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玨本欲一陣急奔甩掉花豹,誰知卻看到前面站著不少人,一個個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只是笑容滿面地看著他。
“大師,我終于出來了。”他看著前面的人喜形于色地跑過去,“你們是來救我的吧,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出來了。不用了,不用了。”他抱拳一個個謝過去。
“王三玉,你就不問問我!”朱蘭馨急步上前,推了他一把,嘟著小嘴道,“人家在這上面天天為你擔心,天天跪在菩薩面前為你祈禱,你上來了,卻正眼也不看我一下。”
“你祈禱有什么用啊,這么久你都不下去救我。”王玉玨埋怨之時又給他她解釋,“你躲到別人背后,我怎么能看得見你。”
“哄——”
他的身后,又響起了花豹的吼聲。
“你快躲到后邊去。”王玉玨聽了豹吼聲,把她往容海身后推。
“你以為我膽子就那么小?把人看扁了吧。”朱蘭馨反推了他一把,偏偏往前走。
“花豹很兇啊,我是擔心你。”他邊說邊往后看。
花豹見了眾人,沒有再繼續狂奔,而是慢步走了過來。
王玉玨做好了迎戰準備。
其余人則好像沒有看到花豹一般,一個個沒有任何表情。
王玉玨心忖容海師兄弟都是能摧山毀岳的人,自然不把這只花豹看在眼里,所以他們才熟視無睹。
他見花豹步步走近,幾人依舊無動于衷,于是有些不明白地望向容空。
慈眉善目的容空臉露微笑,向花豹招了招手。
花豹急步過去,爬伏在他腳下,溫順得象只貓。
“這花豹竟然是你喂養的!”王玉玨見此卸去戒備之心,有些生氣地道,“可你干嘛放它下去追咬我啊?”
“蠢蛋!”朱蘭馨伸指點了他的頭一下道,“要是沒有花豹追咬你,你的輕功進展會有那么快?”
“原來是你們故意放它下去的啊。”他聞言這才明白。
“不但花豹是故意放下去的,就是將你挾持下到谷底,也是容海大師的特意安排。”朱蘭馨給他來了個醍醐灌頂。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啊?”他不明所以了。
“你書呆子一個,成天只知道四書五經,之乎者也,要不是把你陷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境地,你會有心思去學武功?”朱蘭馨給他解釋道。
“呵呵。”王玉玨一想也是,禁不住自笑了笑道,“想來那個蒙面人第二次下去也是大師故意安排的。”
“大師大師,你就不能改口?”朱蘭馨又杵了他額頭一下道,“你能脫胎換骨,全是容海大師造就了你,還不感快拜謝你的師父。”
“哦。”王玉玨看著容海傻笑道,“未曾學藝先拜師,我是顛倒過來了。”他說著走到容海身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王三玉,你個蠢蛋,你還沒有叫師父啊。”朱蘭馨又提醒他道。
“哦。”王玉玨站起身又跪下去時開口道,“師父在上,受愚徒二拜。”他磕了三個頭,叫了兩聲師父。
“這還差不多。”朱蘭馨麗容綻笑,一雙鳳眼盯著他道。
容海眉目含笑,當仁不讓地承受這個拜師禮。
容空合掌向容海一拜道:“恭喜師兄衣缽有了傳人。”
容海笑著回了一禮道:“但愿他能將雷電絕學發揚光大。”
“大師,他一定會的,他一定會的。”朱蘭馨連連肯定地道。
王玉玨沖她感激地一笑。
朱蘭馨見了心中蕩漾開來……
王玉玨掻著頭,望著容海道:“師父,愚徒有一事不明,還望師父見告。”
“什么事你只管說,為師定會給你啟惑。”容海大師以為他在練武過程中遇到了不可解的難題。
“師父,世上那么多人,你為什么偏偏要選我做你的衣缽傳人?”王玉玨不明白地道,“為什么在邛崍山中沒有傳授于我,卻選在了這五臺山?”
