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不救我?”從呂飛灼灼的目光中逃離,付二代急切道。
“這塊玉,”呂飛盯著付二代:“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擁有的。雖說是新玉,若我沒瞧錯的話,這就是罕見的極品羊脂白玉。你小子能隨便偷到?你要再不說實話,我就回去睡覺了!”
眼看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付二代臉漲的通紅,咬了咬牙,這才一五一十將事情和盤托出。
原來,近來城中大力開展全民抓小偷活動,民警巡邏也頻繁了起來,小偷們不得不暫時蟄伏藏匿。付二代沒有活計,實在是手頭吃緊,發愁不已。正當此時,卻有同行透露小道消息,市郊某別墅區近來頻繁停電,似乎地下電纜出了問題。
“停電好哇!”付二代向呂飛解釋道:“月黑風高好潛入,而且安保系統也發揮不了作用。”
于是,付二代和同伙小岳利用白天時間蹲點,大概摸清環境和撤退路線后,便于當晚摸到了別墅區。
“小岳盯上那里很久了,他已經提前了解清楚了,別墅區一共二十戶人家,其中有十三個都是鬼戶,早都光顧了無數次根本沒油水。但是最近幾天有一家住戶出門旅游去了,而且他家的私人發電機也燒壞了。這機會可絕對難得啊!”付二代又解釋道。
那天晚上半夜1點,付二代和小岳便順利地突破了保安,圍墻,以及安保系統,最終進入了那戶人家。
撬開窗鎖后,小岳用戴著手套的左手輕輕抬起窗戶,然后付二代便十分敏捷的翻入二樓房間,他剛站穩,便聽到樓下似乎有動靜。付二代打著手勢詢問小岳,小岳聳聳肩,表示毫不知情。二人不敢大意,一前一后打開房門出去查看情況。
外面漆黑一片,不像有人。小岳打開手電,朝樓梯口走去。房子很大,冷颼颼的,付二代環顧四周,試圖找尋可能有保險箱的房間。
他發現小岳停了下來,站在樓梯間一動不動,只是用手電筒照射著樓下大廳。付二代覺得十分奇怪,于是摸索上前,拍了拍小岳的肩膀,小岳僵硬的轉過頭來,露出一副比死人還難看的表情。
付二代瞪著他,走到他旁邊想查看樓下的情形,卻只覺腳下一硌,吧唧踩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他心中一驚,連忙跳開,同時也打開手電往地上一照。
登時他差點跪到地上。光柱到處,一片凌亂的紅色腳印,一直延伸到一只青白的人手旁,那手握成爪狀,生生將掌心摳出了血。“死人!”付二代禁不住脫口而出,小岳嚇得手一松,手電筒咣的一聲掉到了一樓大廳之中。
一個男人死在了樓梯口,全身呈佝僂狀。他雙頰深深凹陷下去,滿臉黑氣。付二代深吸一口氣,又朝樓下看去,透過那晃動不止的手電光,他又看到了兩具尸體。一具仰頭坐在大廳沙發之上,怒目圓睜,正望著樓上二人,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還有一具伏倒在大門口,似乎臨死前掙扎著想拉開門出去。付二代和小岳嚇得不輕,驚慌失措,面面相覷。
“這可真是栽了大跟頭了!偷東西遇上謀殺案,這家人全都死相猙獰,這要是傳出去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付二代壓低了聲音對呂飛道:“哥,你說遇上這種事…”
“后來怎么樣了?”呂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都怪我這賊手不爭氣”付二代拍了下自己的右手,恨恨道:“我就不該去偷那尸體脖子上的玉!”
原來,雖然當時情景可怖,然而做了十年賊的付二代已經練就出了如鷹眼般銳利的視力,可說是已臻化境。他幾乎一眼就注意到了仰坐在樓下死人脖子上亮閃閃的東西,那絕對是好東西!
本著賊不走空的選擇,雖然小岳一再勸說,但付二代還是大著膽子下了樓,并扯下了死人脖子上的這塊羊脂玉。隨后兩人才慌慌張張地逃離了現場。
“事情就是這樣,哥,再沒有瞞您的了!”付二代雙手合十給呂飛拜了又拜:“您可得救我這回,我琢磨著一定是玉的主人纏上我了,我是真不該拿這塊玉。呂老板,呂大仙,呂爺爺,你給指條明路吧!”
呂飛聽畢,思索半晌才道:“如果是這樣,那么這塊玉或許真有那么一點小問題。”
“那現在該怎么辦?”付二代忙問。
“后來那家怎么樣了,你們回去看了嗎?兇手抓到了嗎?”呂飛直視付二代,問道。
付二代搖搖頭:“我和小岳嚇破了膽,哪里還敢再回去。我們在家躲了一天,第二天才敢出門。其間了解了下本市新聞,知道有個鐘點工報了案,但警察還沒確定死者身份,也沒抓到犯罪嫌疑人。”
“那家人到底什么人你了解嗎?”呂飛瞇著眼睛看這付二代。
付二代抓抓腦門:“聽小岳這衰仔說,是個富商,特有錢,其他就不知道了。”言罷又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哥,先解決我這事兒再八卦成嗎?”
呂飛放下茶杯:“如果你小子說的都是真話,現在有兩種可能。第一,如你所猜測,那晚橫死的冤魂纏上你了,你白拿了人家的東西,能不找上你嗎?”
“那還有一種可能呢?”付二代的表情難看至極。
“根據你的描述,那三個人死的蹊蹺。看上去不像是爭斗而死,倒像是…”
“到像是什么?”
“到像是被什么東西虐殺了,三人的死狀都像是在拼命逃離什么,不是嗎?”呂飛直視付二代,緩緩吐出這句話。
登時付二代的臉色又白了三分。他意識到呂飛沒有說那三人被什么人虐殺,而說的是被什么東西虐殺!
呂飛略微思索了片刻,繼續道:“可能真是個厲害的主呀…”
“媽呀大哥,我的命可靠你救了!”付二代也不管此刻二人正在馬路邊上,砰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路人紛紛側目。
呂飛忙啐了一口:“你小子拜什么拜,我還沒死呢!起來,現如今當務之急是要趕緊弄清楚那個命案的來龍去脈。”
“你不會要我去自首吧?”付二代哭喪著臉。
“你先隨我進屋,我作法以玉石為媒幫你探探路。“呂飛一把扯起他就往店里走去:“然后你就拿著石頭去局里投案!”
付二代滿臉不情愿,但看呂飛十分鄭重的模樣,加上內心的深深恐懼,也半推半就隨他進屋了。
他二人卻不知道,此刻在馬路對面,屋檐的暗影里,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