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過來!”
看著笑臉盈盈,再次看向自己的蘇云長,馬公子瞳孔收縮,眼中盡是恐懼,蘇云長還沒有走來,只是隨意的轉身,這位馬公子就像驚嚇的小鹿,不助的大吼,再也沒有之前的不可一世,居高臨下的姿態。
“哦,你不是說等本店主來了死嗎?現在本店主就送你去死。”蘇云長繼續向前走來,笑著說道:“放心,你不會寂寞,馬上有人給你做伴。”
夜色朦朧,街道上刮著千百萬年前吹過的風,蘇云長的話說的風輕云淡,像是好心幫助老朋友一般,但讓在場眾人不由得后背發涼。
任憑馬公子大聲求救,但沒有人敢吭聲,更不要說是出手相助,育魂期的強者被一擊打的生死未卜,他們上去就是送死,再說他們和馬公子也沒有多少交情。
“砰砰砰――”
蘇云長右臂甩出,骰盅直襲馬公子面門,鮮血飛濺,馬公子滿地打滾,骰盅再次襲來,在夜色下,只看到一點黑影,接著馬公子面門又飛濺出血花。
大街上靜悄悄的,唯有骰盅的撞擊聲,每一次撞擊,都讓眾人忍不住心臟抽搐一次。
此時看著大街中央,臉上掛著真誠笑意的蘇云長,讓眾人仿佛看到了惡魔的臉龐。
蘇云長依舊揮動手臂,不知是幾十還是幾百次,似乎他在練習著投擲骰盅,直到馬公子的面門再也經受不住骰盅的撞擊,“嘭”的一聲,腦袋炸裂,腦漿四射,血肉橫飛,馬公子成了一具無頭尸體。
那“嘭”的一聲,讓眾人快要喘不過氣來,有些人雙腿發抖,快要站立不穩,他們都見過殺人,但沒有見過這樣殘忍的方式,本來可以一擊殺死,卻硬要慢慢的折磨,他們明白,在馬公子腦袋炸開之前,大腦內早已被震的成了漿糊。
“呵呵,這樣看著本店主干嘛?難道大伙等不及了,不要著急,很快的,馬上就好。”
看著四周一雙雙眼睛,神情凝重的盯著自己,蘇云長從眾人的臉上看到了急切,看了渴望,和藹可親的說道。
聽到蘇云長的話,先前開口要替馬公子出手的青年渾身顫抖,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濕透,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頭,就他嘴賤。
眾人慌忙低頭,沒有人敢去對視蘇云長的眼睛,這個目光中透著溫和,但卻讓人快要窒息,他們無法想象,這個看起來安靜的青年,會如此的冷血,就算是馬公子腦袋爆炸的那一刻,眉頭也沒有眨一下,依舊笑嘻嘻。
蘇云長撇了一眼地上的育魂期強者,右手真氣運轉,骰盅疾馳而去,“嘭”的一聲,骰盅撞擊在額頭,緊接著腦袋承受不起巨大的力量,一瞬間爆炸開來,大片的頭蓋骨飛出,在地上打轉。
沒有人敢去看,他們怕看到蘇云長的眼睛,怕被一不小心盯上,一般的人殺人都會有殺意,至少會有所表現,但眼前的人,讓你無法琢磨,似乎殺人就和吃飯一樣正常不過的事情。
“來吧,還有哪位想死?本店主不收費。”
蘇云長轉身,帶著淡淡的笑容掃視四周,當這個溫和的目光掃來,讓人覺得通體冰冷,仿佛掉進冰窖,心臟都在這一瞬間停止跳動,溫和的目光看的眾人頭皮發麻。
“本店主記得之前人挺多,怎么現在沒有人了?”看著沒有人應聲,蘇云長突然看到一人,笑問道:“哦,本店主記得,你之前好像挺積極。”
“公,公子,小人沒有,小人真的沒有!”
