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慕錚醒來已不早了,估計是昨夜里操勞過度才睡的這么沉,一轉身,不見孟秋水,慕錚從床上起身,抖落了被子,不經意間就在昨夜歡愉的地方看見了一抹落紅,一時想不通,便一絲不掛的抓著被子在床邊呆站了許久......
等反應過來,又氣又喜,這女人居然騙他!明明清純如玉,卻非要在自己面前裝成一個蕩婦,要是他早知道的話昨晚就回溫柔一點了,可能弄疼她了.....還在,她至始至終只屬于他一個人,他心里高興急了!可問題是,這女人現在去哪了?
慕錚隨意的披上一件外袍,每一間屋子都找了一遍,連床底柜子房頂都沒放過,其實這里很小,有沒有一個人,隨便幾眼就看過來了,而這里再沒有她的一點痕跡,就像她從未在這里出現過一樣。興許是去找吃的了,慕錚又在附近溜達了幾圈,還是沒見到人影,便回到屋子里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她。
慕錚和衣躺到床上,打算睡一覺,或許待會她就會來到他面前,搖醒他,叫他去吃飯。奈何心浮氣躁,他在床上從白天躺倒黑夜,孟秋水還是沒有出現。實在是躺不住了,慕錚從床上爬起來,在屋里走來走去,看什么都不順眼,踢翻了坐桌子,絆倒了椅子,還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
坐在床上發呆,看著一屋子狼藉,又想,若是她回來了,會不會生氣,想著又起身把屋子收拾整齊,就這樣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慕錚折騰了一天一夜,當清晨的第一縷薄光打到臉上,他才知道她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看著床上的那一抹落紅,也只有它才能告訴他,昨夜不是一場春夢。慕錚咬牙切齒,孟秋水居然敢睡了自己然后一走了之?!那就別逼著他追到玉樹銀花慢慢折磨她了,她不許逃,也逃不了!
孟秋水回到玉樹銀花,在床上妥妥的躺了一天一夜,全身酸疼,起都起不來,心里早知那男人就是毒,而她,在飲鴆止渴。她心里有絕望,不安,焦慮,還有一絲絲的欣喜,只是她自己為還未察覺。慕錚是她想見,又不敢見,卻又不得不見的男子,也是她今生注定躲不掉的劫數。
“秋水,這兩日過得可還滿意?”
孟秋水側過身看去,桌邊已坐了個人,正是孟常歡。
孟秋水當然看得出,湖邊的黑衣人,其實是孟常歡的人,苦笑一聲:“有勞哥哥費心了,小妹很滿意。還要謝謝哥哥手下留情,留秋水一條命。”
孟常歡走到床邊坐下,定睛看著孟秋水,說:“這個你就不用謝我,我下的可是必殺令,可沒有你說的手下留情,是他救了你,他可舍不得你就這么死了。”
孟秋水坐起身,挪到床邊,她向來不愿挨他太近:“也是,你當初救我,不過是看中了我這枚合適的棋子罷了,我們各取所需,你又怎會在乎一枚棋子的死活。”
孟常歡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笑道:“妹妹這就言重了,哥哥可沒這么想過,只是前幾日被你打慘了,也就是隨手教訓你一頓,你那么像她,我又怎舍得你去死?”
教訓?她知道孟常歡的手段向來陰狠,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囚住她的牢籠,好在與他母親有幾分相似,他才會對自己有所忍讓,也還好有思遠護著,她才能在這個喜怒無常的男子身邊安然無恙。
孟常歡真是讓人既害怕,又厭惡,孟秋水打開他的手,把頭扭向一邊,孟常歡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又抬起手狠狠扣住她的下顎,用力將她的頭轉向自己,湊到她面前,厲聲問道:“你為什么不看我?為什么不看?!”這個女人的目光極少在他身上停留,他恨透了,她看自己的眼神總是躲躲閃閃,他恨透了!難道連她也怕他?!
她越是反抗,他扣住她下顎的手收的越緊,他就是要她看著自己,一直看著!可是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閉上了眼睛!孟常歡半跪倒床上,顫抖著雙手,竟然扳開了她緊閉的眼!
這個瘋子,孟秋水忽地裂開嘴就笑了:“呵呵!殿下,居然沒人愿意多看你一樣,原來你這么可憐!”
可憐?!孟常歡抬起手在孟秋水臉上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可這該死的女人依然在笑!她憑什么可以這么不聽話?!只要聽話就好......
孟常歡從懷里拿出一塊潔白的錦帕,湊到他唇邊,一點一點擦掉孟秋水臉上的血跡,溫柔地說道:“秋水,疼不疼?哥哥是不是下手重了?對不起......”這或許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跟人說對不起,而她根本就不領情,看著他就像看一個怪物。
他很小心,生怕弄疼她,擦好了他又重新將錦帕放回懷里,輕輕的撫摸她的臉,指尖劃過她冰冷的肌膚,在所有人面前孟常歡都是天衣無縫,在她面前他甚至會忘了自己是誰。他此時眼神不再銳利,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虛無,夢囈般的說道:“你可知,我很想你。”
孟秋水知道他說的是誰,他說的是他的母親,她也聽說過很多傳言,這個男人,戀母。
他一點點靠近她,把他抱在懷里,緊緊的,孟秋水心里一涼,掙扎著想要逃脫,他沒生氣,而是在她耳邊吐著氣,輕聲說道:“秋水,聽話,不許逃,就像對那個人一樣的對我。”那個人是慕錚,他不知這么說只會讓她更厭惡,而他的溫柔只會讓她毛骨悚然。
孟常歡低頭一口吻住了那張他渴望已久的朱唇,身子一倒,就把她壓在身下,孟秋水瞪大眼睛,已不能動彈,他只是覺得她很乖,他不知此時自己已動情至深,但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是孟秋水。其實,她長得一點也不像自己的母親。
他吻她,用力,用情,沿著那天鵝頸般纖長的脖子一路吻下去,手也沒閑著,慢慢拉開了她的衣領......
“給我住手!”一個聲音響起,同時身后一股凌厲的劍氣朝他狠狠劈來!孟常歡一個閃身還是躲開了,但傷到了手臂,血流了一袖子。
江思遠站在床邊,就像一個來自地獄的魔,冰冷的看著他,眼里的殺氣似要將孟常歡化成粉末。
而孟常歡倒還真不怕死,走到江思遠身旁,笑道:“師哥,秋水已經是慕錚的人了。”然后回過頭看了眼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子,眼底一種莫名的情愫一閃而過,再饒有興味的看看江思遠。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雖這么說,但江思遠握劍的手已指節發白,止不住的顫抖。
孟常歡嘲笑道:“師哥,我就不打擾你們濃情蜜意了。”說完便與江思遠擦肩而過,離開了房間,再不走,估計二人之間難免一場惡戰,現在可不能撕破臉啊!
江思遠收起窄劍,看向孟秋水,眼里只有心疼和憐惜,艱難的邁開步子,走到床邊,輕輕摟住她,把臉貼到她的額頭上,一遍遍說著:“秋水,沒事了,有我在,我在......”他點上一根安眠香,她才睡過去。
孟常歡捂著手臂,在后院閑逛,最后朝著阿梨住的廂房走去,阿梨,是個好姑娘。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他覺得,一個女人,要心屬于自己才會真的聽話,阿梨那傻丫頭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