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音全身哆嗦一下,驚醒過來,腫痛的雙眼使勁眨了眨。
沒看錯,眼前這人正是南宮明廷。
“南宮明廷......你沒走.......我還以為你也扔下我了......嗚嗚我害怕極了.......還以為我又給老天發配到另一個時空了......“
蕭清音看清了來人,哭的更是梨花帶雨了,只覺得滿心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終于找到了宣泄口。
哽咽的聲音胡亂講著,整個已經吐詞不清。
南宮明廷既沒搞清楚狀況又聽不清楚蕭清音到底在自言自語些什么,但見蕭清音哭的一抽一抽的,十分傷心,給她的情緒帶動著,南宮明廷恍然覺得自己心口處給一只小貓爪撓著。
南宮明廷只得一把將蕭清音涌入懷中,手輕輕拍著蕭清音的后背,輕輕安慰著。
“別怕,別怕,我在,阿音,我在。”
是的,阿音,我在,我一直都在,南宮明廷心下堅定。
兩人就這么緊緊擁抱著,蹲在船板上,偶有幾許微風,夾雜著水腥氣,日頭漸漸正中,陽光強烈而耀眼,可是兩人渾然沒覺得不適,依然緊緊貼著。
南宮明廷的后背的衣衫已經汗濕了一大片,可蕭清音依然緊緊熊抱著他哭訴著。
南宮明廷好聽的嗓音一聲聲的傳入蕭清音的大腦里,一聲一聲終于喚回了她的神智,又許是哭累了,蕭清音總算是止住了哭腔,氣喘吁吁,依然抽抽著。
見蕭清音終于收起淚水,南宮明廷才詢問道:“阿音,你到底是怎么了。”
蕭清音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剛才她真的一片茫然,什么都想過,又什么都不敢細想。
細思極恐,畢竟。
蕭清音緊抿著嘴,后背的汗水已經打濕了衣衫,終于感覺得到熱氣,環在南宮明廷背后的手也是濕潤的,忙松開雙手,二人中間總算騰出了一些空隙。
碧波蕩漾,習習的微風終于插著二人間的縫隙涌了進來,隔著衣衫透入前胸后背,細微的涼意,卻也舒舒爽爽。
蕭清音端看南宮明廷,陽光下目秀眉清的額上,汗珠沿著發髻線粒粒滲出,剪瞳里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只是那張臉卻淚痕一片,煞是狼狽。
這才察覺自己已是十分失態,忙抬起袖子就要往臉上抹去。
南宮明廷發覺她的舉動,緊繃的臉終于緩和,浮起笑意,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方錦帕,替蕭清音擦了擦臉。
又打趣道:“王妃哭的跟個小花貓似的。”
蕭清音難得沒有懟回去,默默的頂著一張狼狽的小臉讓南宮明廷擦拭,又覺得南宮明廷笑話她的語調也很好聽,有些蘇蘇的。
蕭清音臉色越來越紅,越來越發燙。
南宮明廷觸手生溫,溫度越來越高,心下緊張,忙拿手貼了蕭清音的額頭。
“王妃不會給哭生病了吧。”
蕭清音搖了搖頭,然后頭垂了下去,眼睛閉勒起來,聲音柔柔的響起。
所答非所問,話音里藏著一抹嬌怯。
“別叫我王妃,我喜歡你叫我阿音。”
南宮明廷已經汗流浹背,見蕭清音臉上發燙,以為是生病了,正要抱她進入船艙,聞言一怔,臉上瞬間浮起驚喜之色。
手不小心摸到地上的那枝荷花,順手便撿了起來,一抬手舉著荷花就奉到蕭清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