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某別墅區(qū)。晚上9點半。
“過!”保安大手一揮,隨后道閘打開,坐在車里的呂飛沖付二代狡黠一笑,踩下了油門。
“哥,行呀!”付二代連連夸贊:“這種富豪區(qū)你都認識人。我都不知道你有車,還是大奔。”
“我就不能有一兩個高端客戶?”呂飛白了他一眼:“法拉利也隨便借”。
“是是是…”付二代忙賠笑:“現(xiàn)在直接去那家嗎?”
“不慌,現(xiàn)在時間還早。咱們需要了解點背景,先去我客戶認識的劉總家打招呼,畢竟是報人家名號進來的”
呂飛開著車,拐進了左邊的岔道。
……
“那家男主人姓李,軍官轉(zhuǎn)業(yè),開海鮮酒樓發(fā)家,現(xiàn)在也涉足火鍋店酒吧等,老婆官道也有點背景”對面的中年男人微胖,戴著無框眼鏡,侃侃而談:“有個兒子,美國回來,不過不是學(xué)成歸來,而是回來戒毒。”
呂飛仔細聆聽著,一面點頭,問:“那死者是?”
“就是他兒子,外加他兒子的一個毒友。”中年男人答道:“警方現(xiàn)在對外的說法是吸毒過量,導(dǎo)致出現(xiàn)幻覺,然后互毆致死。不過事情還在進一步調(diào)查中。”
“不是死了三個人嗎?”呂飛奇道:“還有一個是誰?”說著看向付二代,后者也瞪大了眼睛直搖頭。
“三個?”中年男人皺眉:“誰說的?據(jù)我所了解,只有兩個人啊…”
……
從劉總家出來,呂飛捏著下巴,一直走在前面默然不語。付二代則有些失魂落魄的跟在后面,臉上都是驚懼的神情。
“哥,哥”付二代忽然小跑著追上呂飛:“我真的看到死了三個人,絕對沒看錯,樓上一個,樓下兩個。可是,為什么卻只有兩個…”他喃喃道:“難道…難道這塊玉是從鬼身上扒下來的?”這個想法似乎驚嚇到了他自己,他臉色一白,竟再也說不下去。
“玉是普通的玉,雖然有點古怪…”呂飛道:“這不會有錯。可以肯定沙發(fā)上死那個肯定是人,至于另外兩個,就要打問號了。”
“哥,這事太邪門,兄弟我是真怕了!”付二代拉住呂飛的手臂:“今晚招靈不會有事吧?”
呂飛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沒大問題,今晚就真相大白了。”
……
晚11點50分。
呂飛站在出事別墅大門外的樹蔭中,看著亮起的燈光,默然不語。旁邊的付二代表情僵硬,看上去十分害怕。
“哥,我們怎么招靈呢?這家里有人,它會出來嗎?還有啊,你看萬一它很猛的話,它會不會…”付二代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呂飛有些不耐煩:“打住。我已經(jīng)看過附近的風(fēng)水,也算過出事那天的日子,雖然不知道受害人的生辰八字,但從吸毒這一點來看,個性懦弱醉生夢死,總之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不具備猛鬼形成條件。所以,別瞎想。”
“可我怎么覺得哪哪都這么詭異呢…”付二代不以為然。
呂飛看了看表,掏出玉石:“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兒我會給你劃個血陣,保護你不受陰氣傷害。然后我就利用玉石招靈,因為死者死亡時間是七天以內(nèi),所以招出來的成功率較高。它可能會嘗試與你交流,不用怕,沒事的。”
付二代聞言苦著臉:“哥,我想尿尿…”
呂飛一臉肅然,深吸兩口氣,咬破了左手中指,隨后迅速朝付二代左右兩側(cè)一指,那血便如長了眼般繞著他環(huán)行一周,隨后沒入地下消失不見。付二代只覺一股陰寒之氣繞地而起。
“別動別說話,我招靈了”呂飛淡淡說了一句,便用左手舉起了玉石,右手掏出一張黑色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詞,隨后手一揮,符咒便燃了,奇怪的是看不見火焰。符咒燃盡后,忽然起了一陣微風(fēng),那風(fēng)不斷繞著玉石打轉(zhuǎn),久久不去。
呂飛靜立不動,默默看著。他思索了一下,又掏出一張藍色符咒,將這符咒迎著風(fēng)一拋。只見藍色符咒遇風(fēng)變色,變成了綠色掉落在地。那風(fēng)似乎強了一些,隱隱現(xiàn)出一些煙霧之形。
付二代提心吊膽的看著這一切,生怕忽然冒出一只猛的。幾次想說話又怕打擾呂飛施法。
幾分鐘之后,呂飛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對付二代說:“這鬼太弱,連形都現(xiàn)不了。”
“什么意思啊?”付二代愣住了。
“意思就是,沒有猛鬼殺人。沒有謀殺,沒有兇手。死者甚至沒有怨念,如果不是我強行召喚,它可能已經(jīng)轉(zhuǎn)世去了。”呂飛解釋道。
“那是誰跟蹤我?又是誰闖進我家里?為什么要搶這玉,還有,為什么會多出一個死人?”
