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知何時睡著了,滿頭的青絲有些蓬亂,卻讓她顯得有些柔美,熟睡的她不似醒著那般有些清冷,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這一刻的她讓人覺得更加想要疼愛,至少帝爵是這么認為的。
拿起毯子給她披上,帝爵牽起她枕在一邊的柔荑,她的手很美,像是雕刻家手里做完美的作品,修長,柔美,白皙,就像一件藝術品,但是盡管這‘藝術品’很美,只是她也有瑕疵,虎口處很明顯的一道老繭,這就成了這件藝術品的瑕疵。
這,從第一天他就看到了,而常年游走在生死邊緣的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這老繭是從何而得來,是啊,身為M國唯一的繼承人,身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這條命,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十二分的精神,只要一個不留神,這條命恐怕就沒了,這何嘗不是游走在生死邊緣呢,更何況還有那么一個人時刻盯著呢。
這小丫頭只怕是不簡單呢,自己是否要將這個來路不明的小丫頭留下身邊呢。
可不就是來路不明嘛,一個從海里撈上來,又失憶的女孩可不就是來路不明。
也罷竟然都已經答應了她,便讓她留下來又如何,左右不過多一個吃飯的,他都養了這么多人還怕多一張嘴吃飯不成?
只不過自己對她是不是有些在意過頭了,即便對她有些興趣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
看到她傷口裂開,卻不能處理,自己弄了半天卻將傷口再次裂開,心口像是被什么捏住一般有些生疼。
明明不想與她多說,可是轉身離去腦海卻有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她委屈的小臉。
明明還有那么多事等著自己去做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回來看看這個被人遺落在海里的女孩,不,應該是丟棄,將一個身受重上的她丟落在海里不是丟棄是什么。
不過他相信,當那個將她丟棄在大海里的人知道她并未死去,反而活的很好,他會很后悔,后悔他將這么一個美好的女孩丟棄。
雖然他沒出現的日子里她活的這般辛苦,那么竟然他出現了,那就讓他將她捧成公主,一個只屬于他的公主。
而他不正好缺一個公主嗎?現在正好。
恰好我出現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恰好你出現在我需要你的時候。
多年以后他都在慶幸,還好當初他將她救下,還好當初他將她留下,不然他將會遺憾終生,不然他這一身也不會這般圓滿。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鉆牛角尖可以鉆一天,一周,一個月,甚至一年,可是想通卻只肖在一瞬間。
就讓我將你有瑕疵的小手,慢慢‘滋’潤,就讓我將你滿身的瘢痕慢慢撫平。
看著她沉睡的小臉,揉了揉她虎口的老繭,想到她滿身的舊瘢痕,這一刻帝爵突然想將她捧在手心里狠狠的疼‘愛’,想給她一片方舟,供她乘風渡海。
他想這是不是就是她所說的喜歡,他不知道,但他會好好想一想他對她是不是喜歡的,在他還沒有想通之前就她留在他身邊吧。
他并不是一個會鉆牛角尖的男人,當他認識到他對白羽妃是不同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面對了,鉆牛角尖只會讓人難受,失去判斷力,而他是不可能讓自己有失去判斷力的時候。
不可否認當白羽妃跟他說她喜歡他的時候,他心里是有幾分竊喜的,所以他很快就知道了,他對她是真的有感覺的,是真的不同的。
垂眉,帝爵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罷了,就隨著感覺走吧。
站起身將熟睡中的女孩抱在懷里,抬步離開訓練場,就在他將她抱起的時候,白羽妃已經醒了。
睜著朦朧的雙眼看著帝爵低聲喚了一聲“帝爵”
“嗯,睡醒了?還以為你會睡到晚上呢”見她醒來,也沒想放她下來自己走,繼續抱著她從士兵們的視線里離開。
白羽妃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他,明明剛才對她還挺冷淡的,怎么現在感覺他對她好好,感覺有些不一樣,唉~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女人心海底針,我看是男人心海底針,才對。
“怎么了,在想些什么?”看著女孩一會兒看著他,一會兒又要頭的,帝爵不禁失笑道。
“沒有,只是突然感覺你對我好好”
“哦,我之前對你不好?”挑眉看著懷里因他的話變得有些無措的女孩。
“沒有,你對我很好,只是感覺不一樣了”
“以前你對我很好,只是感覺你現在對我比以前更好了,以前你雖然對我也很好,但是……”但是總讓人望而卻步,不敢上前,現在感覺比以前親近了不少,她更喜歡現在這樣。
“沒事不要想那么多,待會叫灝然過來看看,傷口昨天又裂開了,講他過來看看總歸是好的”
“不用那么麻煩,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他才剛剛離開沒多久,再叫他來也不方便…”看著他移過來的眼神,白羽妃不由的將頭底了底,貼到他的胸口,不敢看他移過來的視線,她又沒有說錯,傷口本來就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剛剛李灝然在的時候不說,這會人家剛走沒多就又叫人家回來,這不是麻煩嘛。
“沒有什么方不方便的,也沒有什么麻不麻煩的,想要傷口快點好你就要乖乖聽話”罷了,她竟然不想那就這樣吧,而且現在灝然那邊恐怕也沒時間過來了,算了待會他親自給她看看吧。
對于一些傷口處理他還是懂的,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都有,不懂一些,又如何給自己緊急處理傷口。
兩人就這樣迎著緩緩落下的夕陽離開訓練場,逆著夕陽離開的兩人就像漫畫里走出來的主角,男的冷冽,俊美,如同王者一般走在逆光里,而少女這乖巧的躺在男人的臂彎里,如墨的青絲在微風里飛舞著,真真是好一對碧玉佳人啊。
兩人離開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