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二人催馬快速向山谷出口馳去。
山谷外是一片開闊地。
瓦剌兵士在那里挨個一字排開,右手握刀,左手持盾,從左邊山腳一直排到外圍兵士站立處,將二人的去路完全擋住。
“呵呵,就憑這點人,居然想攔住我們的去路。”王玉玨一見不屑一顧道。
“不要掉以輕心。”秋失月告誡道,“這一溜人足有里許,恐怕接近千人,也許人家玩的是一字長蛇陣。”
“嗯。”王玉玨點頭道,“照你這么說來,還真不容小窺。”他望著秋失月問道,“若是一字長蛇陣,那該如何破解?”
“長蛇陣最忌擊其腰部,因為頭尾容易包抄過來,從而形成包圍圈,將攻擊者圍在核心。”
“這么說來,那該從何下手?”
“打蛇就要打七寸。”秋失月道,“蛇頭七寸處是蛇的要害之處,只要擊中這個部位,立時就能要了它的命。這一溜人若果真是長蛇陣,自然也要從它的要害處開刀。”
“既然如此,那你說說什么地方是此陣的要害之處?”
“左邊或者右邊第一百人之處。”
“咱們離左邊較近,就從那里闖入。”
“好。”
二人說著催馬疾馳,向就近的左邊一百人立足之處闖去。
“喝,喝,喝!”眾瓦剌兵士見此立刻扯開喉嚨喝叫起來,其聲有如雷鳴,甚是驚人心魂。
王秋二人不為所動,依舊直奔向前。
“殺!”
二人奔近眾瓦剌兵士面前,揮劍叱喝。
瓦剌兵士見二人持劍殺來,無所畏懼地依舊站立著,直到二人坐騎馳到面前,那些瓦剌兵士才往兩邊閃開,讓二人兵不血刃地沖了過去。
一字排開的瓦剌兵見二人沖了過去,齊刷刷轉了個身,揮刀持盾跟在后面追。
王秋二人本以為這片開闊地只有這一溜人擋道,誰知沖過這道人墻,才看見前面是一緩坡,坡下是一片平地,平地過去又是一堵人墻,人數足有先時的兩倍之多。
“呵呵,這下才真是進了包圍圈。”王玉玨一見道。
“他們想以多取勝,那咱們就殺他個人仰馬翻!”秋失月揮劍無所畏懼地道。
“好。殺他個人仰馬翻!”王玉玨看了看龍鳳鐔,知道又有一場好殺到來了。
二人互相看著點了一下頭,然后催馬向前——“殺!”
“殺——!”平地之上的人墻也揮舞兵器吼叫起來,但是并沒有行動,只是站在原地搖旗吶喊。
吼叫聲中,王秋二人已經催馬到了面前,瓦剌兵士方才開始行動——以往的彎刀,現在全都換成了長槍。瓦剌兵揮著長槍,在地上繞著圈兒與二人打斗,并不與他們死纏爛打。
除了長槍之外,還有使用鉤鐮槍的瓦剌兵,他們手中鉤鐮槍或刺馬腿馬腹,或者用彎鉤勾住馬腿往外拉扯,目的自然就是要將二人的坐騎勾倒在地,讓二人失去可恃之騎。
沖鋒陷陣,失去馬匹,威力也就大打折扣了。所以此次伯顏帖木兒動用了鉤鐮槍,可見他準備得異常充分。
瓦剌兵的長槍隊持著長槍蜂擁而上,在二人身周形成一片槍林,更像一片被削去了頂端枝葉的竹林。
王秋二人揮劍斬劈刺殺過來的長槍,雖然全是一掃而斷,但是槍桿奇長,達到了一丈四五,就算被削了兩次,也還能充當棍棒使用。況且長槍槍桿也是鐵身,被削處也是十分銳利,依然可以當槍使,威力絲毫不減。二人長劍也就只能削個不停,直到削得它毫無利用價值,自然也就毫無威力可言了。
二人的利劍雖然對付得了長槍,但是對于幾乎貼地而來的鉤鐮槍,卻是只能望洋興嘆。
秋失月的坐騎堪稱神駒,四蹄一邊躲閃,一邊亂踢來槍,讓鉤鐮槍很難得手。它的鐵蹄登踢之下,竟然讓一些瓦剌兵的雙手把持不住武器。
