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金光燦燦的符紙放在地上,顧原再取出一張近乎透明的符紙,從內透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人肢體變得異常沉重,這件符寶有著非常簡單的名字——【重身符】。
放下透明符紙,顧原又從儲物鐲里取出兩張一模一樣的藍色符紙,濕潤的水汽向外彌漫,符上各畫著一個水波蕩漾的水球,此符為【水牢】。
最后一張褐色符紙,散發(fā)出一股刺鼻的臭泥味,紙上畫的似乎是一處沼澤地,可以猜出這張符寶是用來控制人身體行動的,符名為【毒沼】。
五張符寶,外加上三件靈寶,如果再配上酥骨香,顧原不是沒有拼的機會,他現在比與楊鎮(zhèn)海廝殺時可要強出太多了,手段也極其豐富。
想要掌控火龍劍與雷紋鏡,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破開禁制。事實上,每次操控靈寶,都要有破開禁制這個過程。只不過熟悉之后,破開禁制的速度很快,很容易就能找到禁制的薄弱處,掌控靈寶。
顧原雙手捧起火龍劍,沒有真元的貫注,劍身上的火都熄滅了。火龍劍的劍身似紅玉般圓潤,劍柄是一個口中銜珠的龍首,怒目圓睜,流露著一股兇悍之氣。
神識纏繞上去緩緩滲入,顧原立刻遇到了反彈,一縷熾熱的火焰飛快撲出,將神識燒的嗤嗤作響,顧原匆忙退出,分散出的神識已燃去近半。
“攻擊禁制……”
顧原目中閃過一絲異色,他本以為火龍劍與惑魂燈一樣,只是常見的防御禁制,是以大意后吃了個悶虧。
重振旗鼓,更加雄渾的神識涌入進去,火焰撲來時,瞬間便被如洪水般的神識沖散,火焰四處流散,很快便奇異的消失。
神識掃蕩一圈,繼續(xù)向前挺進,又有數十支火箭齊射而來,顧原雙唇微微抿起,神識化作一只巨掌揮向箭雨,火箭紛紛爆開,立時下了一場絢爛的火雨。
不等顧原松口氣,兩頭獅頭蛇身的火獸從漫天火焰中急速游來,瞬息間便殺到,鋒利的獸牙狠咬住了巨掌,顧原感到自己的神識正在被火獸瘋狂吞噬。
神色不變,巨掌中旋即分出兩只大手,各拿住一頭火獸將其從巨掌上扯下,正欲將其捏爆,火獸卻轟然爆炸。一團熾烈的火光過后,顧原的神識如破碎的柳絮飄飛,很快又聚攏在一起,破開了火龍劍的所有禁制。
沒有去試火龍劍的威力,顧原便將神識退出劍內,跟著,再凝聚神識沖入火龍劍。有了先前的經驗,這一次顧原速度要快上許多,數息過后,顧原再一次對火龍劍內的禁制發(fā)起沖擊。
如此反復數次后,顧原終于達到了自己的極限,兩息時間他便可完成對火龍劍的掌控,再不見之前的生疏。
關于火龍劍三種能力,顧原決定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驗證,靈寶是會損壞的,當超出使用極限便會損毀,并且無法修復,這一點與法寶有著很大的不同。
當取出雷紋鏡時,顧原發(fā)現,此件靈寶竟然只有一層防御禁制,顧原嘗過雷紋鏡的威力,在短距離的情況下,極難躲過血雷,可以說很難有活命的機會。
如此一來,對付出竅期修士的手段便算齊了。如果沒猜錯的話,王俊明家的這個仙師應該是與年輕人一樣,修煉的都是橫練功夫,也就是修行資質太差放棄御使本命法器,專修肉身近身搏殺的武修。
兩者孰勝孰弱很難說的清楚,肉身強大的武修飛劍難傷,近身后法修往往不堪一擊。而若是肉身不夠強大,沒等近身,飛劍在百丈外便取了性命。
法修、武修一直具有爭議,兩者各有千秋到現在也沒分出個勝負,不過歷來比試中,還是法修略勝一籌。
武修往山巔去的路布滿荊棘,好的煉體功法難得,煉體的過程又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因此凡是能修行到很高層次的武修都具有大毅力。
當肉身足夠強大,力抗法寶不在話下,是法修永遠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出竅期不過是武修剛剛登堂入室,顧原不信用如此多的符寶靈寶還堆不死他。如果是法修顧原還心里打怵,畢竟本命法器太難防,武修經過酥骨香的消磨,實力會大打折扣,對于有過一次與出竅期修士交手經驗的他來說,此戰(zhàn)他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畢竟他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將擺放在地上的符寶、靈寶都收進儲物鐲,儲物鐲通體碧綠,鐲身雕刻著兩個古樸字體,還是從陳雙雙的記憶中得知,這兩個字讀作【承露】,應該就是手鐲的名字。
顧原不在乎手鐲有什么樣的名字,他只在意一點,承露鐲比他手上的儲物戒空間要大數倍,這樣的話,儲物戒就可以淘汰了。
從忘鄉(xiāng)樓回來后,顧原是第一次走出房門,二喜正背著得福在院里走動,兩人打扮的都很喜慶,每間房都紅的奪人眼目。
“送你。”顧原扔給二喜兩枚戒指。
二喜下意識地接過,攤開掌心,頓時面露喜色,音調不由得拔高了,道:“是儲物戒!”
而且一送就是兩枚,二喜放進懷里又拿出來看看,然后又放進懷里,過了一會兒,又拿出來看看,臉都漲紅了。
“姐夫,戒指給我了,那你怎么辦?”二喜把背上的得福往上托托,面露躊躇。
“我有這個。”顧原把手在二喜眼前晃晃,碧綠的鐲子熠熠生輝。
二喜的臉登時垮下來,道:“所以我這個都是淘汰下來的?”
“嗯……”顧原撓撓頭,想著怎么能把話說的理直氣壯。
“送東西不都是送最好的嗎?”二喜直勾勾地盯著顧原手腕上的鐲子。
“想都不要想。”顧原給二喜頭上來一記板栗,又神色溫和的揉了揉他的頭,道:“我走了啊。”
“走?”二喜嚇住了,“去哪?”
“人嘛。”顧原溫柔地看著二喜道:“總是免不了要分別的。”
“是不是我說錯話了?”眼淚霎時從二喜眼底涌上來,“我不要鐲子了,我覺得戒指挺好。”
顧原深吸口氣,眼圈發(fā)紅,“我走了。”
不等二喜說話,顧原便飛身掠上墻頭,消失不見。