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寒打量黑衣青年,發(fā)現(xiàn)此人不僅身受重傷,而且氣息也不強,約莫是鳳初境后期修為。
他心里狐疑,能稱作“紫陽山天才”的,絕對不止這點修為。
懷疑此人是被那百里屠下了禁術(shù)。
正猜測時,黑衣青年忽然抬頭向他看來,他急忙低下頭去。
“咦,你是白倩的人奴?”
黑衣青年看了幾眼井寒后,詫異出聲。
井寒愣了愣,心想此人怎么知道的。
黑衣青年指了指井寒的頭頂,道:“你身上有白倩種下的奴符,我見過她布置奴符的手法,所以認得。”
井寒心里一驚,白倩什么時候在自己身上種下了奴符?
黑衣青年看著井寒緊張的樣子,擺手道:“不用擔心,奴符并沒有傷害,只是一種標識,反而起到保護你的作用,當然,前提是種下奴符的人有足夠的實力和威望,若是四面樹敵,你可就慘了。”
井寒覺得這是一個認識黑衣青年的機會,便作揖行禮,道:“多謝兄臺指點,在下井寒,鎮(zhèn)州人士。”
黑衣青年好奇地看了看書生氣十足的井寒,道:“我叫風城玨,來自紫陽山。”
“紫陽山很了不起嗎?動不動就掛在口上,如今還不是成了本公子的人奴!”
風城玨的話音剛落,朱紅色的大門里就傳出來一個不屑的冷笑,緊接著,那個叫百里屠的妖族年輕公子就從里面走了出來,在其身后幾步外,是白倩的身影。
風城玨似乎并不懼怕百里屠,此時冷哼:“與我一戰(zhàn)!”
百里屠譏笑:“天真!”
風城玨反唇相譏:“無膽長蟲。”
百里屠冷笑:“你還是留點力氣準備挖礦去吧,天才。”
風城玨往地上重重的一坐,道:“不去!”
“由不得你!”
百里屠冷哼,伸手一抓,直接拎起了風城玨,扭頭瞟了一眼身后的白倩,道:“真不考慮合作?你用全部身家換一次挖礦機會,浪費就可惜了。”
白倩面無表情,跟萬年寒冰似的。
百里屠目光邪魅,大張旗鼓,毫不掩飾地在白倩的身體上移動,嘴角還微翹起,一副饒有趣味的樣,直到白倩黛眉微蹙,他才得意地哈哈大笑著,飄身離去。
井寒心里生出一絲快意,白倩這個冰美人,也有被人調(diào)戲的時候。
忽然他感到肩頭一緊,竟是跟風城玨一樣的下場,被白倩拎起,騰空而去。
不多時,他就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礦坑,黑乎乎的,像是某個龐然大物的大嘴。礦坑四周圍,寸草不生,天地間彌漫著一股讓人心悸的無形力量。
距離礦坑還有十余丈遠,白倩就停下來,不再靠近。
“前面就是礦坑,是三界山的產(chǎn)物,里面蘊藏著豐富的礦產(chǎn),這里的礦產(chǎn)不是普通的礦石,而是指其中可能封存著丹藥、經(jīng)書、兵器、符箓等對修真者有用東西的靈礦,接下來你有一個月的時間進入礦坑中,這是一枚納戒,存放物品所用,以神識便能打開,里面有一瓶辟谷丹,足夠應(yīng)付你一個月的口糧,因為你未能運用神識,所以你進去礦坑后,去找一個叫梁仲的人,他會幫你,我希望一個月后,你不是兩手空空的出來,否則,我將不會留你!”
