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晟,我想住進玄陽閣?!?/p>
風將薛穎的聲音卷的十分淡薄,傳入玄晟耳朵里的時候,已經聽不清了,能聽到的,只是薛穎喃喃細語,不知說了些什么。
“嗯?什么?”
薛穎面對玄晟的疑問,嘴角微微張開著,將聲音提高了幾倍,再次說道:“我想住進玄陽閣。”
玄晟看著薛穎在月光下的模樣,微蹙起的眉頭讓他的心也跟著泛疼了起來:“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太過在意烈央的死,畢竟與你沒有半點關系,你不是圣人,瑤瑤?!?/p>
玄晟話音剛落,薛穎就迫切的開口了:“我知道,我不是圣人,可是,我就是無法面對,玄晟,你就成全我,讓我去逃避這件事情不好嗎?”
薛穎這么說,玄晟也只好長嘆了一聲,默許了薛穎的請求,同時將薛穎抱的更緊:“玄宮是我們的家,你愿意去哪,我陪你便是,若你想去玄陽閣住著,我也陪著。”
玄晟的話,很暖心,暖心的戳中了薛穎心中的柔弱,成了一劑催淚劑。
月光下,玄晟不在去安慰流淚的薛穎,反而是靜靜的陪著。
幾日后,妖族的街上不在掛有送別烈央的白燈籠,但妖族的百姓卻依舊在夜里將要入睡的時候,在自家門口為烈央斟酒三杯后,才上床入睡。
天空中,烈日高高掛起,人們像往常一樣,做著自己的事情,一切看起來很是平靜。
突然,天空中一道天雷劈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炸裂開來,被劈中的人們,倒在地上立即死去。
人群,也因為天雷的到來,而陷入恐慌,沒被劈中的人,都推阻著分散在了尸體的四周,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體,眾人紛紛小聲的議論著。
本以為只是天禍,卻沒想到,僅僅這半念之間,天空竟相繼落下數道天雷,落入了還未之情的人群中。
一瞬間,來不及反應的人相繼死去,而活著的,只能向著天雷無法擊破的玄宮逃竄。
一時間,妖族沒了剛剛有的安寧,人們都陷入了一片恐慌。
玄宮內,玄晟將這些在妖族百姓眼里看似天災的一面,看的一清二楚。
玄晟不做半點考慮,立刻沖上天際,運用自己的妖力將妖族籠罩。
有了玄晟的這道防護,天雷便無法在劈落下來。
沒有了天雷帶來的恐慌,百姓們便放下心開始四處尋找跑散的親人。
而天雷的降臨,也第一時間驚動了妖族百官,各位朝員帶著自己手上的妖兵不過半晌的時間,就聚集在了玄宮內的點兵場上。
而百官里,能帶兵出戰的,也不等玄晟下命令,早就披上了戰袍,不能出戰的,也在來時的路上,將自己手里的軍令,交給了能出戰的將軍。
玄晟看著點兵場上聚集的百官,臉上的殺氣也漸漸涌現出來:“眾將聽令?!?/p>
玄晟的話音剛落,將領的聲音便如天雷灌耳,在這點兵場上高高響起:“末將在!”
“隨本帝出征,討伐天族?!?/p>
“是!”
話音落下,一道光閃過,玄晟與諸位將士便消失在了點兵場。
妖族的天上,玄晟與將士很快就突破了云層,而在他們面前的,是早已經等候許久的天兵。
天族領頭的灝宇,見玄晟來了,手上的兵器握的更緊。
玄晟一看到灝宇,心中的怒火便冉冉升起:“上次你們天族傷本帝妖后一事,本帝還未找你們算賬,你們倒先來挑事了?!?/p>
灝宇聽后也是同樣憤怒:“玄晟,你太過狂妄,傷我天族前任天君,此仇不報,本君誓不罷休!”
“那你也要打的過!”
玄晟話音剛落,兩邊的將士便沖了上去,扭打在了一起。
此時玄宮內,薛穎聽到天雷的響聲后,便跑出了玄陽閣內的寢房。
看到天空時,天空已經紅成了鮮血的模樣,這種血色,綿延萬里,幾乎望不到邊。
玄沫跟在一旁,看著血紅的天,害怕的哭出了聲。
薛穎聞聲后,連忙將玄沫抱進了懷里,抬手輕輕拍打著玄沫的脊背安慰著她。
而自己的眼睛,卻依舊死死的盯著天空。
“薛穎,原來你在這啊?!?/p>
“誰?”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薛穎的背后傳入薛穎耳畔,使還不知情的薛穎給嚇的立馬回過了目光,沖著聲音的主人看去。
而薛穎懷中的玄沫,則害怕的將頭深深的埋到了薛穎懷中,不愿向聲音的主人看去。
當薛穎看到那人的模樣時,瞳孔也放大了許多,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恨她入骨的花欒。
薛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花欒,顫抖的聲音中,更是帶了幾分不可思議:“你,你怎么……”
“我怎么進來的?哈哈哈,可笑,玄晟一定告訴過你,這玄陽閣的結界只能妖族的人進來吧!”
說著,花欒的聲音漸漸地發狠了起來,并且抬手一揮,就將薛穎懷里的玄沫,用妖力揮到了一旁。
還不等薛穎反應過來,花欒冷冰冰的手就掐在了薛穎的脖子上,花欒再次開口的同時,玄沫便在一聲慘叫聲中化作原形,暈了過去。
“因為我與灝宇只有夫妻之名,并未有夫妻之實,很意外對不對?”
話音剛落,花欒就掐著薛穎的脖子將薛穎沖著玄沫的方向狠狠地甩了出去。
被花欒這么用力的甩在地上的薛穎,本來就是人類的身軀,并不能接受這樣的力道而被撞出了內傷,鮮血從薛穎嘴里瞬間噴涌了出來。
被甩在地上的薛穎,也不故自己的傷,目光卻轉向了已經變成白狐的玄沫,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沖著玄沫爬去。
而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玄沫名字,試圖想要將她叫醒:“沫沫……”
當她快要爬到玄沫面前的時候,花欒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站在了她的面前攔住了薛穎的去路。
而薛穎被攔住后,這才抬起頭,看向了花欒。
只見花欒,一副恨不得將薛穎碎尸萬段的模樣,但臉上還是擠出了笑容:“怎么,想過去看你的女兒?”
薛穎因為內傷,嘴里又涌出了一口濃烈的鮮血,噴在了花欒的鞋上。
薛穎并管不了那么多,她此刻更擔心的是玄沫的安危。
薛穎伸手一把抓住了花欒的腳,開始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傷害沫沫,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只要你不傷害沫沫,啊!”
薛穎話剛說完,花欒就抽出了自己的腳,一腳狠狠地踩在了薛穎的手上,疼痛使薛穎大叫出了聲,她甚至聽到了,自己手指骨頭碎裂的咯咯聲,格外刺耳。
薛穎痛的兩鬢落下汗水,差點疼暈了過去,可就算這樣,踩了半天的花欒看著幾乎昏迷的薛穎,心里的怒火才平息了半點。
但還是不滿意的將只剩下一口氣的薛穎從地上拉了起來:“你是在向我炫耀嗎?炫耀你為我曾經喜歡的男人生下了骨肉,而笑話我一無所有嗎?”
薛穎虛弱的搖著頭,想要表達自己并沒有這個意思,可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