呂飛聳聳肩,略微思考了一下:“這樣吧,我再用紅符試試,如果周圍有其他較強的陰靈,就可以被我召喚出來。也許能問出什么來,但不敢保證安全性啊!”
“啊?”
呂飛已經(jīng)掏出了紅符,靜立一下,正欲施行,卻忽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響動,他一轉(zhuǎn)身,只見兩個男人架住付二代,還給他嘴里塞了布條。
“把玉拿過來,不然做了他!”其中一個光頭沖呂飛吼道。付二代瞪大了眼,滿臉驚懼地看向呂飛。
呂飛笑笑,放下了符咒。特意把玉晃了晃:“要這個?”
另一個瘦高男人伸出了手:“扔過來!”
“一塊假玉,為什么這么緊張?”呂飛問道。
“既然知道不值錢,就趕緊還給我們。”光頭男人道。
呂飛笑了:“這塊玉果然不是真的,不過它對你們來說似乎很重要。我看,它一定是非常重要的證物,謀殺案和你們有關(guān)?你們才是兇手!”
“你胡說!”瘦高男人立刻打斷呂飛:“和我們沒關(guān)系!根本就不是什么謀殺,就是兩個毒鬼吸嗨了,一個把另一個掐死了,然后自己也毒發(fā)身亡。”
“你怎么知道?你在現(xiàn)場!”呂飛看著瘦高男人,“你就是第三個人對吧,你裝死!”
瘦高男人一時語塞,他看了光頭一眼,光頭又吼道:“廢什么話,總之把玉拿過來,不然弄死你!”
呂飛看著瘦高男人的神情,已經(jīng)明白了七八分,“那兩個人死了后,你去了現(xiàn)場,就是為了拿這塊玉對吧?但去了以后沒來得及拿,就碰上兩個小偷,你怕被誤會成殺人犯,只好躺下裝死。”
瘦高男人低下頭嘆了口氣,默然不語。
付二代的表情卻愈發(fā)迷惑了。
呂飛看著玉,繼續(xù)說道:“可是,這塊玉到底有什么秘密,為什么你們非要拿回它呢?”
“你別管!”光頭吼道:“不關(guān)你的事,別比比個沒完。”
呂飛望著他,忽然舉起玉朝地下狠狠一砸。所有人都沒有預(yù)料到他這個舉動,都呆住了。
那塊玉碰到地面,立刻四分五裂,然而一團白色的東西卻彈了起來,被呂飛抓到手里。他拿起來看了看,眉頭忽然舒展開來。
付二代不明所以,轉(zhuǎn)頭看了看光頭,光頭似乎有些發(fā)怒,卻最終松了口氣似的看了看瘦高男人。
……
兩個月前,街角。
光頭從衣服里掏出一個紅色盒子,遞給瘦高男人,說道:“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托人做出來這東西,可都是用的真材實料,下了血本的。你一定要確保他戴上。”
瘦高男人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嘖嘖不已,“這手藝絕了,太漂亮了這玉。放心吧大哥,我保證完成任務(wù),李健那小子迷信,又好忽悠。”
光頭嘿嘿笑道:“有了這玉,不管他到哪兒,我們都能定位他。只要摸清楚他的行動規(guī)律,就立刻實施綁架計劃。他家這么有錢,一定要狠狠敲詐一筆!”
……
“這塊玉中放了定位器,所以,不管付二代怎么跑,你們都能跟上他。”
“你們之所以去偷玉,是因為怕這塊玉掉到警察手里,若是被發(fā)現(xiàn)里面的秘密,你們就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而且,這塊玉也確實花了大本錢,你們肯定是想回收的。”
呂飛一一解釋,光頭和瘦高男人神色復(fù)雜,并不否認。
付二代嗚嗚似乎想說什么,呂飛見狀道:“你是想問你家洗澡那事吧?”付二代忙點頭。
“這個嘛,我們就是弄了個帶攝像頭的遙控飛機,是想知道你把玉藏哪里好設(shè)法偷回來。”瘦高男人回答道。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呂飛哈哈笑道,一把丟掉了手中的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