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玨進入軍營之后,自然便沒有再住在喜來悅客棧。當上了井源的護衛長之后,更是難得回客棧與幾人聚會。
黃山松少了聊天知己,在京師中過得索然無味,便有回家之念。
這日王玉玨有了閑暇回到喜來悅客棧,黃山松便說起回家之事。王玉玨自然挽留,但是黃山松去意已決,幾人便互道珍重欲別。
秋失月自然不會走的,便對肖香香道:“香妹妹,黃山松一走,你恐怕也沒有心思留在京師,你要回草原還是跟他一起到長安?”
“我怎么知道?”肖香香捏著衣角,瞄了一眼黃山松忸怩地道。
“黃山松,你可不許欺負我香妹妹啊。”秋失月笑道。
“你怕我欺負她,那你跟我們一道吧。”黃山松笑道,“我誠心邀請你到長安去作客。”
“人家怎么舍得離開玨哥哥?”肖香香說著訕笑起來。
“你看你看。”秋失月趁此打趣道,“我本想去的,可是有人怕我一道,人家就沒有機會說悄悄話了,趕緊拿話來堵我。”
“月姐姐,我們走后,沒人打擾你們了,你們就盡情地說悄悄話吧。”肖香香以牙還牙。
二人打鬧一番,嘻笑不已,可是在啟程的那一刻,肖香香的眼睛卻濕潤起來,哽咽道:“月姐姐,你以后可要到草原上來看我啊。”
“傻妹妹,應該是到長安來看你才對。”秋失月看她那副模樣,于是取笑道。
肖香香聞言噗嗤而笑,但是兩顆晶瑩的淚珠立刻滾下玉面。她慌忙背過身用手抹去。
秋失月見此趕緊撫著她的肩道:“香妹妹,我一定會去的,一定會去的。”
“我的好姐姐。”肖香香展露笑容,與她久久相擁。
王玉玨與秋失月一直送到外城門,看著幾人策馬而去,方才回城。
黃山松四人一路策馬疾馳,一個上午,已經將京師遠遠摔在了后邊。
整整一個上午的鞍馬勞頓,讓幾人又累又餓,看見路邊有一面館,黃山松便帶領幾人驅馬走了過去。
繡著“道道香面館”的一面小旗子在風中獵獵作響。
面館雖然是木柱草頂,形象簡陋,但這里是一交通要塞,南來北往,東進西出的人川流不息,所以生意紅火,客人滿座。
店家雇傭的伙計見有客人走來,立刻高興地上前牽過韁繩,對幾人招呼道:“客官請進,你們要吃點什么?”
“你們都買些什么?”黃山松邊往里走邊問道。
“牛肉面,刀削面,雜醬面,陽春面……”伙計象背書一樣,一口氣說了十多種。
黃山松點了自己喜歡吃的拉面,阿東阿西肖香香也各自點了自己的所愛。
四人埋頭吃面,無暇它顧。
面店外,穩步走來一個尼姑。臉龐清秀俊美,身材窈窕,一襲長衣雖然寬松,但是難掩她的凹凸嬌軀。
她步入店中,宛如天仙臨門,吸引住眾多吃客目光——持筷的,手停頓在半空,忘了繼續動作;吃面的,長長的掛面垂在唇外忘了往里吞;付賬的,竟然忘了讓老板找零錢,瞧了個夠一步三回頭地出門;……
“這位師傅,你要吃點什么?”伙計殷勤地走過去問道,但他的一雙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她的玉面不放。
“來碗素面吧。”尼姑說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泰然自若地走到一張桌前,低眉垂目地坐下。
坐得離她近的,肆無忌憚地大飽眼福。
“師傅,你慢用。”伙計將面放下,客客氣氣地道。
尼姑不理他,端起碗自顧吃起來,舉止很是優雅。
店里所有男人的目光都不時瞄過來,有的甚至低聲說著葷話,不時發出笑聲。
黃山松放下碗筷的時候,也看到了那個尼姑,心里嘀咕道:“這么年輕漂亮的姑娘,為何要遁入空門?”
“少爺,咱們繼續趕路呢,還是休息一會?”阿東結賬過來詢問道。
“不忙,歇歇再走。”黃山松說著問肖香香,“香香,行不?”
“一路上顛得我腰酸背痛的,反正也不忙在一時,歇歇再走也好。”肖香香望著他甜笑著道。
阿東便坐回凳上與阿西打鬧起來。
尼姑付過面錢,在眾多目光的投射下出了店門。
“店家,來拿面錢。”有四個彪形大漢人見尼姑出了門,將還沒有吃完面的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扔,其中一人掏出碎銀子放在桌子上叫道。
四人抄起兵器就魚貫而出,看那模樣也是練家子無疑。
“我們也走。”黃山松見此情景,知道幾人對尼姑不懷好意,于是對幾人道。
“好的。”肖香香知道他的心思,便隨口應道。
幾人出門上了馬匹,不緊不慢地尾隨著前面的兩撥人。
尼姑與那幾人俱是步行,他們跟在她后面一步一趨。走出里許,一人開口叫道:“小妹妹,你這么年輕貌美,遁入空門不寂寞嗎?”
另一人道:“人家怎不寂寞,人家望你去陪她呢。”
“哎喲,我何方可不敢。”先時那人淫笑著道,“我一上去,她要是包著不放,我這身軀豈不被她吸干了?”
其余三人聞言呵呵直笑。
“臭流氓!”后面的肖香香聽了在心里狠狠地罵道。
尼姑沒有任何言語,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
四個大漢見她不言不語,心里更加放肆,有兩人快步走到她前面去,將她去路阻住道:“這個地方清幽之極,你就陪陪哥們四個吧。”
尼姑見此無奈地站下,聞言臉色一寒道:“人渣,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喝喝,還挺有個性。我曹華就喜歡這種帶有一點野蠻味道的姑娘。”
曹華說著就伸手去拉尼姑的手。
尼姑慌忙后腿,可是圍著自己的另外三人又把手伸了過來。
那尼姑身子只得沖霄而起,飛躍到了外面。
“嘿嘿。”何方見此冷笑了兩聲道,“想不到竟然還是個練家子。
“就算她是個母夜叉,今天我楊天飛也要把她騎在胯下。”另一人囂張地道。
“我湯山宏最喜歡這種性子猛烈的妞。”
四人說話之際,再一次向尼姑圍了過去。
尼姑擺開架勢怒道:“來吧,你這些有娘養來無娘教的人渣,今天我秋師月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她話落之際,飛身撲向沖在前頭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