瓦剌兵的險惡用心,在短時間內是無奈其何的。
王玉玨的坐騎可就沒有那個能耐了,對于伸到腿邊的鉤鐮槍,完全不知道閃避躲讓。左邊兩條腿具被鉤鐮槍勾住,持槍瓦剌兵士得手之際,發一聲喊,一齊用力猛拽。
“咴咴”叫聲中,馬匹頓時失去重心傾斜倒地。
王玉玨在馬身傾斜之時,雙腳趕緊離鐙,左手一拍馬鞍,身子已經騰升而起。
手持長槍的瓦剌兵見他身子回落而下,趕緊將長槍向他下落之處舉去。一片槍林在他身下森然而立,尖銳的槍尖被殘雪映得亮如星光。
王玉玨下落之時,左掌猛然拍出,一道勁氣立發,將下面的槍林震得向四邊閃開,就如一團石頭落入爛泥之中,砸出一個v形一樣。
王玉玨身子正落在那片槍林閃開的空地上,右手環劃而出,龍鳳鐔所到之處,就像鐮刀在菜地里劃過一樣,將近身之處的瓦剌兵的長槍盡皆削斷一截。
瓦剌兵又揮舞槍桿點刺過來,王玉玨身子好像行動不便一樣在原地站立不動。
瓦剌兵心中欣喜若狂,拼盡全力往前猛刺。
五寸,槍桿離他身體僅僅五寸時,王玉玨身形猛然騰升而起,槍桿擦著他的鞋底相互刺過去。
假象,瓦剌兵被王玉玨站立不動的假象蒙騙上當。
拼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刺中目標,槍桿便一往直前。瓦剌兵見槍桿互相刺向對面之人,俱都大驚失色,都想收住奔勢,但是用力過老之下,哪里能夠?
俱都眼睜睜地看著槍桿刺中對方身體、俱都一臉駭怕之色。好在槍桿大多數沒有槍頭那么鋒利,但是用盡全力的一刺,也令被擊中處肉開骨折。槍桿鋒利者,直接將對方扎出一個血窟窿。
一片慘叫接二連三響起。
使用鉤鐮槍者將王玉玨坐騎勾倒之后,揮著刺頭向還未站起身的馬匹周身上下扎去。
“嗨——!”王玉玨舌綻春雷一聲大吼,讓瓦剌兵吃驚之時緩了速度。
王玉玨左掌一連拍出數掌,強勁力道將眾瓦剌兵擊得向后飛出老遠。
馬匹長身而起時,王玉玨已經飛身到了馬背上。
秋失月的神駒四蹄或時左邊被勾,或時右邊被勾,但是都被它踢甩開去,身子被弄得歪歪斜斜。時間長了,也逃不過倒地之厄運。
王玉玨掌力迭出之后,身周才不至象剛才那么強敵環伺。他見秋失月坐騎危在旦夕,立馬催馬上前,又是數掌拍出,擊得欲勾馬腿者身子倒地,使用長槍者東倒西歪。
此時秋失月已經歸劍入鞘,將奪過來的長槍撥開扎過來的長槍或挑或刺地攻向瓦剌兵。
幾名瓦剌兵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
長槍環掃之下,讓瓦剌兵不能近前。
二人互視一眼,相互鼓勵一笑。
秋失月將一桿長槍挑起飛向王玉玨道:“與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王玉玨接槍在手,將龍鳳鐔歸鞘道,“趁此機會向前沖!”
四周退開的瓦剌兵又簇擁上來。
“殺!”王玉玨大吼一聲,持槍催馬向前疾馳。
并駕而行的秋失月也揮動長槍,飛迎敵軍。
二人長槍撩撥開來槍,槍身如蛇頭一樣急點,瓦剌兵紛紛中槍倒地。
后面的見二人勇不可擋,只得畏懼地閃在一邊。
二人闖過這一片人海繼續向前向前。
后面,瓦剌兵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