“這事的起因全在你。”容海道,“你在邛崍山沒有特殊表現,在這五臺山上,咱們不期而遇,卻發現了你的過人之處,所以就選上你了。你果然沒有讓為師失望,在這么短的時間就有了不凡的造詣。”
“過人之處?”王玉玨不明白地道,“不知師父指的是——?”
“一是你眼中放電,二是你的脈象異于常人——象有內力的人一樣有股沖力。你一定吃過什么奇藥。”容海語氣肯定地道。
“原來是這樣啊。”王玉玨說著將一路奇遇講給幾人聽。
眾人聽了嘖嘖稱奇。
“看來你與花豹有緣。”朱蘭馨笑道,“上次要不是花豹,你必死于歹人之手,這次要不是花豹逼你,你的輕功提縱術也不會有這快的進展。”
“呵呵呵。”王玉玨聽了感覺甚是有趣,張嘴自個樂起來。
朱蘭馨看著他那傻樣心血來潮,上前拽住他的胳膊道:“我們來比劃比劃,看你的功夫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不行不行,我哪里是你的對手。”王玉玨聞言之后將手連搖。
“你不練練,怎么知道不行。”朱蘭馨不依不饒地道,“今天你非得與我切磋切磋不可。”
王玉玨想到她的蠻橫,只得向容海求救:“師父——”
“阿彌陀佛。”容海喧了聲佛號對朱蘭馨道,“他是初學之人,力量還不能自由控制,輕一陣重一陣,只怕控制不好會傷了人——施主就不要起爭強好勝之心。”
“我都有十年的功力了,他一個初出茅廬之人,難道功力會比我還強?”朱蘭馨噘著嘴,不服氣地道。
“小姐,人家可是吃了幾種靈藥的,所以功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你就……”翠翠也怕把她傷著了,于是勸起來。
朱蘭馨不待她說完,立馬厲聲喝道:“你少給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翠翠只得住嘴,縮頭害怕地吐了吐舌頭。
“你快陪我切磋切磋!”她轉對王玉玨命令也似地道。
“師父——”
他無奈地又向容海求救。
容海忖道:他如果控制不好力量,有自己師兄弟在此,料想也不會出錯。如此一想便點了點頭。
“快快快,你師傅已經答應了。”朱蘭馨迫不及待地擺開了架勢。
王玉玨隨便一站,對她道:“你出招吧。”
“我肯定要出招。”朱蘭馨說話之際,武當拳中白鶴亮翅已經出手,一拳向王玉玨當胸搗去。
王玉玨聽了容海的話,便來了個只守不攻,見她拳來,手掌一攤迎了上去。
朱蘭馨聽了容海的話也有些擔心不敵,于是勁道用到了七成。
“啪!”
拳掌相擊,響聲清脆。
王玉玨鎮定自若,手臂抖也沒有抖一下。
朱蘭馨的拳頭感覺是打在了實木之上,讓她指關節疼痛不已。收拳時暗忖這個蠢蛋王三玉配得上“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句話。
她變招換式,又是一拳擊來,卻是奔他左眼。
王玉玨正欲貫注全力迎她來拳時,她卻突然撤招,左腿橫掃而來,敢情是用上了指東打西的戰術。
王玉玨無論是躲閃還是出手抵擋都已經來不及,只得勁隨意動,將內勁于瞬間運到了腰肋之處。
“砰!”
朱蘭馨踢了個結結實實,她滿以為會把他踢得求饒,誰知人家沒事,倒是她自己的腳卻疼起來。
她一氣之下拔劍在手道:“果然厲害,那就接接我的劍招!”說話之中利劍快得不容王玉玨躲閃地飛刺過去。
王玉玨見她長劍奔腹部急刺而來,因迫在眉睫,于是不假思索地雙手合擊過去,一下子將長劍鉗制住。
朱蘭馨刺不過去也抽不回來,來回了幾次依然如此,憋得花容緋紅,于是生氣地撒手轉身便走,邊走邊道:“好你個王三玉,竟然得勢不饒人,一點也不知道讓讓人家,我打不過你,我下山走好了。”
“哼!”翠翠瞪了他一眼,趕緊追了上去。
“你的劍。”王玉玨雙掌一甩,將長劍調了個頭,伸手抓住劍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