐獻者的資料外泄,才又鎮定下來。
郁北瀝捕捉到了她面容一瞬間的僵硬,心里面略微疑惑,暫時將她的怪異壓在了心底,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