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緊張地看著柳無笙,若鬼劍真的殺了他的家人,自己豈不是死路一條!
這時,已經微醺的慕邵寒突然攬住她的肩,靠在她的身上說道,“洛兄我等凡人,豈能和堂堂鬼劍相提并論。”
洛凡勉強地笑著,柳無笙低頭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到了杯酒,自顧自的仰頭喝了,隨即沖容策冷冷地說道,“若真的是鬼劍,我也一定會找她報仇的。”
洛凡心里咯噔了一下,端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杯中的酒水散了些出來。
慕邵寒仍舊靠在她身上笑道,“洛兄是真的醉了,酒杯都端不穩了。”
這時,柳無笙突然站起身來,說道,“各位,在下有事,就此告辭了。”
洛凡著急地看著他,這一個眼神卻落入容策眼里,他端著酒杯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柳無笙轉身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頭沖洛凡道,“洛公子送送我吧。”
洛凡突然緊張起來,木訥地點點,慕邵寒醉眼惺忪地抬頭看著洛凡,孩子一般天真地笑道,“這就走了嗎?”
“我送他。”洛凡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來,捏了捏慕邵寒因為酒精而通紅的臉頰,一臉寵溺。
客棧外,夕陽西下,昏黃的陽光撒在面前的人身上,逆襲光,洛凡看著他的背影,忐忑地問道,“柳公子是不是也這樣認為?”
柳無笙沒有說話,片刻之后他慢慢轉過身來,逆著光,洛凡看見他滿臉落寞,柳無笙緩緩說道,“他說的確實是實話。”
“啊?”洛凡驚訝地看著他,滿臉愧疚地低下了頭。
柳無笙卻突然笑了起來,彎著腰低下頭去,突然湊到她耳邊,洛凡嚇一跳緊張地看著他,他四目相對他輕聲說道,“這事與你無關。”
這時,洛凡才松了只口氣,笑了起來,激動地說道,“太好了。”
柳無笙愣了一下立刻直起身子,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讓人難以放心。”
“沒事。”洛凡笑著,抬頭看著他說道,“我不是還有這么多朋友嗎?”
柳無笙無奈地搖搖頭,目光溫柔地看著她,提醒道,“這倆個人可都不簡單,一個出身江湖,一個出身朝廷,弄不好,可能江湖朝廷都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這……”洛凡為難起來,確實柳無笙說的也是她一直擔心的事情。
“好了。”柳無笙道,“我相信你,你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洛凡點點頭,笑道,“謝謝,我也相信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柳無笙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那就就此別過,等我處理好手邊的事再來找你。”
“嗯。”洛凡感動地點點頭。
看著柳無笙走在昏黃的夕陽下,一身黑色華服,一把蘊藏著無線可能的長劍,落寞的背影,洛凡失落地轉身回了客棧。
而此刻,客棧二樓的房間,慕邵寒醉意朦朧地杵著腦袋看著門口,一臉委屈地說道,“洛兄怎么出去了就不回來了?”
說罷見旁邊的人沒有理他,他轉過頭說道,“容兄,你好像不怎么待見柳公子啊。”
正在喝著悶酒的容策突然愣住,拿起酒壺的手愣了一下,又再次滿上。
這時,洛凡剛好進屋,看著慕邵寒杵著腦袋側著身子醉意朦朧地瞇著眼睛笑吟吟地看著容策,立刻緊張地跑過去坐到他們中間,把慕邵寒的臉搬過去,說道,“這樣對這一個男人不好。”
慕邵寒卻一臉笑意看著她說道,“洛兄陪我多喝幾杯吧。”說罷便要給洛凡倒酒。
洛凡立刻拿開酒杯,一臉笑意,哄小孩的語氣說道,“好了邵寒弟弟,你不能再喝了,你看天都要黑了,我讓你的隨從送你回家吧。”
說著,她便把他扶起來往門外走,慕邵寒眼神埋怨地看著她說道,“洛兄,我是大哥。”
“行行行,你是大哥。”洛凡無奈地笑著,隨即又回頭沖低頭喝酒的容策說道,“容策,你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容策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神色變得溫柔了許多,他點點頭。
洛凡好不容易把慕邵寒扶下了樓,看著他的隨從在樓下守著,立刻叫了過來說道,“把你家少將軍安全的帶回將軍府。”
隨從們連連點頭,看著他們扶著慕邵寒離開,洛凡捏捏扶他有些酸麻的手臂,走回了房間。
容策一手杵著身子,一手搖晃這酒杯中的酒,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甚是迷人,目光迷離溫柔,仿佛要把酒杯的中的酒便甜。
洛凡愣在門口,看著面前的美好少年,窗外已經黑了下來,房間里自己點起了燭火。
容策抬頭,看著門口立著的人,愣了一下,昏黃的燈光在她蒼白的臉上搖曳,清澈的眸子仿佛夜空中的星星,隨時散發著清冷卻明亮的光。
洛凡回過神來在容策的注視中走了過去,害羞地坐在他旁邊,自己倒了杯酒,輕碰了一下容策放在桌上握著的酒杯,笑道,“我敬你。”
容策始終離不開她的眼神收了回來,低頭端起酒杯仰頭就喝了,隨即又給自己倒滿了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這時,洛凡才發覺他似乎是心情不好,隨即小心問道,“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好。”
容策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又是仰頭猛灌,他放下酒杯,表情痛苦地笑了笑。
洛凡心中一怔,蘇染說過,男人在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的時候,往往會痛苦隱忍地笑著,不想女人大哭大鬧。
莫非容策有了喜歡的女孩?洛凡這樣想著,失落地低下了頭。
容策又喝了一杯酒,便倒在桌上,洛凡驚訝地看著他,小心地晃了晃他的肩,著急地問道,“容策,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