“撲通”一聲,青年跪地,聲音顫抖著喊到,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此時猶如一只可憐蟲乞求。
“那好吧,如果那天想死,記得一定要來找本店主,不用客氣,本店主隨時歡迎。”
蘇云長懶得出手,對著青年說道。這些二世祖、公子哥,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到了死亡瀕臨的時候,就嚇的屁滾尿流。而那些窮人、弱者,平時雖然畏畏縮縮,瞻前顧后,但真正到了死亡時,也許會死的鐵骨錚錚,直面死亡。
“哎,無趣,走了。”
蘇云長嘆息一聲,接著向還在發呆的朗華師兄弟說道。
十幾人渾身一震,再也不像先前看蘇云長的眼神,有些畏懼,不自覺的避開。
之前他們認為蘇云長就是一個牛皮大王,吹牛皮不要錢,也許連人都沒有殺過,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他們不明白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心態,這是怎么養成的,難以想象。
夜色下,一行人靜靜走著,氣氛有些沉悶,蘇云長笑道:“怎么都不說話了,你們之前不都是一個個嬉皮笑臉的,那挺好。”
“店主說的是。”朗華干笑著說道。
看著身旁一群人沒有附和,只是裝模作樣的點點頭,蘇云長拍了一把最愛說話的青年,說道:“之前怎樣還是怎樣,本店主待人和善,你們也有體會吧,剛才別人找本店主幫忙,本店主當然不能拒絕的。”
“嘿,是,店主說的是。”青年賠笑,明明是人家來殺你的,你卻說人家讓你幫忙送死,真會吹牛皮,不過想想也是,不論遇到誰,也不會束手就擒。
慢慢地,一群人又恢復了歡聲笑語,穿過條條大街,最后進入一條小巷子,七繞八拐,到了一間小院門前,推開院門,一群人進入。
院落不大,十丈見方,借著屋檐下的夜燈,可以看見墻角處長著一些花花草草,在院子中間有一張石桌,旁邊靜坐著一位年輕女子。
“朗華,你們怎么現在才回來?”當眾人剛推門進入,女子“嗖”的一下站起,皺著眉頭質問道,聲音如同黃麗鳴叫,悅耳動聽,女子憤怒,讓人感覺眼前像是一團火焰燃燒。
“那個,那個,師姐啊,我們就是在祖街多看了一會,所以就回來晚了。”朗華縮著脖子,像老鼠見到貓一般膽怯,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啊,師姐,我們就是多看了一會會,再說我們也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子。”旁邊一位師弟小聲嘀咕。
“哎呦,翅膀硬了,還敢頂嘴。”女子風風火火的給了朗華一拳頭,接著狠勁地擰住這位師弟的耳朵,激動的開口道:“你說,你們人生地不熟,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就憑你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還不丟了小命。來之前都向我保證好好聽話,你說,萬一你們出事,你讓我怎么回師門,怎么向師門交代呢?你們就不知道我一直坐在這里擔驚受怕,想找你們,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
女子越說越激動,開始還火冒三丈,到后面說的自己哭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掉落,一群人低頭認錯,乖乖的站在一旁。
正當女子哭的傷心,教訓著師弟,突然看到一張陌生的面孔,這張臉笑意盈盈,眼睛很有神韻,靜靜地盯著自己。
“哼,笑什么笑,沒見過女孩子哭啊!”女子粉紅的臉蛋掛著淚水,嬌呵道,顯得理直氣壯,接著說道:“說,你是誰?從實招來,不要撒謊,否則小心本姑娘的拳頭!”
女孩子瞪著一雙大眼睛,柳眉豎起,神情嚴肅,舉起白凈的小拳頭向著蘇云長揮舞,耀武揚威,盡顯威風。
“小姑娘,挺火辣的,本店主喜歡。”蘇云長慢吞吞的說道,女孩子的樣子怎么都讓他嚴肅不起來,至少也要擦干凈眼淚,否則看起來就像個小鼻涕蟲。
“呵,你才小屁孩,毛都沒長齊,本姑娘行走江湖你還在家里玩泥巴呢!”女子挺起胸膛,又揮起拳頭示威,像一只高傲的大公雞。
“師姐,這是店主,我們今天剛認識的朋友,店主也是今天剛到祖城。您不是經常教導我們出門要行俠仗義,幫助朋友嗎?店主還沒有住處,所以我們就邀請來了,您肯定不會生氣的吧?”
朗華趕緊說道,一群師弟也跟著幫腔,生怕師姐反對。
“哼,我是教導過你們,但也要看清對方的面目,識人識面不識心,我看這就是個殺人狂魔,不過有本姑娘在此,諒他也不敢造次!”
女子瞪著一群師弟,接著又是向著蘇云長揮揮拳頭,仿佛她的小拳頭隨時會打爆蘇云長的腦袋。
一群人聽到師姐的話,后背發涼,他們知道師姐面冷心熱,口是生非,但殺人狂魔這個詞說的不假,尤其看著師姐揮舞的拳頭,一群人乖乖閉嘴。
接著朗華向蘇云長介紹了一下,女子名叫夏鶯舞,是愚木門門主的女兒,雖然年紀小,但半年前已經達到了育魂期,是他們愚木門的天子嬌女,從小生活在愚木門,因此比他們拜師的早,所以成了他們的師姐。
一群人圍坐在石桌旁,夏鶯舞從廚房中端出飯菜,朗華進入房間,過了會跟在一位年過半百的長者身后出來。
“師叔,這是我們今天認識的朋友,店主。”朗華恭敬的向著長者說道,接著對蘇云長笑道:“店主,這是我們師叔。”
“小友來此,不必拘束,粗茶淡飯,希望不要介意。”長者慈祥的說道,沒有一絲架勢,待人很是和善。
“客氣了,粗茶淡飯也好,山珍海味也罷,還不是一樣的吃,有何介意?應當是本店主謝謝諸位款待。”蘇云長淡淡一笑,神態自若的說道。
一群人開始吃飯,有說有笑,期間這位長者詢問了蘇云長從何而來,當聽到望天城之時,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凝重,接著就岔開了話題。
這個小動作引起一些弟子好奇,他們沒有聽過望天城,不知道師叔為何有意躲避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