白倩沉聲交代,然后遞給井寒一枚灰色的指戒。
井寒握著納戒,還未來得及將神識探入,就感到身體一輕,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飛進了礦坑中。
下一刻,他就發(fā)現(xiàn)無論是真氣還是神識,都受到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制,幾乎要減弱到平時的一半。但是,很快他體內(nèi)就響起嘰嘰嘰的聲音,緊隨著他就發(fā)現(xiàn)身上的壓制力量一輕,原先被壓制的真氣和神識又恢復(fù)回來。
“連法則壓制都能吞噬,神蠶法典果然是能吞噬萬物!”
井寒心里又驚又喜。
此時,他看到礦坑里有近百人,全都是人奴,每個人都在埋頭挖礦,沒有人理會他。
他也不在意,更加不打算去找梁仲。
隨著神識探入納戒,他看到了一只瓷瓶,里面有三十枚青色丹藥,料想應(yīng)該是辟谷丹。此外,還有兩柄鐵鏟子。
觀察了旁邊的人一會,他才明白過來,挖礦是怎么回事。
原來在四周的漆黑巖土里,藏著許多不規(guī)則的礦石,有的礦石暗淡無光,這些都是無用的礦石,有的礦石色彩鮮明,五顏六色,甚至是霞光四溢,這些礦石才是有用的,里面封存著寶貝。
井寒挑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然后開始挖礦。
幾十鏟子下去,挖出來的全都是暗淡無關(guān)的石頭,不由得在心里暗罵倒霉。
期間,他有留意到,旁邊的那個家伙已經(jīng)挖出三四塊帶有光彩的好東西了。
想了想,他決定向?qū)Ψ教撔恼埥獭?/p>
“你腦子有毛病啊?那一塊地方早就被無數(shù)人翻過了,你能挖出東西來才叫見鬼呢!”
那家伙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瞪著井寒,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然后搖搖頭,不再理會井寒,轉(zhuǎn)身走到另一邊去了。
井寒自嘲苦笑,然后重新收拾心情,再次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準備大干一場。
叮~
一鏟子下去,竟然傳上來硬邦邦的感覺,像是撞到鐵器上似的。
井寒心里一陣狂喜,正要再來幾鏟子將下面的東西挖出來,卻被身后傳來的動靜吸引過去。
原來是有人挖出了一塊七彩琉璃礦石,引起了轟動。
“很久沒有出過琉璃礦了,上一次出現(xiàn)還是三年前,還只是五彩琉璃,據(jù)說驚動了山主,被神殿高價收購走,這一次竟然出現(xiàn)了七彩琉璃,估計很多人都要坐不住了。”
“不知道是誰這么好運氣,挖到了這么好的寶貝。”
“聽說是一個叫嬰寧的女孩,好像是樊瓏的人,這回他賺大了。”
井寒聽著周圍傳來的議論聲,心中又驚又喜,想不到嬰寧也在這里,并且還挖到了一件驚人的寶貝。
忽然,一個淡淡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懷璧其罪,挖到寶貝是好事,但是要有命守得住才行。”
井寒心里一沉,回頭看去,卻是愕然,說話的人竟然是風城玨。
“風師兄,你也到了這里!”井寒上去作揖招呼。
“原來是你啊。”風城玨看到是井寒,也有些詫異,點點頭回應(yīng)。
井寒擔心嬰寧,沉聲道:“風師兄,你方才所說,是覺得這里會有人出手搶奪那七彩琉璃礦石?”
風城玨冷笑道:“這里的人,哪一個是省油的燈,若非身上被種下禁制,修為被封,哪一個會如此憋屈地在這里挖礦,七彩琉璃礦石里的寶貝可大可小,誰不眼紅?別說是樊瓏的人奴,就是樊瓏在此,都有人敢出手搶奪!”
井寒面色微變,脫口而出:“糟糕,豈不是說,嬰寧有危險了!”
風城玨意外地挑了挑眉,問:“你認識她?”
井寒正要開口,卻聽到遠處響起一聲驚呼,赫然是嬰寧的聲音。
瞬間,他面色驟寒,縱身一躍,往驚呼聲傳來的方向掠去,速度快得連風城玨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