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陽宮內(nèi),花欒坐在床上,紅蓋頭下,花欒開心的攥著衣角,雖然是第二次成親了,可是這一次,心里是特別的期待的,而且,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
窗外,一股清風(fēng)吹來,吹的花欒頭上的紅頭蓋隨風(fēng)亂舞著,同時(shí)也吹亂了書桌上的紙張,花欒聽到紙張的聲響后,便掀開了蓋頭,看著大開的窗戶和滿地的紙張微微蹙起的眉頭。
于是便站起來挪步到了窗戶前,將窗戶關(guān)上。
隨后轉(zhuǎn)身將地上的紙張一一撿起。
在撿到其中一張紙時(shí),紙上的畫像落入了花欒的眼中,她看著畫像的上的薛穎,自己臉上的笑容從一開始的燦爛,到慢慢僵硬,直到最后消失不見。
花欒直起了腰桿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上握著紙張不停的顫抖著,眼眶里閃爍著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紙張上,將畫像浸濕,墨汁暈染開來花了灝宇精湛的筆技。
畫像上的薛穎,嘴角揚(yáng)起露出了微笑,閉月嬌羞的模樣,真的是惟妙惟肖,為了畫好薛穎的樣子,真不知灝宇是下了多少功夫。
花欒的胸口,撕心裂肺的痛覺陣陣襲來,壓的她喘不過來氣,終于,所有的憎恨與過去對(duì)薛穎的所有偏見,都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出來。
花欒用力一扯將手上的紙張扯碎,向空中揚(yáng)了上去,紙張還未落下呢,花欒就抬腳向著門外跑了出去。
因?yàn)榻裉焓翘熳逄哟笙驳娜兆?,所以軒陽宮今天幾乎沒有幾個(gè)仙女,花欒剛一出門,就向著長(zhǎng)亭飛了去,從長(zhǎng)亭兩邊的云堆里,落了下去。
大殿里,月老拿著兩根紅線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嘴上還不停地大喊著:“太白,不好了,不好了!”
此刻,眾神已經(jīng)入座,月老這搬沖撞的行為,打斷了這份喜悅,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投向了月老,月老看著眾神傻了眼。
而坐在帝位上的岳冥也在此時(shí)開了口:“月老,什么不好了,怎么就不好了,今天太子成親,你說不好了,不好了的。成何體統(tǒng)??!”
月老看到岳冥后,才想起了今天是灝宇成親的日子,覺得自己很是糊涂啊,竟然把這事給忘了,在恨自己笨的同時(shí),也笑嘻嘻的開了口,對(duì)著灝宇獻(xiàn)上了囑咐,并解釋道:“太子,恭喜你啊,天君,我只是開個(gè)玩笑,我這不是覺得太熱鬧沒意思麼,搞點(diǎn)緊張的氣氛,讓你們緊張緊張?!?/p>
“胡鬧!”聽到月老這么說后。岳冥難免有些不開心,不過介于月老比自己大的份上,也就不在追究了,僅僅說了胡鬧兩個(gè)字后,便跟沒發(fā)生什么事似得舉起了酒杯,與眾神一同暢飲。
緩解了如此尷尬的氣氛后,月老也松了口氣,太白星君站起來走到了月老身邊,拽著他走出了大殿。
“月老你找我什么事???什么大事不好了?我讓你剪紫薇仙子和哮天犬的紅線你剪了嗎?”
大殿門口,太白星君拽著月老就一堆問題沖著月老拋了出來。
搞得月老有些懵,老了老了,腦子也轉(zhuǎn)不過來了,月老覺著頭疼揮了下袖子說道:“你這個(gè)太白,你能不能一件一件的問,搞得我都有些糊涂了,我該回答你那個(gè)問題???”
“行行行!”太白星君不耐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那個(gè),我問你,紫薇仙子跟哮天犬的紅線你剪了嗎?”
月老點(diǎn)頭:“剪了?!?/p>
太白星君瞬間舒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找我做什么?”
“哦,紫薇仙子的紅線我是剪了,可是,我不知道有沒有剪對(duì)?!?/p>
“什么?”太白星君驚呼出了聲,月老就將紫薇仙子的紅線給了太白星君,太白星君一把搶過紅線看了看,又是舒了一口氣:“你嚇?biāo)牢伊?,?duì)啊,沒錯(cuò),這根就是紫薇仙子的紅線,那你剛剛說什么大事不好了?”
“哦,是這樣的?!闭f著,月老拿起了另一根紅線說道:“這根突然自己斷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哪位仙家又被自己給老婆打死了,所以才說大事不好的?!?/p>
仙家被老婆打死的事件,太白星君也是知道的,那件事發(fā)生在一百多年前,月老的紅線突然斷了,而天族最令人羨慕的模范夫妻夜游神和白晝,往日里看起來挺和睦的二人,突然有一天,夜游神被白晝給打死了,如今也守了寡。
太白星君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想了半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哪位仙家不在場(chǎng),這越想眉頭皺的越深。
等了半天的月老因?yàn)閷?shí)在是等不及了,于是遞上了手里的另一條紅線:“太白,你別想了,你還是看紅線吧?!?/p>
“哦,對(duì)對(duì)對(duì),看紅線?!碧仔蔷桓贬θ恍盐虻臉幼咏舆^了月老手里的紅線,一看紅線,傻了眼,愣在了那里。
月老見太白星君半天不說話,于是抬手在太白星君眼前晃了晃,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shí):“你傻愣著干什么呢?”
太白星君眨了眨干巴巴的眼睛,一副偷雞摸狗的樣子拉著月老往遠(yuǎn)處走了走,神神秘秘的樣子引起了守殿天兵的注意,要不是因?yàn)樗翘仔蔷?,估?jì)就被當(dāng)成刺客抓進(jìn)天牢里去了。
月老被太白星君拽著很是不舒服,走了一段路后,月老不耐煩的掙脫了太白星君的手問道:“你干嘛???”
“你大禍臨頭了,月老,你怎么把太子的紅線給剪了?說你老眼昏花,你還真是老眼昏花啊。”
“不是我剪的,太白,是它自己短的,不信,你看線頭,用和離剪剪出來的線頭,是平整的,但是,如果是自己斷了的,就不平整?!?/p>
太白星君聞聲后仔細(xì)一看,的確如月老所說的一樣,是紅線自己斷的。
“那個(gè),太白,既然是太子的紅線,那我去告訴他吧。”
太白星君抬手?jǐn)r住了月老,意味深長(zhǎng)的搖了搖頭:“千萬不能說,你要是說了,天君會(huì)殺了你的,紅線斷了,第一時(shí)間所有人都只能聯(lián)想到是你剪短的,所以千萬不能說,再說了,這是天機(jī)啊,你知我知天知就足夠了,小心泄露出去被天罰。”
月老拍著胸脯說道:“是啊,這是天機(jī)。”
說完,看向了太白星君手里的紅線,一把搶過來后塞進(jìn)了自己的袖子里:“以后,我不能在把天機(jī)泄露給你了,萬一真的天罰,我就完了?!?/p>
說完,月老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嘿!你個(gè)老東西!”太白星君看著月老離去的背影,氣的冷哼了一聲:“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